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舞不好看吗?”
“好看。”
“那怎么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柳书怀伸手想要揉柳小荷的头,却被她惊慌躲过。
他手停在半空,一时僵住,良久才回过神来,不失尴尬的笑了笑。
“柳柳,你是不是不开心啊?”马车里的空间很小,两人又是面对面的坐着,柳书怀摆正了姿势,对着柳小荷温和一笑。
平日里最喜欢的笑此刻却极为刺眼,柳小荷眨了眨眼睛,侧过脸去,良久,她才闷闷的开口:“哥哥不是说带我来听曲的吗?怎么变成看舞了呢?”
柳书怀笑了,半晌他才收住表情,说道:“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不开心啊?”
柳小荷哽着脖子嗯了一声。
“兰秋姑娘不仅舞跳的好,唱曲也是极佳,她喜文藻懂诗赋还会画画……”
她什么都会,她却什么都不会,这就是差距。
柳小荷看着柳书怀眼里熠熠而起的光芒,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从一开始她就比不过。
“可是,兰秋姑娘她……是个花楼女子。”
能在边州城抛头露面跳舞的女子大多是花楼女子。
花楼也叫寻花楼,是专门供人寻欢作乐采摘花朵的地方。
柳书怀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目光停在柳小荷脸上,许久,他端正好坐姿,“她不一样。”
她不一样。
但是就先给不知道这个兰秋到底哪里不一样。她觉得哥哥是故意让她知道这个秘密的。
她不开心了,她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个秘密。
她不知道自己那里比不上兰秋,是她不会跳舞吗?
柳小荷焉了,她尝试月兰秋跳舞时的动作却发现自己身体僵硬得像木板。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嬉笑她才缓过来,却一个转身脚一崴摔在地上。
叶双景捂着肚子憋笑的走过来伸手给她。
她瞪了一眼他没好气的拍拍屁股往房间走去。
叶双景拉住她的手:“生气了吗?”
她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挣扎不开,这下心头更烦了。
“叶双景,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别生气了,我带你去看花灯。”
“我不……啊你放开我。”柳小荷被叶双景扛在肩上,愤怒的拍打他的背。
叶双景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威胁道:“你再吵嚷,一会你爹娘就知道你被男人打屁股了。”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叶双景说着又拍了一下。
这下柳小荷彻底红了脸,也安静下来了,小脸羞愤的锤了他后背一拳。
虽然不疼,但还是惊到他了,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下手这么恨。
他扛着她,一脚飞到墙上,他突然笑了一下:“我这样是不是很像采花大盗。”
“你……不要脸。”柳小荷被他的厚脸皮整无语了,实在想不到词来骂它了。
叶双景笑了笑,带着她离开了柳府,到了一暗处才放下他。
一落地,柳小荷就搂紧了自己,四处环顾了一圈后,嘴唇打抖的问他:“这是哪里?”
叶双景故意坏笑,表情猥琐的说:“当然是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了,方便我……嘿嘿。”
他这别有深意的笑声让柳小荷的脸瞬间刷白。
她步步后退:“你疯了吧?”她知道叶双景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但是下意识还是会害怕。
“哈哈哈,你是不是傻,你看那边,人那么多,我能对你做些什么啊!”叶双景笑着指向不远处,繁华灯明,喧嚣人声,一派热闹。
他拉过柳小荷的手说:“走,带你逛逛边州城的夜市。”
“夜市?”柳小荷从未逛过夜市,因为柳夫人不喜,柳府有宵禁,女子不得夜出。
突然看到夜市她着实惊艳了一把,没想到夜晚的边州城竟然如此热闹。
叶双景拉着她到一面具摊前,买了两个很丑的面具,把青面獠牙的那一个给了她。
柳小荷嫌弃了一把,犹犹豫豫的接过了。
他说:“面具越丑,鬼越怕。”
说着他就自顾自的戴上那张着血口大盆的面具,拿过柳小荷手里的面具她脸上,然后握住她的手,笑道:“跟我来。”
柳小荷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跟着他走了。
叶双景带着她穿过人群,往城门跑去。
因为今天是中元节,城门大开,护城河外集聚着一群人,皆是成双结对的男女。
他们手里拿着一盏花灯,正蹲在河边,花灯的光映在河水里,整个河面都名亮如昼。
叶双景回头看着柳小荷,突然停住脚步,柳小荷没反应过来撞进他怀里。
她听到叶双景欢快的笑声从胸膛响起,震进她耳朵里。
面具下,她茫然的看向他。
“完了,我突然想起来,我们忘了买花灯。”
“花灯?”
“对啊!”叶双景双手圈紧她,“没有花灯,就不能放花灯了。”
“那怎么办?”她有些怔住。
叶双景哈哈大笑:“下次,我再带你来。”
他说完低下头,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掀开,吻住了她头发。
嘴唇离开时,他说,“这面具,真的有点丑。”
柳小荷一脚踩在叶双景的鞋上。
从那天起,叶双景就时不时翻进她的院子强行带她离开。
一开始柳小荷是不愿意的,后来就有点期待了,她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和叶双景做这些事时她从来不觉得不对劲。
叶双景会和她说外面的事,还说在一座很好看的山上,他有一个朋友,穿着白衣,少年老成,说他最近有了一个妹妹,那个妹妹精神不太好,整天都在哭,他带她去治病了。
叶双景还说,等成亲了他会带柳小荷离开边州城去那座山上。
柳小荷一脚把他踢下床,骂道:“谁要嫁给你了。”
但是,叶双景离开后,她又沉默了,她想,要是自己真的离开边州城,父亲娘亲怎么办?他们肯定舍不得她。
那她呢?
她愿不愿意跟叶双景一起离开边州城呢?
柳小荷想,自己应该是愿意的。
柳府好像开始不太平了,因为柳书怀赎回了一个花楼的女人,并且带着她回了柳府。
柳夫人气的晕了过去,柳老爷不肯让他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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