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46章 再排

    彦子瑜洗漱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那个人绝对不是所谓的粉丝，但那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临时起意，到底是为什么？
    另一边，陶云圣担心彦子瑜不让唐九明跟着，刚一转身离开便微信联系唐九明。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所以，你这段时间估计得辛苦点儿，多跟着你姐。”陶云圣在语音里说道。
    此时唐九明刚好晚场下来，打开手机就看见微信里陶云圣一连串的语音。心里还好奇是什么事儿。点开一听，吓得冷汗都出来了。
    “师哥，我姐没事儿吧？”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才回过来，“没大事儿，就是可能吓着了。我刚把你姐送到你们小区门口。你赶紧回去看看吧！”
    “谢谢师哥！谢谢，谢谢！我这就回去。”唐九明一边回着消息，一边换下大褂。“那什么，我姐那儿有点事儿，先走了啊！明儿见。”说完朝几位师兄弟挥挥手就跑了。
    彦子瑜躺床上想事情，突然听见敲门声。整个人吓得一激灵，翻身坐了起来。蹑手蹑脚走进厨房抄起擀面杖。那敲门声不断响起，彦子瑜溜到门边，粗声粗气地喊了声“谁啊？”
    “姐，开门！是我小辰，你弟弟！”
    彦子瑜松了口气，借着门上的猫眼又看了一下，确认是自家弟弟无疑，这才从里面开了门。
    “姐，你怎么样？没事儿吧？”唐辰一进门就开始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围着自家姐姐转了好几圈。“我听师哥说，今天有人要劫走你。是谁啊？哪个孙子？”
    彦子瑜皱眉，“不许说脏话！哪里学来的？”
    “哎呀！姐！你就别管这个了，你伤着没有啊？”唐辰急得直跳脚。
    “好！好！好！我没事，你放心吧。你看我不是好好站着呢嘛。”彦子瑜赶紧伸手拍了拍唐辰的肩膀。
    “真没事儿？”唐辰半信半疑。“放心吧，真没事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师哥发信息给我的时候，我都吓死了。”唐辰这才拉开椅子坐下，倒了杯水猛灌一口，“我的妈呀，渴死我了。我一下了台，就赶紧往回跑。”
    “你慢点儿喝。”彦子瑜劝道，“我们就是排戏完了从胡同里出来，路上没灯我没注意后面跟了个人。谁想到他从后面伸手。”
    “姐，你这几天能不出门就别出门。要是去三庆，你就跟我一起。要是你教课去，我接送。”彦子瑜刚想张口，就听唐辰紧接着说道，“你别老说没事儿。这次正好师哥一群人都在，那要是不在……反正，这次你得听我的。”
    彦子瑜没办法只能应下来。过了两天，派出所来了电话让彦子瑜过去一趟。唐辰怕出事儿陪着彦子瑜走一趟。
    “彦女士，我们对嫌疑人进行了询问。据嫌疑人供述，是有一个五十来岁的女性将你的信息以一百元的价格卖给了他。我们按照嫌疑人提供的线索查找到这个人，但是因为给您造成的影响还不足以立案，所以……还请您理解我们。”
    “那……您能告诉我那个女性叫什么吗？还有那天送到您这儿的人，怎么处理呢？”彦子瑜赶紧问道。
    “那天的这人，我们只能按照治安处罚法对他进行七天的拘留。至于那位女性，虽然我们也很想告知您，但是出于职业要求，我们不方便透露。”民警说道。
    “那您告诉我们她姓什么也行。”唐辰急急地说道。
    “这……好吧，我只能告诉您她姓潘。您看对这个处理意见没什么意义的话，您就在这儿签字吧。”民警将纸笔递了过来。
    彦子瑜一听对方姓潘，当即愣在了那里。还是唐辰叫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赶紧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姐，你怎么了？”唐辰见彦子瑜从派出所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地便开口问道。
