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丝弦》第3章 际会

    自唐辰考上戏校也过去了整4年，马上就到第5个年头了。这几年里因为表现出色提前拜了师父，入了九字科，被赐名唐九明。前一年开始进了德云社的青年队，跟着师兄们学习相声。另一边，彦子瑜考上了梦寐以求的中国戏曲学院，每天围着京胡转，倒也乐得自在。
    为了让自己的姐姐，看看现在自己的状态。唐辰趁着社里16年封箱开票，发动队里的师兄弟们帮自己在网上和一群女粉丝拼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是抢到了一张前排的门票。虽然自家姐姐平时不看这些，也就是追追剧、听听戏、拉拉琴。但是好歹这是自己第一次可以参与开门柳儿，爷爷上岁数来不了，姐姐总得来吧。
    “咚咚咚”唐辰拿着好不容易抢到的票，敲响彦子瑜的书房门。
    “请进！”
    唐辰见自家姐姐正坐在书桌前，整理论文资料，倒也没着急开口，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彦子瑜见唐辰进来没说话，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唐辰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封箱的门票，“姐，今年是我进德云社后参加的第一个封箱。爷爷去不了，我爸妈又在国外。我现在也算是开始挣钱了，想着好歹得有个家里人看看吧。”
    “所以……这是你们单位发的门票？”
    唐辰一听这话赶紧说，“哪儿能啊！这可是我发动全队的人，废了老半天劲儿才抢到的。再说了，单位要是能发门票的话，多发几张我还能卖了换点生活费。”
    彦子瑜一听唐辰这话，一边笑一边作势要打他，“这话要是让你们单位的人听见，你就等着挨罚吧。我现在怀疑你是披着皮的黄牛，倒票都倒到自家头上。”
    “姐，我就那么一说，正格的你到底去不去啊？”唐辰一边灵活走位一边问。
    “去，当然去。你票都买了，干嘛不去。又不是我这穷学生掏钱。”彦子瑜关上电脑，拿起手中的门票。一看时间正好是寒假，还好时间是晚上。白天她还要参加响排，年底京剧院也有封箱演出，她要跟着爷爷为几位角儿操琴，不过幸好时间并不冲突。
    转眼间就到了德云社封箱演出的这天。彦子瑜像往常一样上午在京剧院练早功、操琴，下午和其他人参加响排。等结束时，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五点了，吃点东西打车去北展，就算堵车也来得及。
    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找个附近的饭馆儿凑活一顿的时候，接到了表弟的电话。
    “姐！！江湖救急！”彦子瑜刚一接电话就听见唐辰急急地说道。
    彦子瑜眉头一皱“你怎么了？先别急！你们今天封箱，你是没带东西吗？”
    “哎呀，不是不是。是我们这儿的琴师突然来不了了。”
    “哦，你们那儿那么多师兄弟，总有一位是会操琴的吧。有什么可着急的。”彦子瑜说道。
    “我这不还没说完嘛。我们这儿确实有人会，陶阳师哥，那位京剧神童，你知道的。他会，可我们又不是京剧封箱，除了御子、快板、大鼓之类的，谁会带京胡啊！”唐辰赶忙把话说完。
    “所以呢？”
    “所以，嘿嘿，姐。你能不能在开场的门柳儿和另一个节目里，帮我们操个琴啊？”电话里，唐辰的憨笑声传来。
    “你们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我记得三弦儿、笛子什么的也可以啊。你那位师哥，叫……叫周九良的，他不就可以吗？”
    “哎呀，姐~~。光靠师哥一个人也不够啊，就帮我们搭个台子吧。师父他们也是想了各种办法，要不是今天的节目里有京剧，我们也不至于这么为难。”
    彦子瑜听着唐辰的声音，仿佛眼前就有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儿，穿着大掛儿在那里扭来扭去。赶紧打住自己的脑补，忙说“成，我马上去。司鼓先别急着上，我到了先听一下司鼓老师的鼓点。”
    放下电话，彦子瑜也不去吃东西了。打了个车赶紧奔北展，因为临近春节又赶上下班高峰点，打车也困难。好不容易打上车，平时10分钟的路程因为堵车，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不过好赖是在6点前赶到了北展。彦子瑜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堆姑娘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牌子，秩序井然地站成一排。捧着花儿的，拿着礼物的，举着相机的，还各有分工。彦子瑜给唐辰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一下。唐辰赶紧让她绕个道，从另一边进了北展。
