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万人迷穿进单机游戏后》第12章 第十一章

    梅菲斯特讶异的睁大眼睛：“这家伙……是谁？”
    站在一旁的撒旦默不作声，他实际想得比梅菲斯特更加长远——这是，过去、未来还是人的内心世界的具象化？
    镜子内，虞渊周围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
    散去白雾后的世界，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宫殿。王座上的恶魔面貌俊美无暇，盯着王座下的虞渊，嘴角的笑容深邃。
    同时，恶魔身边跪着仆从，服侍着王座上的恶魔。
    整个宫殿出奇得安静，仿佛是在等待底下的人出声。
    虞渊沉默的扫视了一眼四周，某种压迫感从座上的那个恶魔身上散发出来。这种唯我独尊的架势，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句——“欢迎来到地狱，爸爸。”
    虞渊眉头皱得更紧，现在——是怎么回事？
    若是刚才的那些场景，他还可以认为是进入了某种幻境。那么现在……
    就像是遥远的未来突然拉近到他眼前，以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虽然他也曾想过尤里乌斯未来变成魔王的情景。但绝不是眼前他如同俘虏般的场景。
    “你好。尤里乌斯。”想归想，虞渊还是做出了实际行动——以名字试探一番。
    尤里乌斯笑容淡了一分：“真是冷漠啊，爸爸。”
    至此，虞渊已经可以确认，座上的那人确实是尤里乌斯。
    《天使计划》里，尤里乌斯变成魔王之后，扬言过要攻略世界。从中可以看出，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小孩子的他。他已经完全成熟了。
    换言之，这是虞渊完全未曾接触过的他。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来到未来？还是他又处于另一种幻境？
    尤里乌斯居高临下：“我不喜欢这样的你。爸爸。”
    虞渊淡声：“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尤里乌斯。”
    尤里乌斯似是在忍耐着什么：“那么，我连亲近你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虞渊下意识皱眉。
    他突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氛围围绕在尤里乌斯和他的身边，非要用话来形容，大概是——Gay里gay气？
    镜子外，梅菲斯特大吼大叫：“快点让我家主子回来！”
    他有种直觉——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发生什么事。
    撒旦颇有些不舍：“我还没有看够呢。”
    眼看梅菲斯特露出想暴打他的眼神，撒旦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梅菲斯特还是不够成熟。
    如果是镜子里的那个魔王……
    思虑一瞬，撒旦还是朝下方的人比了个手势。
    尤里乌斯闭眼一瞬，再睁开时，发现已经来到了另外一处不同的地方。他原本是和虞渊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玩闹。
    “爸爸去哪儿了……？”
    虞渊盯着座上的魔王，睁眼的下一秒，周围的环境已然大变。
    同样的宫殿里，尤里乌斯还是小孩子的模样，紧跟在他身后。上方银色卷发的撒旦笑眯眯的盯着他，旁边站着的人是梅菲斯特。
    镜子已经被人收好，因而虞渊没有看到。
    他的视线从撒旦移到梅菲斯特身上：“怎么回事，梅菲斯特？”
    梅菲斯特心里惨叫——该死的老头，非要弄什么考验！现在好了，收拾残局的还不是他！
    梅菲斯特：“等等，主子——！听我跟你解释！”
    在梅菲斯特向虞渊解释的功夫，撒旦对尤里乌斯招了招手。
    尤里乌斯困惑的手指指向自己，撒旦笑着点点头。
    犹如抱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撒旦神情和缓地摸了摸尤里乌斯的头：“你的名字是尤里乌斯，对吧？”
