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晚饭摆在正房外间,饭菜大半是田婶的手艺,只有几个大菜是青童下厨做的,除了靳琛胃口不太好,乔斯年、靳云庭和乔斯文三人吃得特别满足,分掉了一桶米饭。
    饭后乔斯文去写大字,辛亥和另外两个护卫带着靳琛去抓萤火虫。
    乔斯年将靳云庭按在摇椅里,“是不是很舒服。我让何伯再去定做一把摇椅,下次你来我们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看月亮。”
    乔斯年将茶水点心放在靳云庭手边的小几上,自己搬了凳子坐在旁边,“你有换洗的衣服吗?要不要穿我的。”
    可惜没有做两件衬衣,乔斯年忍不住往靳云庭腿上瞄,脑子里出现靳云庭穿着衬衣光着两条古铜色的笔直大长腿晃来晃去的画面。
    打住!乔斯年咽着口水抬头数星星,暗叹怪不得别人说小别胜新婚,他也想吃肉。
    靳云庭不知道乔斯年满脑子黄色废料,他放松地躺在摇椅里,为了来看乔斯年他忙了几日,现在一松懈困倦便无声无息涌上来,这点儿困意他还不放在眼里,想着一会儿就会过去。
    乔斯年数满一百颗星星也没听见靳云庭的回答,低头一看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凤眼闭合成一条尾部上翘的弧线,睫毛浓密纤长,一身清冷气息尽数敛去,恬静地让他想捧在手心里。
    乔斯年有些躁动的心突然安定下来,他笑着起身去内间拿来一张薄被给靳云庭盖上,然后守在一边出神。
    乔斯年喜欢靳云庭的清冷,更爱他的笑靥。大概是那双凤眼笑起来太好看,一对卧蚕又异常可爱,一点将军的威严也没有,所以靳云庭极少笑。
    有别人在的时候他总是面无表情,乔斯年没见过他对别人笑,弯起嘴角都没有,对自己却不一样,这让乔斯年确定自己在靳云庭心里是特别的。
    古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越是上层阶级越讲究门当户对:婚姻不是基于爱情,而是基于两家的社会地位,看重的是这场婚姻可以给两家带来什么,婚姻中暗含太多政治因素,不客气的说婚姻就是一个缔结联盟的工具。
    乔斯年问过青童,镇北侯府作为一品侯府,侯位已经传承四代,世子靳云崖体弱不能适应北境气候一直住在耀京的侯府,靳云庭三岁就被送到北境,这么多年除了不得不回京时从没有离开过北境。
    靳云崖的夫人季氏是自己好友的妹妹,出自文州大族,族中有几人出仕,官职最高的是他的大舅子现任文州知州,正五品,已经娶得很低了。
    按照一般规律,靳云庭在镇北军中握有实权,考虑到世子的处境,为了避免世子更加尴尬靳云庭的妻族只会低于正五品。
    乔斯年知道低于正五品也不会是无品级还和离的自己,有时候他倒希望镇北侯真的偏心,不让娶妻算什么,直接把靳云庭嫁给自己这个平头百姓才是一劳永逸。好在靳云庭一看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年龄地位也过了任人拿捏的阶段,只要他也喜欢自己,就不会让自己孤军奋战。
    到庄子那日何伯提到镇北侯不让靳云庭娶妻生子,乔斯年嘴上说的义正言辞,让何伯不要信讹传讹,自己不过也是闲人一个,在醉仙楼他就问过此事是真是假,当时醉仙楼要加价,乔斯年不过是想起了八卦顺嘴一提,吃瓜还要加价,还是算了。
    要是知道会遇见靳云庭,别说手里的干股,大不了以后给大皇子打工还债,借钱他也要知道内情,知己知彼才能更好谋划。
    靳云庭在从三品云麾将军上已经五年,这几年立功得到的都是金银古玩之类的赏赐,不知道是亲爹要压他还是皇帝看他不顺眼,或者两者都有。
    镇北候府人丁稀少,镇北侯一把年纪还在边关镇守,世子体弱上不了战场,小豆丁靳琛才四岁,立起来至少需要十年,不管愿不愿意这期间镇北侯府都得靠靳云庭撑着。
    三十万镇北军吃穿用度、操练调防,都需要他调控物资人马,不说事必亲躬,也要做到心中有数。
    大耀的兵役是两年,每年春种后会征集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的平民男子补充兵力,这两年属于义务劳动,衣食杂用由军队负责,两年后愿意留下的每月会领到饷银,其中以边军的饷银最多,是每月四两白银。禁军不在此列,能进禁军的人也看不上那六两银子的饷银。