    “姐，你可算是来了。”唐辰看见彦子瑜到门口，赶紧跑过去接人。
    “先别说别的了，司鼓老师呢？没上台呢吧？赶紧和我说说今天都有哪些，我和老师们先走一遍流程。”彦子瑜一边说一边跟着唐辰走到北展后台的一间休息室。
    刚进门，屋里忙忙碌碌的声音一瞬间停了下来。唐辰赶紧和坐在沙发上的师父和一种师兄弟们说，“师父，这位是我姐姐。她会拉京胡。”
    “郭老师、于老师，您好！我叫彦子瑜，是唐九明的姐姐”彦子瑜向面前的郭德纲和于谦问好，说完又向其他师兄弟点头示意。
    “哎~好好好。太好了。快坐下！先喝口水。”郭老师笑眯眯地看着彦子瑜。
    “郭老师，我先不坐了。我先和司鼓老师和其他的几位老师排一下。免得到时候出问题，我不能拿耽误您今天的演出。”彦子瑜说道。“还得麻烦您这边的负责人和我说一下今天的流程，好叫我知道今天都有哪些节目要用上弦儿。”
    郭老师接着话道，“没问题，这个不是事儿。一会儿乐队的老师们就过来了。咱们待会儿一起过一遍。”
    “好嘞，那我这边先预备着。”彦子瑜见郭老师点点头，就拿着自己的东西，跟着唐九明来到一个空座位上。拿出自己经常拉的曲谱反复看，又拿出自己的胡比一比指法。
    另一边，其他的师兄弟们在一旁假装做自己的事情，实际上却偷偷瞄着看着曲谱的姑娘。一旁的搭档拉过唐九明小声地问“辰辰，这位就是你姐啊？”
    “是啊，怎么了？”
    “怪不得你从来不提，也不让看照片。这样子，也太白净周正了吧！你有这样的姐姐，得让这后台一大群老爷们儿羡慕死！”一旁的搭档一脸艳羡地表情。
    唐九明听了这话，立刻摆出一幅嘚瑟的表情“那是，我姐是谁啊。先不说长相，就这一身的能耐就没人能比。”
    “你别是说大话吧。”另一旁的张九南、高九成走过来。
    “哥，我说没说大话，一会儿台上你就知道了。”唐九明神在在地说。
    没一会儿，司鼓老师、月琴老师还有其他的几位乐队老师都过来了。郭老师将其他的徒弟们轰出了休息室，只留下了谢金、李云杰、陶云圣等等一会儿要开嗓唱几句的人，以及配三弦儿的周九良，跟着乐队再走一遍流程。
    “郭老师，除了开场的门柳儿定了云苏调，不需要京胡搭。这《梨园春》里，谢老师唱《红鬃烈马》，陶老师唱的是《桑园会》，李云杰老师唱的梅派《苏三起解》，翟国强老师的部分是《红灯记》，都是确认不会再变动了，对吧？”彦子瑜听过流程后问向郭老师。
    “一般是不会变了，不过他们自己要是临场改戏，我也控制不了。”
    彦子瑜一听点了点头，成吧。和说相声的人合作，就要做好随机应变的准备。好歹自己各种曲牌都拉过，几派的大戏也试过，到时候就随机应变吧。
    此时，距离封箱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已经陆陆续续有观众落座了。郭老师、于老师等人，和乐队的老师们再托付了一遍。因为是第一次和彦子瑜合作，而且也没有正经合过，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忧的。“丫头啊，我再托付托付你几句。你别嫌我烦。”郭老师看着彦子瑜说。
    “郭老师，您说，只（zī）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办到。”彦子瑜赶紧说。
    “丫头，我不知道你以前参加过什么，拉过什么调。但是听你刚才排练的时候，这琴拉得不错。只是相声和京剧不一样，我的这些个徒弟们呐，不定憋着什么坏。到时候，你多担待。”
    彦子瑜一听郭老师这么说，心下惶恐“郭老师，您太客气了。我弟弟跟着您学艺，他也是头一次和我张口。既然我答应了这件事，我尽最大的能力为诸位操琴。”
    “得嘞，丫头，有你这句话就行。那就交给你了。”
    “好，那郭老师我就先去台侧备场了。”彦子瑜拿着手中的京胡说道。郭老师点点头，就看着彦子瑜离开休息室。
    一旁的于老师、谢金、陶阳等人看着郭老师，于老师有些担忧地问“这……不会有问题吧？”郭老师看看师兄说“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些要是顶不上，那就人嗓子来吧。”
    彦子瑜出了休息室，一路上一边在脑子里反流程，一边在心底默念曲谱。走到右侧台口的乐队座位，跟着司鼓老师坐定，等待着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