    尤里乌斯困惑道：“你是……？”
    撒旦笑眯眯道：“我是梅菲斯特的父亲。就和你的父亲一样，我曾经也养育过梅菲斯特。那家伙，可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仿佛陷入了回忆中，撒旦一五一十地讲起了往事。
    梅菲斯特向虞渊解释完后，转头看向撒旦：“喂，臭老头，你讲完了没有！”
    对梅菲斯特来说，这些往事——太羞耻了！
    尤里乌斯：“咦？梅菲斯特也有这面吗？”
    撒旦附和着点头：“是的。”
    梅菲斯特：“……”
    虞渊听完梅菲斯特解释完后，情绪也冷静了下来。他从一旁仆从的托盘里端起红茶，抿了一口。
    夜晚。
    魔界的夜晚并不平静。
    相比起人界，许多生物更喜欢在黑暗里行动。
    虞渊站在窗户前，凝视着天边高高挂起的弯月——镜子里的那个魔王，如果是按梅菲斯特所讲，那估计他应该是来到了未来？
    虞渊深知自己的内心世界绝不是这样，他所能想到的自己的内心世界，除了黑暗大概还是黑暗。
    他向来漠不关心他人。来到这个游戏世界后，或许他的内心里还会有米迦勒、梅菲斯特和尤里乌斯的身影，置于其他人，一概忽视。
    虞渊转了个身，靠在窗户边上。难得来到了魔界，但因为白天发生的事，他心里思绪万千，自然睡不着觉。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虞渊走过去开门。
    “爸爸……”门外是尤里乌斯，他全身披着毛毯，眼里沾着泪水，“爸爸，我好害怕……”
    “发生了什么事吗？”虞渊退后几步，尤里乌斯立刻跟着进来，同时关上门。
    远方传来狼的嚎叫声，尤里乌斯浑身一抖，立刻钻到虞渊怀里。
    虞渊看了眼窗外，双手搭在尤里乌斯肩膀上：“你在害怕窗外的声音吗？”
    尤里乌斯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点了点头。
    虞渊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纸巾，擦了擦尤里乌斯眼里的泪水，“尤里乌斯，你是男子汉。”
    “但是，真的好可怕……”
    “你要听睡前故事吗？”虞渊想了想，决定转移他的注意力。
    “要……”
    尤里乌斯被虞渊牵着，带到了床前，虞渊掀起被子，盖在他身上。
    “很久很久以前……”
    梅菲斯特习惯性的早起去叫虞渊和尤里乌斯起床，打开门便看见虞渊躺在床上，尤里乌斯紧紧缩在他怀里的场景。
    “哇……发生了什么事吗？这小子，睡得可真香啊。主子，主子……？”
    在魔界新的一天，开始了。
    另一边。
    撒旦盯着镜子，“从昨天的接触来看，那孩子的资质确实不错……”
    在撒旦看来，昨天镜子里的场景不像是人的内心的具象化。依照他的想法来说，更像是未来会发生的事。这就难免不让他深思熟虑了。
    “今天继续让梅菲斯特跟他们接触吧。既然梅菲斯特现在是他们的管家，我们应该可以得到这方面的更多消息。”
    底下的恶魔低下头：“是。”
    在魔界的一个月里，梅菲斯特为了赎罪，带着虞渊和尤里乌斯去一些奇异的地方大玩特玩。
    玩到最后，等离开魔界时，尤里乌斯仍有些依依不舍。
    虞渊拍了拍他的脑袋：“我们明年还会来这里游玩一趟的。”
    “真的吗？爸爸！”尤里乌斯又高兴起来了，“那么我们约好了！”
    回去的那一天刚好是12月31日，米迦勒早已经在家里做好准备。等虞渊一行人回来，看见的便是装扮得井井有条的家。
    “少爷，主人，还有梅菲斯特，欢迎回来！”
    “米迦勒，辛苦了。”
    虞渊把头上的帽子还有外套交给米迦勒，梅菲斯特背着尤里乌斯把他轻轻放回房间。
    回到客厅时，米迦勒正在和虞渊说话。
    “今天是少爷的生日。这些都是朋友们送来的礼物。”
    正当米迦勒准备把礼物的主人向虞渊报一遍，梅菲斯特横插进来：“有没有生日蛋糕？我要饿死了！”
    “梅菲斯特，蛋糕要等明天少爷醒来才能吃。”
    “哈——？！”
    十分不满的梅菲斯特和米迦勒又开始了日常斗嘴。
    虞渊在一堆生日礼物看见一个小巧别致的娃娃，这本不算是什么新颖的礼物，真正吸引他的是娃娃下面凭空出来的说明——可以增加10点魔法能力。
    “米迦勒。”虞渊拿起这个娃娃，“你知道这是谁送的吗？”
    “是这样的，主人。这是一位叫尤莉亚的女孩送的。”
    米迦勒立刻停住和梅菲斯特的斗嘴，转头恭敬的道。