    乔斯年很难想象,连温饱都不能保障,那些兵士是抱着怎样的情怀留下的,或者家里是有多不济,为了几两银子就能卖命。没见过人间疾苦的乔斯年更想不到,有些人自愿服役甚至是替别人服役只是为了有口吃的。
    乔斯年不懂军事,只能在吃上帮把手。大耀地广人稀,镇北军里几十万成年免费劳动力,开荒种地不要太容易,等上面发现种菜的好处,离合法种粮也就不远了。
    粮食短缺的很大一个原因是粮食产量低,乔斯年自己有庄子种水稻,水肥伺候亩产将将一百五十公斤,虽然当时他不清楚现世杂交水稻亩产具体是多少,但能养活十倍与异世的人口,杂交水稻的亩产绝对是一百五十公斤的数倍。
    回到现世那两年,除了养病没事干的乔斯年想过再次穿回异世,收集了一些资料。关于粮食他查询过杂交水稻相关技术,试验田一千多公斤的亩产简直让他叹为观止,农民的亩产五六百公斤也让他艳羡不已。但是除了栽培和施肥技术他能看懂,育种对他来说太难了,光是时间跨度,就让他带着敬畏止步。
    还是给何川银子简单,若不是怕何川发现他不是原主,乔斯年会把土豆和红薯清清楚楚画出来,按图索骥肯定比大海捞针还不知道在捞什么容易许多。
    而且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也许有人愿意出海呢!他还得再拉几个赞助,航海光有银子肯定搞不起来,没有强硬的势力支撑也保不住。
    想到银钱,乔斯年将目光转到靳云庭脸上,做咸鸭蛋总共没用到一百两银子,都不够一人分一口,靳云庭却笑得那么开心,乔斯年觉得这男朋友太朴实了。
    乔斯年笑盈盈拿起一块点心,还没吃进嘴里就看见乔斯文从东厢房耳室出来,他赶紧放下点心迎上去,压低声音问道,“写完了吗?给我看看。”
    接过乔斯文手里的大字,借着屋里的烛火,乔斯年依然只检查有没有错别字,是否工整整洁,他点头,“有什么喜欢的字帖和书,需要笔墨纸砚跟兄长说,兄长给你买。”
    “多谢兄长!”乔斯文扫一眼院子,摇椅上的人已经醒了,靳琛不在,他乖巧道,“兄长,今天有些晚,我不听故事,想睡觉。”
    以前乔斯年带乔斯文出去玩儿,没事的时候会给他讲故事,乔斯文来到庄子后几乎每天睡前都要听一段故事。不像以前随便乔斯年讲什么,现在他有时间听缠着要乔斯年重头开始讲《三国演义》,今天居然主动说不听了,倒是正合乔斯年的意。
    乔斯年吩咐他身后的章进,“伺候小少爷洗漱。”
    正院的东耳房改成的浴间平时只有乔斯年兄弟二人用,乔斯文洗完后,靳云庭拒绝了将水抬到西厢房的提议,打算在浴间随便洗一下。
    “你若是不介意就用我的浴桶洗吧,”绕过屏风,乔斯年指着两个浴桶中大的那个对靳云庭说道,“我每次洗完澡顺手把浴桶洗干净了,一会儿让青竹再用热水冲一下。”
    “好!”靳云庭见地面干爽,小浴桶里没有水,问道,“这间屋有暗渠!”
    “嗯,”乔斯年搬开小浴桶,一个手掌大小的陶瓷镂空地漏映入眼帘,“这是个手炉的盖子,翻过来按在排水口上做地漏,能防止老鼠和一些的虫子通过暗渠爬进来。”
    “水提进提出挺麻烦的,”乔斯年指着浴桶底部,“洗完澡把布塞拔掉,水会从地漏流出去。”
    修一条水渠放洗澡水的不是没有,大户人家都是专门修一个浴池连接水渠,像乔斯年这样在水渠上放带孔的浴桶倒是简单方便省钱。
    靳云庭自然是带了衣服,洗完澡出来穿的整整齐齐,乔斯年平时都是只穿中衣回正房上床睡觉,今天他也不嫌麻烦找出一件和靳云庭同色的外袍穿上,暗搓搓的情侣装!
    乔斯年出来时正院里除了浴间烛火全灭,人影全无,还不待他喊人,墙角突然浮起点点萤火,忽闪忽闪越来越多,最后汇成星河。
    趁着乔斯年还没回神,靳琛跑出藏身之处,一把抱住他的腿,“乔哥哥,等我长大了娶你做夫郎好不好?”
    乔斯年提起脚摇晃,“不好,我要做你叔叔。”
    靳琛抱紧不松手,嚷嚷着,“不行,我要你做我的夫郎。”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从小就这么会撩又死皮赖脸,长大还得了,乔斯年对旁边袖手看戏的靳云庭说道,“逸之,你看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平时训练是不是该加倍。”
    靳云庭笑道,“我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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