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吊打穿越者》第195章 第 195 章

    江宁的雨从六月断断续续下到七月,老天爷似乎都厌烦了,昨夜直接将剩下的雨水全部倾盆倒出,一滴不剩,今日总算放晴了。躲了一个月的蝉从潮湿的土壤里钻了出来,抖掉翅膀上的泥土,躺在石头上晒太阳。
    暖洋洋的日光轻轻按摩着它疲惫的身子,它惬意得昏昏欲睡,丝毫没有留意到草丛里虎视眈眈的螳螂。
    地丁站在树后直勾勾盯着草丛里的螳螂,她手里揣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小鸟腿上绑了根血发。
    在螳螂即将扑向蝉之际,朝螳螂射出一根血发,空中的螳螂立即掉入草丛,扑腾两下后不再动弹。
    随之,地丁手里的小鸟扑腾了起来,挣扎出地丁手掌,飞向了天空。
    见小鸟的背影消失在阳光底下,地丁满意地回了院子,走近了厨房。
    如今这新房子比以前那房子好了许多,连厨房都大上几倍,地丁朝厨房里正在熬药的地青问好:“地伯父好。”
    “嗯,莫小姐,您起得挺早啊。”地青站起身来朝莫止微微鞠了躬,他听破烂说,这姑娘是莫白的妹妹,那就是莫家小姐,他是第一次见这么金贵的千金小姐,整个人都紧张起来,生怕言行不当,冲撞了小姐,招来祸端。可这三日相处下来,她似乎很平易近人,与祁家小姐不同,倒有几分像自己去世的那苦命丫头。
    “地伯父,您的药快好了。”地丁苦涩地望着眼前谨小慎微的父亲,心里难受极了,她同父亲说过几次了,自己就是个普通女孩,不用行礼,不用害怕,可是父亲每次看到她都还是会弯腰问好。
    “嗯嗯,谢莫小姐提醒。”
    地青赶紧拿起一旁的帕子将药罐手柄包着,将药罐抬了下来,倒了满满一碗药,这是大夫开的助孕药,他每天都煎给赤火喝,祈祷她早日能怀孕,毕竟这血发是要人命的事,他都五十来岁了,不知道还剩下多少日子,他得赶紧让赤火怀孕后好把身上的血发取了。也不知道赤火的身子究竟能不能怀孕,她身上的禁灵除干净了没有?地青想起撵走的那些小妾了,她们倒是年轻,身子骨好,肯定容易受孕,只怪赤火不通情达理,去祁府告状,惹来了祁三夫人,害得他不得不都把那些年轻女孩给休了。
    地青心里百转千回,地丁见自己熬的药好了,倒了一碗,朝地青问好后端出了厨房。
    杜商在床上躺三日了,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地丁按照大夫的药方给他煎了三日药,一点好转都没有。
    地丁抬着药进来,见四下无人,将药放在桌上,朝床上的杜商射了根血发,她试图将杜商的病用“枯木逢春”转移到自己身上,可是血发碰到杜商的身体立即飞灰湮灭,这个办法行不通,地丁只好向杜商体内输入灵力后,端起药碗,扶起杜商给他喂药。
    “猴子,啊,张嘴吃药。”地丁舀了一勺药喂到杜商口中,杜商将药全吐了出来。
    “苦,丁丫头,药苦死了。”杜商迷迷糊糊摇头,向个小孩子一样撒娇。
    “我们先吃个枣,再喝药,好不好?”地丁从怀里掏出个青枣,放到杜商嘴边,杜商闻着嘴边青枣的香甜,张嘴咬了一口,开心地笑了。
    “枣吃完了,乖,猴子,我们喝药了。”地丁坐在床边,让杜商靠在自己肩上,一手抬着碗,一手舀了一勺药送到了杜商嘴边。
    “丁丫头,药苦死了,我还要吃枣。”杜商嘟着个嘴喝着药,缓缓睁开了眼睛。
    莫止的脸映入杜商眼帘时,杜商恍若遭了晴天霹雳,整个人顿时炸了。
    他一把推开莫止,愤怒地吼道:“怎么是你!”
    地丁被推倒在地,手里的药碗打翻,药汤全部淋在了身上。
    隔壁屋正在修练的破烂闻声而来,见状立马将地上的莫止扶了起来,要扶她去换身衣裳。
    “师姐,你没摔伤吧?”
    “我没事,药撒了,我再去盛一碗来。”地丁见猴子终于醒了,开心地要去再倒一碗药来给猴子喝。
    熟料,杜商愤怒地起身拉住莫止,质问道:“这几日都是你假装地丁同我说话?!”
    地丁望着双眼通红的杜商,没有回答。
    “我不许你装她!”杜商气愤地捏着莫止的胳膊,仿佛要把她胳膊捏断般,破烂看不过去,伸手抓住杜商的手,让他放开莫止。
    “杜猴子,你大清早发什么疯!你烧糊涂了!师姐这三日没日没夜地照顾你,给你买药煎药,跑进跑出的都没怎么合眼,你醒来不但不感谢师姐,还胡乱发一通火,你真是狼心狗肺!”
