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终老后我又穿回来了》第12章 第十二章

    院子里两张桌子拼在一起,青童去厨房收拾出菜品端上来,乔斯年心道原来不是牛头缩水是买回来的不止牛头。
    片好的的牛舌、肺片、牛肝、牛心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红烧肥肠、爆炒牛腰色香汁足,都是用盆装,每人面前还有一碗秘制酱料。
    牛头火候刚好,淋了汤汁烂而不散,劈开的两半插着签子合在一起,口鼻正对着乔斯年。
    最令乔斯年满意的是靳云庭和他并排坐在主位,离得近了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何伯赶紧吃了个八分饱,带着他那一桌人收起并盘多出的碗碟,自己去收拾客房,青竹留下听吩咐,田叔一家去厨房备热水和醒酒汤。醒酒汤是为客人准备的,何伯暗道,他们家少爷可是千杯不醉。
    乔斯年能喝,主要是异世的酒是曲酿发酵酒,度数低,顶天都不到二十度,酒体浑浊口感偏甜,上次来异世他都是偷偷喝,现在好了,没有抚远侯府这座大山时刻压着他想怎么喝就怎么喝。
    男人之间的友谊都是在酒桌上喝出来的,靳云庭一句“你们随意”,之前还像鹌鹑一样的辛亥和四名亲卫端起酒碗一起给自家将军敬了一碗酒,到乔斯年这里却是一个一个来了一轮,乔斯年来者不拒,酒桌上迅速热闹起来。
    乔斯年以为靳云庭酒量浅,叫他多吃菜,很少和他喝酒,听到有趣的还会问他几句,不让他觉得被冷落。
    辛亥觉得他们将军今天不一样,平时他们一起吃酒,将军都是“你们随意”、“我先走了”再没别的话,今天却说了很多,只要乔公子问他都会回答,虽然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清冷冷。难道是以前他们冷落了将军?
    发现乔斯年听到边关的风物地貌和他们将军相关的事喝酒特别痛快,辛亥几人对视一眼端起酒碗滔滔不绝,乔斯年完全没有作为哥儿的自觉,和几人打成一片还要称兄道弟,辛亥有一瞬间怀疑他额间的红痣是不是假的。
    青竹见酒坛子都开了封,拉着青童去搬酒,到没人听得见的地方甩开青童的袖子,愤愤道,“你怎么回事?也不帮少爷挡挡。”
    青童好声好气道,“少爷什么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爷心里高兴今天就随他去吧!”
    “少爷不是想嫁给靳将军吗?怎么也不知道收敛收敛。”青竹想起在耀京四公主带着一群小姐指着少爷的鼻子骂少爷不顺公婆、无子善妒就恨得牙痒,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少爷确实是这样的。
    “少爷说的可是娶靳将军!”
    “是吗?肯定是你听错了!”
    “好吧!是我听错了!”
    青竹空着手回来,“少爷就剩下这两坛,你别光顾着自己喝,几位大哥都没喝好。”
    青童放下手里提着的酒,对乔斯年说道,“前些日子舅老爷差人送来两车土特产,这酒也是随车送来的,说是好东西让少爷一定尝尝。”
    舅老爷不过是个托词,实际上是何川送来的,何川是何伯的儿子,原主的书童,原主成亲前让他走了。
    在耀京时何川也经常从南境送东西回来,从茶娟丝帛到街头手艺,送来的东西杂乱无章,有时候价值还不及路上花费。乔斯年却每次都像要得什么宝贝,报信的信件来了后就数着日子接货,看过货物之后大部分会分给下人,自己留的也只有吃食和机巧物件会上几分心。
    酒水每次都会有几坛,何川特别嘱咐让少爷一定要尝尝也没人觉得奇怪,乔斯年点头,“大家一起尝尝这南境的酒,看看是不是色淡黄亮,味绵甘甜。”
    青童揭开酒封,乔斯年鼻翼煽动,“这么香!”
