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夫人又跑了》第二章 国灭(二)

    撕——
    “噗——”
    刀剑入肉的声音。
    东戒深疑惑的睁开刚才在木容儿逼迫中下意识闭上的眼睛,却看见木容儿嘴角无力的扯开一个笑容,没有回头看伤她的人是谁,鲜血从她口中停不住的流下,“李双儿,你真棒——”
    李双儿遮眼的白绫已经湿透了,她拿剑的手在颤抖……
    木容儿身后的城内传来东盛士兵呐喊的声音,用血肉之躯抵住城门的南泉士兵拼命的咬着牙齿,身体难以保持平稳的随着每一次的撞击而晃动。
    仔细观察,这些士兵里竟然混着百姓和小孩。
    有些士兵脖子和脸都红了,扯着嗓子大喊“百姓快回家躲起来啊——”
    轰——
    城门倒下,压倒了抵挡的士兵,除了一些离得远的。
    东盛人踏着南泉士兵的尸体进入了南泉城,据说,南桐城门口的地板,土被血染红。
    百姓在南泉士兵的身后一哄而散,四处奔逃。
    看到东盛士兵踩着城门踏入城,城墙上的南泉士兵急忙跑下城墙,排列成方字阵,挡住身后的百姓
    南泉士兵尝试用盾试图隔开阻挡东盛士兵,双方陷入势均力敌的僵局。
    只是东盛士兵突然纷纷让道,他们身后是投石车。
    投石车破了南泉的守阵。
    阵内,一个孩子被一个士兵用力的抛出去,落在平坦的地板上,爬在地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而他身后,阵阵痛苦的嘶吼声后,尘土升起,硝烟弥漫……
    而此时南泉国都中,磅礴大气的皇宫内,一身蓝紫华服,面带贵气的男子有些无神的看向宫外,身姿挺拔的就像一幅画一般,良久他转身对着一直护在他身后的侍卫说,“国守不住了,把二皇子带出宫吧”
    “国主!圣女还在守城呢!”
    “小公主现在应该逃出南桐城了吧?”南儒城问道。
    那侍卫点头道,“是的,已经派人护送公主离开了南桐城。”
    “我不是一个好国主,才会让他们当着我的面把国给卖了。”南泉国主南儒城,两眼空洞无物的看着眼前的侍卫,道,“但我是一个男人,就不应该让一个女人去替我守城。”
    “国主!南泉不会灭的!”
    “我心意已决,我希望用自己作为国主的一条命去乞回东盛不屠城。”
    侍卫睁大了眼睛,因为南儒城说的是“乞回”。他们至高无上的国主居然说出了这个词。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目光在看到一旁有些害怕的二皇子后,只能把头垂的更低,低声道,“臣定不辱使命,”
    可是那个侍卫终究是没能带着二皇子逃出去,因为城门破了,逃不出去了……
    “容儿——”李双儿颤抖着的松开手,无力的倒地。
    她想不明白,怎么,怎么会刺中?
    “凤栖梧桐树怎么没有……这里可是南泉国境啊?”李双儿捂着脑袋,想不明白,她眼上的白绫已经浸湿。
    她不想东戒深死,也不想容儿死,她想着凤栖梧桐会来帮忙,这可是南国境内啊?可是……凤栖梧桐为何没有出手?
    木容儿握着笛子的手用力的往前压,大笑着说,“我也不算输吧!”
    东戒深手握住木容儿的笛子,阻止她往下压,因为笛子早已经没进他的胸口。
    木容儿用力一分,他的伤口就重一分,他疼的冷汗直冒。
    “我略懂医术,东戒深,你今天就算不死日后也别想再好过。”
    “你……”东戒深看向伤口,伤口正在逐渐变黑,在看向木容儿,她的表情像是罗刹般的诡异和凄美。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十一年前救了你们,如果当时我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一定会失我医德也不会救你们。”木容儿没说一句话,嘴角的鲜血就会溢出来。
    喉咙里是腥甜的味道,她压不住冒出来的血索性任由流出来。
    李双儿慌了,她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喊道,“东戒渊你不许杀她。”
    “东戒渊?”木容儿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冷笑了起来道,“真是有趣。”
    她拔开琉笛,后退几步,身体只撑不住,单跪下地,背上的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口中喷出鲜血,手按住流血的部位,但终究是徒劳功。
    她用内力把剑逼出,无力的倒在地,眼睛微眯,嘴里似乎在喃喃轻语...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死之时,
    突然,狂风集聚,尘沙卷起...狂风中,一披着黑衣斗篷的男子踏风而来,平稳落在木容儿身边,慢慢的将她抱起,怀中女子软且无力,而男子坚硬的面庞带着如同万年冰川般不解冻般表情。
    周身散发着寒冷的杀戮气息,东盛士兵面面相觑,心里没底,片刻后也不知是谁喊了句,“大家一起上。”
    旁边的人受了鼓舞,一起冲上去,团团围住他想解决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
    男人纹丝不动,周身的气流仿佛停止流动一样,使东盛士兵们抬不起手,手里的武器纷纷落地,又气压弹开,所有人被带起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丨吟。
    男人气场逼人,走向东戒深,斗篷遮住他半张脸,露出他硬朗的下颌,刀锋雕刻的嘴唇说着语气不善地警告,“南泉国,我不在乎,但是伤了木容儿,东盛国就是与我明风教为敌。”
    东戒渊已经猜到来者的身份,捂着伤口,故作镇定道,“阁下怕是不知道,从东盛到南泉是得到明风教同意的!”