    “嗯？哦，没什么，我……大概猜到警察口中说的那女人是谁了。”彦子瑜淡淡地开口。
    唐辰一听立马转过头来看向彦子瑜，“是谁啊？”就听姑娘轻声吐出两个字，“我妈。”
    “我……”彦子瑜一个眼神看过去，唐辰硬生生将“艹”字有吞了回去。“不是，那女人怎么回来了？”
    “上个月和这个月，她给我打过电话，找我借钱，说是借其实根本没打算还。我没办法，前后给了她一万四。然后，就把她拉黑了。估计是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吧，打起了这个主意。”彦子瑜叹口气。
    “这个女的，太臭不要脸了！她居然还有脸找你要钱，还卖自己亲闺女的信息这还是人吗！？”唐辰气得挠挠头发，“不对，那她要是把你的信息卖给别人，那岂不是得有一堆人知道你的信息了？不行，姐你赶紧换电话。还有她不知道你的住处吧？”
    “住处倒是不知道，之前让她寄东西过来，我留的是三庆的地址。”彦子瑜后怕道。
    唐辰长舒一口气，“机智！不过，姐，那你也别掉以轻心。从现在开始，只要你去三庆，你就跟着我走。”
    “好~知道了。哎呀~我弟弟长大成人，知道保护姐姐了。”彦子瑜满意地踮起脚拍了拍唐辰的肩头。
    唐辰低头瞥了一眼，“嘿嘿，姐，你要是够不着，就别费那劲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姑娘本来上扬的嘴角立马垮了下来，狠狠踩了一脚唐辰转身走了。“啊！哎呦！不是，我错了，姐！你等等我！”唐辰赶紧一瘸一拐地追过去。
    因为最近几天唐辰都跟着彦子瑜，倒也没在出事，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等到开演前两天，彦子瑜照常来到三庆，大伙儿一起进行最后的响排。
    “丫头，怎么样，这几天没事儿吧？”邱老师一看见彦子瑜便问道。
    坐在椅子上的姑娘赶紧摇摇头，“这几天一出门，我弟弟就陪我出来，倒是没什么事儿。”
    “那就好，也得亏你弟弟是八队的人，他要送你也方便。要是他不方便的话，你就在群里说一声，我们谁要是顺路就过去接上你一块儿过来。”
    “不用，有我弟就成了。他平时也是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借着送我的机会，还能让他锻炼锻炼身体。”彦子瑜笑着回道。
    说着话，八老板引着马老走了进来。“马老师，您好！许久不见，您身体怎么样？”彦子瑜赶紧站起身。
    “好好好！哎呀！只要我能唱戏，我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哈哈哈哈！”马老笑着摆摆手，“咱们抓紧时间赶紧排吧！你们年轻人肯定还有很多事，别老为着我这个老头子转耽误事。”
    “这怎么能是耽误事呢。我们巴不得您天天指点我们呢。”夏老师在一旁开口，夫妻马老走到台上。
    几个人不再耽误时间，赶紧开始走戏。因为上次马老全程出演萧太后，这一次夏老师想跟着马老多学一些，所以干脆这一次的《四郎探母》中铁镜公主和萧太后两个角色，由夏老师和马老拆开演。
    前半段的演出铁镜公主还是由夏老师出演，萧太后由马老出演，后半段两个人调换角色。至于八老板和陶云圣，还是和上次一样分别出前半段和后半段。
    前面对的时候，因为很多细节上有了小的改动，彦子瑜一边拉琴，一边停下来拿笔在琴谱上记下来。等到和陶云圣对完了，这才说道，“别的地方我就不再和你对了，就是交令还有巡营这两折的快板，你看要不要再快一点？我现在没有拉得很快”彦子瑜抬头问陶云圣。
    “可以在稍微快一点，我可以试试。”陶云圣点点头，“你照这个弦儿再拉一遍，我来唱。”
    彦子瑜闻言手底下就起了西皮快板，就听陶云圣唱道“头上摘下胡狄冠，身上脱下滚龙衫。沿毡帽齐眉盖，三尺龙泉挂腰间。将身站在宫门等，等、等、等、等候了公主盗令还。”
