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日常》第二十五章：刘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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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没想到娟儿的朋友来了”
    “伯母，您别忙了，我们还有工作等下马上就要走了”
    看着这个农村淳朴的大妈忙进忙出的往两个人面前茶几上堆砌着各种食物，高扬笑嘻嘻的说着。
    “哪里，娟儿也真是的，怎么麻烦同事来送东西呢”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大妈脸上掩盖不住的是放心的表情。
    “钱娟前辈也一直在工作上对我们有所照顾，这是应该的”
    高扬说着拿起一块手工制作的糕点放在嘴里。咬一口，酥碎的糕渣从切断的边缘处碎散的掉落，浓厚的玫瑰香味在口中溢开，一嚼，藏在其中的花生碎在磨牙下被碾成碎粒又在这玫瑰的香味中增添了花生的香味。
    高扬忍不住又拿起一块塞进嘴里，这种纯粹依靠食物原本香味的糕点现在在城市里基本没可能吃得到。
    高扬的小动作落在了钱娟母亲的眼里，女人笑了一下然后坐在了两个人对面问道：
    “好吃么？”
    “嗯嗯，阿姨的手艺真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
    女人一边说着一边点着头，眼神在两个人身上晃来晃去，放在腿上的双手也下意识的相互摩擦着。这服手足无措的模样落入了两个人眼里，高扬强硬的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说道：
    “伯母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娟儿...她现在还好么？？..那个，她每次打电话回来都说她挺好的.....所以....”
    女人急急忙忙的做着解释，好像从旁人嘴里打听自己孩子的消息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钱娟前辈？挺好的啊，工作也很出色，对我们也都很客气，对后辈也很指导”
    高扬猜测着钱娟在公司里的表现，那女人的性格也不可能是那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人，这样说肯定没错。
    “...是么.....那...那就好....”
    高扬奇怪的看着钱娟的母亲，他的那番话似乎并没有让这个女人感到高兴，反而是带着一点点的....失望？
    失望什么？肯定不是失望他对钱娟的评价，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答案不是这女人想知道的问题的答案。
    下意识的舔掉手指上粘的糕点碎屑，迅速在脑子里寻找了一圈所有母亲在这种状态下可能会问的问题，一个问题闯入了高扬的脑子里，被无限的放大。
    “...伯母是想知道钱娟前辈有没有找男朋友？？”
    被高扬戳穿了心思的女人，只是稍微慌张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那孩子什么都不说，在城里或许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她的年纪在农村已经有点太大了....”
    钱娟今年已经二十八了，这个年纪在城市里还是很普通的年纪，可是在农村基本上就是被人嚼舌根的年纪了。钱娟的父亲比较能干，正好赶上房地产大发展的好时候，狠狠的赚了一笔钱。这也是他们家可以支撑钱娟上大学出来留在城市里并且在城里还给买了套小房子的原因。可是这种家庭在当地的环境中更容易成为周围的散播恶意的对象，比钱娟小三岁的弟弟去年结了婚，而钱娟到现在一直没有动静，村里风言风语得再加上她那个性格，做母亲的自然非常的担心。
    “.....哦，抱歉伯母，这个我们真不知道，不过最近有个前辈和钱娟前辈走的挺近的.....”
    马晓东端起给自己倒得茶杯低头喝了一口掩盖住自己的表情。
    高扬脑子转的真是快，他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否定，给了一个完不是谎言的可能性，至于怎么猜测是对方的事情，这小子真的是非常非常擅长对付这种棘手的问题。
    “.......是么...那就好”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她的猜测完按照高扬预想的方向走，这么猜想会让她不在继续询问，也可以让她感到安慰，至于结果......
    “对了伯母，可以方便帮我们介绍几户人家填张调查表么？我们这次来主要就是来做市场调查的”
    “哎？”
    完没想到高扬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请求，女人楞了一下。
    “真是抱歉啊，伯母，这次来的调查报告还差十张才能达到指标，可是我们要赶今晚的火车回去，如果方便的话...”
    “哦..那没关系，我去看看我的那几个老牌友都有没有空，们稍微一坐”
    女人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留下两个人干干的坐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该说农村人淳朴呢？还是傻呢？就这么把两个陌生人放在家里”
    “这村子的治安不错，外面的路上都按着监控探头呢，而且我们可以详细的说出钱娟的底细，她也没有理由在怀疑，倒是..”
