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龙的神言》终幕 恋慕的终点Ⅹ

    洞穴中一片寂静。
    无数恶魔们悬浮于空中，数十只围在最中心，他们利爪穿刺，将那少年的身体彻底破坏。
    犹如献祭一般，少年的身体被那无数利爪刺透，但哪怕是这样，少年依然弓着身子，只为了保护他身体下方的另一个女孩儿。
    此时此刻，那些恶魔就像是失去了灵魂那般，在刺透身体后就不再动弹了。
    血液从胸口的大洞流淌而出，浑浊的血液滴落在女孩儿脸上，顺着女孩儿白皙的面颊缓缓下淌，一直流到女孩儿的嘴角。
    “塞丽娜没有说错，我一直等待着的那个人，果然是你。”
    少年怀中护着的女孩儿骤然睁开了眼睛，她舔了舔嘴角，如饮甘霖一般将那鲜血卷入舌中。
    她的眼神在一瞬间迷离了，女孩儿贪婪地抱住那被恶魔固定住的少年，她将身体贴上去，用那带血的嘴唇亲吻少年。
    须臾，她捧起少年苍白的面庞，仔细打量着那少年的面容。
    但越是细看，便越是让她心跳不已，女孩儿按住自己的心口，她已经无法制止这躁动的心跳了。
    “哒！”
    她打了个响指。
    那些原本还凶恶无比的恶魔瞬间恭敬地半跪在地，恶魔将那被穿刺的少年缓缓放回地面。
    女孩儿接过那个身体比她更大的少年，将其平顺地放在地上。
    而后，女孩儿趴在了少年身上，将头倚在少年的胸膛上。
    “到最后，你也履行诺言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儿幸福的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的身体化作一道黑色的烟雾，就这样覆盖在少年身上，缓缓下沉，就这样进入到少年的身体里。
    “嗡！”
    就在女孩儿的身体要彻底消失不见的时候，少年忽地睁开了眼睛。
    暗紫色的瞳孔骤缩，少年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原本紫色的头发瞬间被染为了黑色，他对着自己的胸口伸手，下一瞬间，竟然将那烟雾一般的女孩儿给拉了出来。
    他似乎没有睡醒，少年掐着那幼小的女孩儿的脖子，他缓缓站起，将那女孩儿提到了半空中。
    少年侧头打量着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发出痛苦的声音，不断用手掰扯少年的手，可是哪怕少年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此刻却如没事儿人一般强健有力。
    “小家伙……你刚才想要对哥哥做什么？”
    少年喃喃开口，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
    头很痛，似乎是睡得太久了，导致记忆有些混乱。
    “您是，难道真的是您……”
    女孩儿见到少年的模样，脸色一下子化为了狂喜。
    紧接着，泪水夺眶而出。
    “呜哇哇……呜哇哇……终于……见到您了……”
    她忽地哭了起来，那泣不成声的模样让少年再度陷入了困惑。
    “我认识你？”
    少年只犹豫了片刻，随后摇了摇头：“不，我并不认识你。”
    “回答我，你想要对哥哥做什么？”
    少年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凶恶无比：“视情况，我会选择一个让你轻松一点儿的死法。”
    “嗡……”
    就在少年想要发难的时候，他的额头上，一道光华闪耀，明亮的印记再度闪耀，那光芒像是要与他眼中的黑暗相照应，光芒骤然变得无比强烈。
    “嗡！”
    那白色的光亮呈扇形四散开来，半空之中，无数恶魔触碰到那光芒，顿时嘶哑大吼，灰飞烟灭。
    少年痛苦地半跪在地上，他丢下那个女孩儿，用手按住他的额头。
    痛苦的记忆涌入脑海之中，他猛地想起来了。
    “艾缇希尔……都是因为艾缇希尔……还有特蕾莎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竟然到这个时候还想要阻拦我和哥哥吗？！”
    少年怒骂着，可是无法阻止的，那额上的光芒越来越亮，他的大脑越来越昏沉。
    “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仰头大喊着。
    他狂躁着，发狂着，血丝充斥着双眼，他需要力量，弥补身体的伤口已经消耗了相当多的力量，如果要打破印记，却需要更多的力量。
    就在这时，少年将目光聚焦到了地上的女孩儿身上。
    就像是一只盯上白兔的野狮子。
    少年眼中凶相毕露。
    “嘻！”
    忽地，他诡异地笑了起来。
    “你看起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就这样……成为我和哥哥的力量吧。”
    他将女孩儿按倒在地，一只手掐住女孩儿的脖子，另一只手却将那女孩儿的衣服撕扯开来。
    少年如饥似渴地打量着女孩儿白皙的肌肤，毫不犹豫地，咧开嘴咬向了女孩儿的脖颈。
    “啊啊……如果这是您所期望的……”
    女孩儿躺在地上，她没有反抗，她眼神迷离，脸上反而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血管被咬破，血液流淌入少年的口中。
    很快，不仅是血液，她的身体也分崩离析，手臂被撕扯，胸膛被破开，双腿也被拆散。
    疼痛的感觉印入脑髓。
    但是那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自己的手、自己的脚、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脑，自己的一切都已经属于那个人了。
    就这样被那样一点一点吞噬，就连思想都快要不属于自己了。
    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前所未有的幸福。
    那从未被填满的内心一下子被巨大的幸福感所充斥着。
    她露出喜悦的表情，就连那剩下的还能控制的器官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
    幸福的泪水溢出，片刻之后，连她的眼也消失不见了。
    她感觉自己融入了巨大的黑暗中。
    被那温暖的黑色所包围，就像是婴儿重新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少年吞食着。
    他不断进食，将那骨头咬碎，将那血肉咽下，将内脏搅拌，甚至连脑髓也要吸食殆尽。
    然后，女孩儿彻底消失了。他的面前，只剩下破碎的黑裙。
    力量开始重新充盈他的身体，额头上的光芒再也遏制不住那黑色的力量。
    “哐当！”
    就像是玻璃破碎一般。
    少年额心，那纯白的印记终于到达了极限，顷刻间破裂崩溃。
    “这样一来……”
    少年狂喜着站起，却忽地神情一滞。
    “滴。”
    有什么滴落到少年手上。
    他低头一看，竟然是赤红的鲜血。
    他眼前的景象一下子模糊了。
    少年下意识地擦了擦鼻子，鲜血正是从那里流出。
    “啊啊……对哥哥来说，果然负担太大了吗？”
    他昏昏沉沉地说着，甚至快要站不稳。
    “必须，保护哥哥才行……”
    他摇摇晃晃，片刻之后，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