《[综英美]罗宾的猫猫攻略》第15章 解救蝙蝠

    满月之夜，女孩盘腿沐浴在月光之下，柔和的银光穿透白水晶球，折射出剔透的碎光。
    魔力浮动在黑暗的空间里，露比调整呼吸，依照梦中的指引进入冥想的状态。
    她在一片虚无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对方和自己一般年纪，保持同样的姿势进行冥想。
    露比走了过去，柔光照亮他的脸庞，那张和她无比相似的脸属于一个男孩，同样是微卷的金棕色中短发，同样是专注认真的神情，让人不忍打扰。
    “看样子危机确实可以激发潜能。”
    男孩说着，笑着睁开双眼，珊瑚般鲜艳的颜色和露比如出一辙。
    露比有些惊讶：“你早知道我要通过冥想增加梦境掌控力，所以在这儿等着？”
    看来这男孩比自己聪明多了。
    “也许吧，你为什么不猜我是为了让我们尽快见面才选修了占卜课？你真的需要更多冥想来增强你的精神力。”男孩站起身，歪着头对露比一笑，“我叫路比（Ruby），你知道的，同位体拥有相同的名字不是怪事。”
    露比不想废话，她之所以通过冥想促进自己的精神力来加速沟通可不是为了和同位体唠嗑：“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知道，阿格勒斯，对吧？低贱的爬虫类，嗜血的小怪物，棘手的寄生虫。”路比顺了顺自己柔软蓬松的头发，也不废话，“今天意识到你遭遇的事情以后我就查了关于它的资料，这是一种古老的寄生怪物，它们具有紧密严格的等级制度，越是高级的虫怪越能牵动更多低级同类。想要杀死它必须依靠硫磺火，除此之外，倒也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
    露比眼睛亮了，抓住路比的肩膀，激动地等待下文。
    “小姐，别这样，你会让我很不舒服。”
    和露比一样，路比也不喜欢和人接触，他知道她很着急，可他无法理解。
    在他的世界里，他凭借自己的天赋来到魔法学院学习，没有人收养他，他没有家。
    “如果你不能杀了它，那为什么不炼化它，拥有它，驾驭它？”
    路比无辜地摊开手笑了，他的笑容让露比感到恍惚，那不是什么催眠术，仅仅是男孩本身的魅力。
    “你说……控制阿格勒斯？”她迷迷糊糊地问，心想这可能吗？
    “拜托，你可是个魔法侧，你有和我一样强大的天赋！有什么不可以？来——”路比说着把一张叠得很紧实的纸条递给露比，“这个，是炼化它的配方。大胆去做吧，反正也不能更糟了，不是吗？”
    说着他对露比wink了一下，红艳的眸子晃花人眼。
    露比顾不上怀疑，接过那张纸条，打开一看——
    迪克在阁楼下紧张地等待着，这段时间对他来说十分煎熬，但他不敢打扰到露比的冥想，这可能是布鲁斯恢复的唯一机会。
    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终于除了平缓的呼吸声外又多了别的声音，他迅速钻进阁楼，正好看到露比茫然地看着月光。
    “怎么样？”他不安地问。
    露比把水晶球妥善盖好，这才慢慢回答道：“我必须成为阿格勒斯的主人。”
    这个回答让迪克短暂沉默了一下：“该怎么做？”
    “我看到了配方，把纸笔给我，我需要记下来。”
    露比晃了晃脑袋，还是觉得混乱无比，接过笔就写起来。迪克在旁边看着，可他一点都看不明白。
    “这是那个世界的魔法符文，你看不懂很正常。”露比趴在地上盯着那张纸看，“我需要熬制一种特殊的魔药，在魔力的控制下利用魔药炼化阿格勒斯。我们这儿没有异世界的药草，但很庆幸我们这儿有足够代替效果的东西。”
    “是什么？”
    露比报出一串名单，包括吸血蝙蝠血液、缩头鱼虱的粉末、箭毒木的汁液等等，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女巫的魔药配方。
    “布鲁斯会有风险吗？”
    “他为什么会有风险，我又不会炼化他。”露比耸了耸肩，实际上风险还是存在的，炼化过程中一旦任何一方出现意外，都会牵连另一方。但她不想让更多人为此担心了。
    她打算炼化冻在血池里的那只阿格勒斯，如果不顺利的话要么她被炼化反噬所伤，要么阿格勒斯受不住而死。然而当那只阿格勒斯死了，蝙蝠侠体内的一定会发生暴动。她可以帮助他脱离危险，可那些潜在的受到寄生的人们呢？就算她不在乎，蝙蝠侠在乎。
    迪克皱眉望着她：“玛吉，我知道就算有风险你也会冒险一试，而眼下这是唯一的方法。但我仍然希望你一切小心，别逞强，好吗？”
    “你比我妈妈还啰嗦。”露比故作漫不经心地歪了歪脑袋，“快去准备着些东西，我相信以韦恩集团的财力迅速凑齐这些东西不是难事，对吗？”
    “没错。”迪克拿着清单跳下阁楼，“这段时间你就养精蓄锐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
    阿格勒斯寄生在布鲁斯的身体里，作为恒温动物的人类，体温始终保持在一个稳定状态，对阿格勒斯来说是最好的温床。布鲁斯可以利用冷冻弹和低温环境让大量阿格勒斯进入休眠，除非上位者死亡否则它们只能被高温唤醒，可是他却不能让寄生中的阿格勒斯休眠。
    他只能呆在尽可能低温的环境中，每当阿格勒斯在身体里发作的时候，只凭借自身的意志支撑下去。阿格勒斯什么时候会下杀手，没有人知道，所幸被寄生的日子和月圆之夜是相邻的，这种痛苦没有持续太久。