    虞渊点了点头。
    ——果然是她。
    时间转瞬到了第八年的最后一个月。
    这时候，[魔女之恋]事件完成，魔界旅游已经超过二十次，加上和梅菲斯特的感情不错，一切条件都已经满足，虞渊估摸着——应该能打出魔王结局。
    尤里乌斯生日的那一天。
    欢闹的宴会过后，正式长大成人的尤里乌斯跟虞渊碰了一杯酒，“过去的日子里，很感谢您的陪伴。父亲。”
    他小的时候样貌就颇为不错，如今长大成人，俊美不凡的外貌更是杰出。银色长发，束成高马尾垂在背后。干净清澈的蓝眸恍若无边无际的海洋。
    这一切都表明，尤里乌斯是个相当优秀的成年人了。
    梅菲斯特高举酒杯：“客套话就不要说了，继续吃肉！继续喝酒！”
    米迦勒忙不迭的阻止：“住手！梅菲斯特！你太没有格调了！”
    尤里乌斯感叹道：“大家……都没变啊。不知道父亲大人对面前的这一幕，都有些什么想法呢？”
    虞渊面前出现了个选项。
    ——赞同梅菲斯特
    ——赞同米迦勒
    ——大家感情真好啊
    沉默良久，他选了第三个。
    米迦勒和梅菲斯特愣了愣。
    尤里乌斯眉眼弯起：“不愧是父亲大人！”
    尤里乌斯睡熟了以后。
    客厅里，梅菲斯特和米迦勒聚集在那里。
    米迦勒欲言又止：“主人，其实让少爷在人界或天界生活或许会比较好……”
    梅菲斯特却说：“你也看出来了吧？那个孩子如今的本质，其实更偏向于恶魔。”
    米迦勒：“所以说，要让少爷在教会或者在天界里，被我们的神明感化，不是更好吗！”
    梅菲斯特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虞渊：“主子，你说呢？”
    米迦勒也看向虞渊。
    第二天，梅菲斯特带着尤里乌斯对虞渊道：“那么主子，我带尤里乌斯回魔界了。”
    没有虞渊的束缚，想必尤里乌斯会放开手脚，用自己的实力，做到统一魔界吧？
    梅菲斯特带着尤里乌斯走后，虞渊回到客厅里。
    已经收拾好一切的米迦勒走到他面前，“上午好，主人。”
    虞渊：“你也得走了，对吗？”
    米迦勒彬彬有礼，一如当年初见：“是的，主人。很高兴在这八年里跟您、少爷，还有……梅菲斯特的共同生活。”
    天使的寿命相比起人类来，几乎可以说是永生。
    下一次见面的机会，恐怕没有多少了。或者说，相当于没有。
    米迦勒戴上帽子，伸展开圣洁纯白的双翼，“那么……再见了，主人。”
    米迦勒走后的下一秒，空荡荡的房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虞渊打开门。
    这是一个明媚娇俏的少女，身姿婀娜。
    她站在门外，向虞渊行了一礼，“日安……乔伊斯君。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
    虞渊盯着她，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艾蜜莉亚？”
    艾蜜莉亚喜悦得双眼泛出了泪光：“能够再次听见您呼唤我的名字……我很高兴……乔伊斯君！”
    梅菲斯特、米迦勒、尤里乌斯走后，艾蜜莉亚成为了虞渊生活里的新常客。
    生活似乎又有了新的起色，但是悠闲的时光并不长久。
    因为人界和魔界战争爆发，老国王病逝，艾蜜莉亚被迫继承王位。
    当听说魔王之位被一个来自人界的青年继承时，虞渊收到了从遥远的魔界寄来得一封信——
    我世界上最伟大的父亲，我即将要攻占人界，虽然你是我在人界最大的障碍，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毕竟，你是我的父亲啊（爱心）!
    风乍起，草丛根根贴地。
    虞渊的灵魂被正式抽离《天使计划》的世界。
    他本该喜悦，高兴，但是内心有一种既然不同的声音在告诉他——他在不舍。
    虞渊转过头去，时空交接的那一瞬间，小别墅渐渐变成了一面灰色墙壁。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烛火竖在围绕着它而坐的四人中间。
    “冬至君，该你了哦！”
    这里是……？
    “喂，夏空冬至！你不会害怕了吧！”
    这四个字触动了虞渊脑海里的某根线，某种灵感一闪而过——
    这里是，《病娇凶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