    黑衣男子眉头轻挑,语气不屑,“趁乱而偷渡,奸诈大国非君子之为。”
    东戒渊,“阁下此番独自赶来的确勇气可嘉,可纵使明风教权利通天也不可干涉两国之间的战事。”
    “那现在,东盛可是明确要与我明风教为敌了?”
    东戒渊没想到这人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是个直肠子,不听也不讲含蓄的话。
    “东某只要南泉国土,并不想伤这些百姓的性命,可惜,南泉人太死板了。”东戒渊也不隐藏自己的野心。
    男人斜眼看向李双儿,又看向身后的南桐城,最后目光冷漠的扫了眼东戒渊,沉默的将木容儿抱起便离开了。
    战场上那么多的东盛士兵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他,纷纷让出一条道,木容儿在男人怀里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身上的血弄脏了男人的衣服,可是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她说,“谢谢你……”
    抱着她的男人突然身子一僵。
    东盛士兵虽然不敢拦他,但都戒备的防着他,怕他误杀战场。
    男人漠视眼前的一切,只是用斗篷将木容儿包好,没做停留,点起脚用轻功带着她快速离开了战场
    李双儿呆滞在原地,她看不到,但她听到了,听到男人消失的脚步声,听到了南桐城了各种混杂的撕叫声和哭喊声。
    南泉没守住!
    东盛国主带着伤进入南泉国都,南泉国主双膝跪地的交上国都玉玺,南泉百姓在人群中有愤恨的,有不甘的,也有认命的。
    怎么毁了一个国家,把这个国家百姓的信仰给毁了。
    南泉国的信仰是圣树万年凤栖梧桐,东盛士兵花了十天也没能把凤栖梧桐给推到,火烧不毁,根砍不断,凤栖梧桐张扬的开了一夜的花,又用了一天落尽,花瓣被风吹落在南泉国各地,本来还在悲伤中的南泉人纷纷捡起落在地上的梧桐花,朝着皇宫的方向朝拜起来。
    凤栖梧桐花落尽的那一夜,所有守护凤栖梧桐的南泉圣族在树前吞药自尽,只是为不泄露凤栖梧桐的秘密。
    南泉国主被迫目睹了凤栖梧桐花开花落的全部过程,他深知国力将至。
    第二天,东盛国主手起刀落的砍下了南泉国主的头颅并向全天下宣告,即日起不会再随意屠杀南泉国内任何一个南泉人。
    年轻的国主的头颅被挂在在城门上,南泉百姓哭诉着跪在城门下,哭晕了一大片人。
    东盛士兵不得不挥着武器将他们都赶走。
    直到第三天夜里南泉国主的头颅被偷走之后,东戒渊终于确定,南泉国还有残军。
    东戒渊脸色沉思的看着一脸稚嫩的南复奕,这是木容儿和南儒城唯一的儿子。
    他决定立他为国主,做他的傀儡,替他压住南泉百姓的反叛之心。
    凤栖梧桐虽不败,但行方大陆除了南泉国以外其他地方种的梧桐都在一夜之间死去,只有靠近南泉国的梧桐树还能正常生长只是再也不会开花。
    凤栖梧桐的繁盛程度象征着南泉国的国力。
    东戒渊下令派东盛的圣族带着白木梨花树种在南泉所有的土地。白木梨花树种活了,却瘦弱易折连开花的机会都没有。
    东盛圣族解释,“这片土地还没有完全属于东盛,凤栖梧桐还在排斥着白木梨花。”
    “那怎么办?”
    “南泉国典籍写着四百位南泉圣族,除去圣女木容儿外还少了一名圣族女子的尸首。”
    东戒渊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吩咐道,“给我找,给我翻遍南泉国,翻遍大陆都要找到她。”
    “是。”
    南泉境内所有的梧桐均不生不死,不长不老,一年四季都冒着绿叶,只是无论南泉人如何祈祷,都没有在开花过。
    东盛的白木梨花也在南泉的国土上越种越多。
    “陛下,此事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木容儿没死,二是南泉又继承了新的圣女。”东盛圣族长老恭敬的说。
    东戒渊把玩着手里的玉石,“我听说,南复奕还有个哥哥,不过是早年南儒城与一乡野女子所生的。”
    “是有这么个传闻!不过,这……”
    “不过是个废物当然比不上木容儿生的孩子重要。”东戒渊冷冷的看着南复奕。
    南复奕被他看了一眼,害怕的缩起脑袋。
    “哼,皇室之内的传闻能有几分是真的。”东戒渊冷冷道,又看了眼身边坐着的李双儿,突然道,“我也有个哥哥,可惜废了。”
    “陛下,老臣不明白!”那长老竟下跪在地,圣族是有权利不与皇族下跪的。
    东戒渊知道这是圣族长老在警告自己,不该与他讨论东盛皇族的事。
    他冷哼一声,即使现在他已经是东盛国主,却还是要被这群顽固的人压制着。
    “长老这是干嘛?我只是要你们找一个与南复奕长得相似的孩子而已。”
    “这……”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叫……”东戒渊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南!复!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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