    马晓东瞟了一眼又往嘴里塞了块糕点的高扬，被看的莫名其妙的高扬奇怪的问着：
    “我咋了？”
    “编谎的真实性到是越来越厉害了，说的我都快信了，从哪搞来的调查报告？”
    “网上打印下来的啊，不编个谎，难道照实说？这恐怕会把老人家给吓坏的吧”
    “...从一开始就打着去村里打听的吧”
    从前往后一串，马晓东很容易就猜出高扬的小九九。
    “那是当然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智商正常，是不可能会和两个陌生人去谈论女儿的病情吧”
    “那她要是一直跟着该怎么办？”
    “分头行动啊，她总不可能同时盯着我们两个，对吧”
    高扬冲着马晓东挑了挑眉毛，确定自己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
    “哼！”
    “哎呀，不好意思久等了，他们都在前面的麻将馆呢，我带们过去吧”
    两个人正说着呢，钱娟的母亲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超好的消息。
    麻将馆，没有比这种地方更适合打听消息的了。
    跟着钱娟的母亲，两个人来到了位置偏僻的麻将馆。农村不比城市，这里查赌博查的非常严，麻将馆根本不敢正大光明的开。
    跟着在胡同中七拐八拐的走了一阵，然后进到一家外表普通的四合院里，一进门里面哗啦的麻将声就传了出来。
    两个人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一间非常典型的两层四合院，左右两边和正面对的一排房子都传来哗啦的麻将声，还有各种叫嚣和挑衅的声音，看样子客人不少啊。
    看到来了两个陌生人，有几桌人停了手朝这边看了过来，在看到后面跟着村里的熟人，就不在过多的好奇继续手中的长城事业。
    “这边”
    女人带着两个人走到左手边二楼的最里面一间房，一推开门四个和女人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已经围坐在了屋内唯一的一张麻将桌上。看样子二楼是包厢。
    “怎么才来？”
    正对着他们位置的女人，一看到钱娟的母亲就责怪的质问着。
    “家里来人了，这两个就是刚跟打电话的小伙子”
    “哦？这就是钱娟的后辈啊，家钱娟也真是厉害，居然克服了那种性格开始带徒弟了”
    女人正说着，被旁边一个白胖白胖的女人暗地里拧了一下，随后就闭了嘴。
    这个小动作可没有瞒过马晓东的眼睛，看样子这农村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个和睦。
    “阿楠跟我们说了，旁边那桌也打好招呼了，需要我们实名么？”
    白胖的女人虽然笑眯眯的说着，可是高扬可没有错过她们眼里的警惕。
    “不，不用的，阿姨，只是一个小调查，不用实名，也什么都不需要留，只是麻烦们按照们的实际情况填写就好”
    看到几个人放松了警惕，高扬从包里抽出来一摞子印好的问答卷，就像他说的那样，上面没有任何需要留下个人信息的地方。
    两个人分开，高扬留在了这个房间里而马晓东去了隔壁。高扬发挥着他三寸不烂之舌的功效，和几位大妈们一边聊天一边填写着问答卷。
    没一会儿十张卷子就部被填完，以要赶火车为由，拒绝了几位大妈热情的挽留，两个人慢悠悠的向着村子里的公车站走去。
    “那有什么收获？”
    “没什么，不过我发现那个叫李玉婷的大妈似乎对钱娟的母亲有点敌意，那边呢？”
    几次那个女人明朝暗讽的提起钱娟时，都被一旁的白胖的女人给阻止。
    “没什么特别进展，不过有人无意间提到了一个叫李婶的疯女人”
    高扬侧过头来看着马晓东，看了半天也没等到下文。
    “然后呢？东哥，学坏了，什么时候也开始话只说一半了？”
    “没有然后，那个女人是那个叫李冰男孩的母亲，李冰是她唯一的儿子，女人生了他之后再也无法怀孕了....”
    “...李玉婷？李婶？”
    高扬摸着下巴思考着，在一个村里相同的姓氏通常意味着.....
    “对，李玉婷是李冰的姑妈”
    “操！怪不得说话各种带刺，不喜欢就别凑一起玩么，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于么.........东哥是怎么打听到的？”
    高扬一向认为自己才是那个特别会套话的人，他去打听消息也从来都是一去一个准，可是为什么马晓东会打听到这么多？？难道因为他是农村出身，所以给农村人以亲切感？
    “倒也不是那样......”
    这句话说完，马晓东就闭上了嘴完一副不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天还早，我们要不要去水库看一下”
    瞅了一眼天空，高扬扬了扬手中的背包提议着。这点线索完不值他们来的车票钱，至少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叫“李冰”家伙的灵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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