    青童先给靳云庭斟酒,看清倾出的酒液他脸色微变却很稳地倒了七分满,乔斯年这时候有些上头,“色清透明?何川这次找到好东西了,给我倒一碗。”
    青童暗道这怕是你让他做出来的好东西吧,酒不醉人人自醉,美色误人。这等好物能到少爷手中,不是何川酿出来的就应该是天下皆知,可他从没见过。
    青童知道少爷从无双苑和闭月羞花楼拿到第一笔银子后就找到何川,说是出手了部分嫁妆换了银子让他去南境置办产业、顺带搜寻吃喝玩乐的好物。
    大皇子觉得何川去南境没那么简单,派出一队人暗中跟随,也是这时候发现抚远侯府也不放心这个少郎主,派了人暗中监视,可是何川去了南境确实置办了一处不小的田产,然后开始办正事——吃喝玩乐。
    大皇子提醒少爷有人看见何川在云州结识三教九流每日挥金如土,少爷怎么说的:他不先吃喝玩乐一遍怎么知道哪些是好吃好喝好玩的。
    就这样一年多,抚远侯府派去的人早就回京,大皇子也不再派人专门盯着何川,南境报来的消息里何川千篇一律的不成器,渐渐地也就没人关注他了。
    何川送一回东西入京,少爷送一批东西去云州,明面上走的舅老爷这条线。像下午青竹说的最近一次少爷往南境送的银子更是从没有过的多,青竹知道的不过是零头。
    今年春节何川回京过年,少爷和他见了一面,也是这一面大皇子再次派人去盯着何川。此时,他已经置办了两个不小的庄子,少爷分红那么丰厚,有两个庄子不算什么,但是此时何川手里最有价值的是他在云州拉起的网,初具雏形、散落的毫不起眼。
    “咳,”一声咳嗽拉回青童的神思。
    辣喉咙,乔斯年赶紧吃了两口菜,“入口甘美、入喉净爽,好酒。”
    乔斯年放下酒碗,这是他今晚唯一一碗没有一口闷干的酒,“这种酒要一口一口喝,哈哈!”
    席上只有乔斯年和靳云庭还坐着,辛亥几人已经在看见他们将军低敛眉眼摩挲酒碗时站在了一边,今晚这顿不错,好吃好喝还有意外收获,这酒要是能喝一口就更好了。
    迟钝如青竹也察觉气氛不对,躲到青童后面不知所措的看着乔斯年。
    “这酒可有名字?”靳云庭的声音像浸过冰,让乔斯年最后一点儿酒意彻底消散。
    问的不是叫什么名字,乔斯年看着靳云庭的眼睛,笑道,“蒸馏酒、原浆酒、新酒、烧酒、老白干、烧刀子,你喜欢哪个?”
    靳云庭用手指抬起乔斯年的下巴左右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他额间红痣上,内勾尾挑的凤眼微微眯起,“我喜欢就可以?”
    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危机四伏,乔斯年却将他的手拉下来握住,“对呀,不过我得在上面。”
    靳云庭抽回手,他十指修长手心却全是常年舞刀弄枪磨出的老茧,乔斯年的手骨节分明白净无暇,也分外温暖,靳云庭握紧袖子里的手。
    见靳云庭没有反驳,乔斯年觉得位置稳固,招呼呆愣的众人,“来来来,都别站着,开了的这坛我们分了,另一坛给你们将军带回去。这酒放在窖里藏几年口感会更好!”
    转头又对靳云庭说,“你自己喝还是送人都行,以后会有更多。”
    “嗯。”靳云庭大大方方应了。
    没想到回来几天就有了男朋友,乔斯年也不管桌子上奇怪的氛围,高高兴兴喝高了,迷迷糊糊灌了醒酒汤洗了澡,睡着了还在笑。
    几十里外的庄子里,辛寅递给靳云庭一封奏折。
    靳云庭打开,看一眼最后面并列的靳云庭和阮致臻两个名字,将奏折凑近蜡烛点燃,“一路上没什么差错吧!”
    “奏折出了北境,在中州走过两司才拿出来的,没有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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