    露比也不会让它持续太久。
    次日所有东西都准备就绪，她开始按照配方上的要求笨拙地炼制魔药，注入自己的血液和魔法。每一次失败带来的爆炸和反噬都让旁观者心脏一紧，连素来淡定的阿福都无法控制地流露出痛苦的神情。
    露比没有说过加入血液的魔药制作会带来反噬，但光是药剂爆炸是不会来到咳血和间歇性神经抽搐的，他们都看得出这一点。
    “呵呵，操，下次我一定要让他选修这门课。”她强颜欢笑地抹掉嘴角的血，嫌弃地擦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深色的血痕。
    这会儿阿福也没法再纠正她的脏话问题了。
    “原料还有多少？”
    “还有很多，但你的身体——”
    “没关系，反噬是每个法师都要面对的问题。”露比沉吟道，“之前的失败我都归结在魔力失控上，但也可能是血液的不匹配？”
    她想了想，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吸血蝙蝠，那只蝙蝠一面拍打翅膀一面“吱吱”叫着，她用力一捏，这蝙蝠吐出点血，整副肋骨都塌陷下去。
    蝙蝠被扔在桌上，胸部轻微起伏着，魔法介入它虚弱的身体，在它的血管中缓缓流动。随着血液与魔法相互适应，这只吸血蝙蝠也挣扎着爬起来，拍拍翅膀准备逃命。
    露比一把抓住它，手脚麻利地给它放了血，直接混合在新的锅里。
    这一次的熬制没有再出现剧烈反应。
    一般来说白魔法的反噬效应比黑魔法更加微弱，而在黑魔法中最严重的要数咒术。越是厉害的咒术，反噬强度越高。
    露比站在血池中，她用火焰把冰融化了，整个人浸泡在池中，用这种方式引诱阿格勒斯寄生。
    之所以泡在里面，是因为她担心阿格勒斯认出自己，血池能干扰认知。
    “它来了。”
    周围没有人，露比拒绝任何人接近这里，这话完全是自言自语。但这让她稍许放松，感觉到阿格勒斯靠近，她就闭上了嘴，集中精神。
    阿格勒斯在水中带出一道三角形的波纹，身子一闪钻进露比嘴里。
    露比任由它侵入自己的身体，双手一撑从血池里爬出来，活像一只重回人世的恶魔。她抑制住呕吐的冲动，调动体内的魔力，刺激阿格勒斯活动。
    阿格勒斯显然没想到之前那个使用硫磺火的女孩又回来了，而且还主动让它寄生，顿时躁动起来，它的触须已经深入五脏六腑，稍一动弹就牵动全身。
    露比本来打算坐下来好好炼化它，没想到会这么疼，什么子弹擦伤魔药反噬和这比起来都不算什么，直接一头栽倒冰面上。
    她两手发抖地拿出自己熬出的魔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呕——不不不别吐，我可以的，我没问题……”
    事到如今也算经历了许多魔法带来的苦头的露比，最后才发现自己做的魔药才是最让她生不如死的。
    太、难、吃、了！
    明明阿福说自己帮忙做的曲奇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还是可以的！
    难道那真的只是个安慰吗？
    现在她只有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吐出来——多宝贵的魔药啊，万一吐了还得咽回去不是更恶心？
    同时感觉到魔药入侵的阿格勒斯也紧张起来，但魔力形成的循环就像一个笼子，束缚着不让它出去。于是它更加拼命地搞起了破坏。
    露比满地打滚撒泼，冷气能暂时麻木她的痛觉，魔药渗入阿格勒斯的身体以后就开始发挥作用，这只虫子终于不得不分心对付药性。这让露比的痛苦减轻了很多，赶紧偷吃两颗巧克力缓和一下味蕾。
    接下去阿格勒斯为了生存就会拼命抵抗药性，她只需要利用魔力帮助并且控制住它就好，如果她和阿格勒斯运气好，没有造成任何一方伤亡，等到药性吸收了，炼化就完成了。
    “拜托，你整蝙蝠侠的时候不是很生龙活虎吗，可别死了啊。不然我这么多苦都白受了。”
    露比自言自语道，魔力与阿格勒斯交融在一起，同化它体内的力量。
    这只阿格勒斯也果真不寻常，意志力和实力都很强大，慢慢地拿药性也被压了下去。
    此时露比的魔力已经与它连通，打上属于她的烙印，阿格勒斯随后的反抗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露比忙活了一整晚，终于在黎明前睁开眼，抹了一把满是血污的脸，扬起熟悉的笑容。
    阿格勒斯慢慢收起了自己的触须，这个过程必须非常小心，否则很容易造成内脏破损。
    它在布鲁斯体内缓缓移动，最后从他口中爬了出来。
    “吱吱。”
    蹲在露比肩上的阿格勒斯简短地叫了两声，像是报告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露比不放心地问：“布鲁斯，感觉如何？”
    “感觉不错。嗯……”布鲁斯说完就扶着桌子吐了出来。
    这可把露比吓得不轻：“布鲁斯，要是还不舒服你可不许逞强啊，魔法侧的事都不是小事。”
    “我没事，露比。还有谢谢你，你做得很好。”布鲁斯缓过来以后温和地摸摸露比的脑袋，“就是，希望你的魔药水平可以进步一点。”
    天知道，他刚才可是忍了很久才没直接吐出来，长这么大以来他头一次接触到刚喝下去就让自己头脑一片空白的东西。
    那比牛奶恐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