    “你等等，我记一下这里。”这一段拉完，彦子瑜抬手示意听一下，拿起笔在琴谱上“等、等、等”这里做了备注，提醒自己注意贴着唱腔。
    “来吧，我好了，咱们继续。”
    ……
    “《龙凤呈祥》这出，我这次唱长音想试试再长一点。”陶云圣朝彦子瑜说道，“你是说的是‘我二人两下里观看’这句吗？”
    “对，对，对，就是这句。”
    彦子瑜不知道他要唱几拍，便说道，“那……你要不先唱，我这弦儿就跟着，你什么时候停，我什么时候往下接着拉。先试试成不成再往后说？”
    陶云圣点点头，彦子瑜手里拉起琴，就听见他在台上一边唱一边走圆场。一口气又长又稳，足足有二十多秒。但是彦子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台上的人会停啊，所以也是憋着一口气盯着演员，等到听见陶云圣换气的时候，手里也赶紧跟上换了指法。
    “你这一口气太长了。”彦子瑜深吸一口气，“光听着我都觉得跟不上。”
    “你就说成不成？服不服？”陶云圣一扬头，笑着看向彦子瑜。
    彦子瑜看着台上那人得意的那股劲儿，一下被逗乐了，“成，怎么会不成！甘拜下风。”
    所有的演员时间有限，几个人不敢耽误工夫，紧锣密鼓地将戏都走了一遍。
    刚一走完，八老板一拍手，“辛苦，辛苦，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就等着明天开戏了。”
    “你说这次咱们这么演，观众会怎么样？”邱老师问道。
    夏老师坐在一旁，整了整衣服，“那谁知道，我只求别再像上次似的嘴瓢，把张飞叫成四弟了。”
    “哈哈，你那是嘴瓢么？根本就是不知道想什么呢，顺嘴就出来了吧。”八老板吐槽道。
    夏老师闻言，笑着那手指头指了指八老板，“呵，可让您给逮着了。我不就瓢了这么一次么！至于这么抓住不放么！”
    “嗯——不至于不至于。不过，您要不说”说着八老板顿了顿，“我还真没想到您还有这爱好。”
    夏老师闻言顿了顿，啥爱好？我刚才说了啥？哎呀！这怎么还抠字眼儿啊！“怎么了，我就瓢了这么一次，怎么了？我就这么说。一千个人眼中还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什么人想什么。”
    “停停停，两位够了啊。这儿还有个女孩儿呢。”陶云圣说道。
    彦子瑜左看看夏老师右看看八老板，默默举起手，“那个，其实吧，这个程度的还在承受范围内。”
    一群人震惊地看向彦子瑜，看不出来啊！平时，像个老干部的子瑜竟然……！
    “大家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戏文里比这露骨的多得是啊。现在这么开放，我看散戏的时候，好多女孩子都调戏男孩子，刚刚那个程度也不是很难理解吧。”彦子瑜一脸无奈。
    “那戏文里和现在怎么比啊！还说小姑娘呢，我的那帮学生也是，一天到晚嘴里没个把门儿的。”夏老师接口道，“这前两天学生补课我正讲受精遗传呢，就看见有人看手机。结果我走过去一打眼看，好像在读什么。”说着喝了口水。
    “我正准备没收手机，您猜怎么着？”夏老师一脸神秘，“怎么着？”邱老师看过来，“他跟我说，老师我也在研究遗传。这我就纳闷儿了，什么能讲遗传啊？拿过手机来一看，嘿！他不上课看俩男的谈恋爱！”
    彦子瑜皱着眉在一旁开口，“DM是什么？这跟遗传有什么关系啊？”
    夏老师闻言无奈看着彦子瑜，“子瑜啊，你现在是二十三岁，不是五十三岁。你那手机不是摆设，能不能跟上点儿时代。你现在上网搜搜，能出来一堆。现在这DM多火啊！阿陶都比你知道的多。”
    “欸！你说你的，干嘛捎带上我啊。你说的那什么DM，我也不懂啊！”陶云圣不乐意道，“再说，估计您说的也是个带颜色的，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别把孩子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