    杜商望着莫止眼里的红血丝,在破烂的拉扯下,慢慢将手松开。
    “没事,破烂,他是病人,身子不舒服,情绪不好,你不要生他气了。”
    地丁将气鼓鼓的破烂拉了出来,从厨房倒了碗药递给破烂,让破烂端去给杜商喝。
    “给,他听你的话,你端给他他一定喝。”地丁又掏出几个青枣塞给了破烂,让他给杜商吃。
    “他怕苦,这是给他下药的,你不要偷吃了。”地丁叮嘱破烂。
    “嗯嗯。”破烂耸了耸肩,他嘴上骂杜猴子,心里却心疼他病了那么久,端着药立马就去了杜商房间。
    地丁洗干净身上的药汤后,出门见地青正在院子里晒东西,走了过去帮忙。
    “莫小姐好。”地青朝莫止行了个礼。
    “地伯父,这些是什么?”地丁朝地上的书张望,那些都是她和杜猴子曾经省吃俭用,从各个小摊小贩手里收刮出来的书,各色各样,珍贵极了。
    “那些啊,”地青顺着莫止的目光投向了地上的书,叹气道:“那些都是我女儿曾经的书,她可宝贝这些书了,本该同她一起葬了,可是当时杜,十三皇子葬的她,我没敢插手,这些书就一直留了下来,也算给我留个念想。最近下了一个月的雨,书都潮了,我担心发霉,趁今天天气好都拿出来晒晒。”
    “地伯父,您今天想吃什么?我上街去给您卖。”地丁眼眶湿润地望着父亲,忍住不让泪掉下来。
    “莫小姐,这三天都是您下厨做饭给我们吃,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莫小姐您亲自下厨了,您是千金之躯,若嗑着碰着,我们怎么担待得起。”
    地青吓得战战兢兢,生怕莫小姐做饭给他这个糟老头吃的事传了出去,司法大人找他麻烦,传说那司法大人生得面目可怖,如同地狱的阎王,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他扒皮抽筋,生吞活剥,他怎么敢招惹。
    “伯父,您放心吧,我以前经常做饭给我家人吃,不会有事的。听说我同您女儿差不多大,您就把我当作您女儿吧,不用这么见外。”
    地丁见地青还是不肯,便出了院子,自己下山买菜去了。
    街上人烟稀少,原本热闹的江宁,经过屠杀后,没剩下多少人了,地丁望着空空荡荡的街道,才知道原来江宁藏匿了那么多云晞百姓。
    她从街头走到街尾,只见到一个摆摊的小贩。小贩无精打采地躲在地上拉耸着脸,抬眼瞟了女子,这在地女子接连三日来他摊上买菜,这三日,他的小摊也只迎来了这么一位顾客。
    地丁挑选菜时,旁边的两个五六岁的小男孩不知怎么地打了起来。
    一个小男孩抓住对方的耳朵,把对方压在地上,骂道:“你是云非!”
    “呸!你才是云非!你全家都是云非!”另一个小男孩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浑身生出诺大的力量,将骑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推开,又扑了上去,两人继续扭打在一起。
    屋里的大人闻声赶出来,将地上的两个小孩分开。
    一个受伤严重的小男生鼻青脸肿地扑到妇女怀里告状,“呜呜,娘,他骂我是云非。呜呜。”
    妇女一听,立马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对面的小男孩怒骂:“你这死小孩,怎么能这么侮辱我家娃,你太缺德了吧!你长大后肯定是云非那样的!”
    妇女抱着孩子就要去扯另一个小男孩的嘴巴,那小男孩朝妇女吐了口唾沫,一溜烟跑了。
    妇女气得丢下了孩子追了上去,今天她非得撕烂这破娃儿的嘴不可。
    两人消失在街道拐角,留下小男孩在原地哭泣。
    小男孩见娘走了,转身跑到摆摊的男子怀中,哭道:“爹,有人骂我是云非。”
    男子望着一脸鼻涕眼泪的儿子,气愤地抱起他,扒下他裤子,对着他屁股一阵猛打。
    “你还敢提云非!要不是为了生你,老子费气白咧搞了根血发,现在命都要没了,换来你这没出息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小孩儿被打得哇哇大哭,他也不知道爹为何打自己,只知道都怪云非,以前日子过不好,爹娘会互骂,现在,但凡有不顺心的事,爹娘都会统一一气,一起痛骂云非。反正一些的不幸都怪云非,罪大恶极、丧尽天良的云非。
    男子边打小孩,小孩痛得大骂云非,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歇停下来。
    地丁将选好的菜都递给摊主,让他算钱。
    “一年灵石。”男子没好气说道,这些菜若放在以前,最多只能买十天灵石,可是他现在心里不爽,江宁又只有他一个买菜的了,他便狮子大开口,张嘴便涨了几百倍。
    “嗯,好的,给,老板。”如今一年灵石对地丁而言不算什么,她没地方买菜了,掏出一年的灵石递给了男子。
    男子见女子出手如此阔绰,心里愤愤不平,凭什么大家都是人,眼前这个小姑娘却如此有钱,他也不能让她好受,酸酸道:“有钱有血发有什么了不起?被血发吸得更多,死得更快。”
    “老板,你知道今辰身世吗?”地丁不气反笑。
    “你问这个干嘛?”男子不耐烦地蹲下,想打个盹,只有梦里舒畅些。
    “我从魔狱来的,我们那里的人都在四处奔波,查找今辰的身世,听说谁能查出今辰的身世,圣上便会取出他体内的血发,还会封官拜爵,赏金赐灵,我从魔狱一路打探到这儿,老板,你有没有今辰身世的线索?若我查出来受了赏,定分老板一半。”
    女子话音刚落,男子立马站起来,滴溜溜地转了转黑眼珠,轰走了女子,收摊关门,他要去查今辰的身世。
    地丁望着被关在门外的小男孩,掏出一锭灵石和一堆糖果给他,让他把查到今辰身世,即可抽血发,升大官的消息编成歌谣,同小伙伴散播出去。
    “嗯嗯。”小男孩握着手里的灵石和糖果,身子瞬间不疼了,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地丁拎着满满的两提菜,在街上又走了许久,找到一家墨馆,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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