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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上面有着一小堆面包屑,纯白的鸽子在她手指上轻啄,如果不算这个银发少女的真实身份,人们只会当做一副唯美的定格画面吧。
鸽子鸣叫着四散飞离,一根白色的羽毛缓缓飘落至安意的脚边,坐在魔帝蒙德斯的旁边,他等待着对方继续开口。
蒙德斯拍了拍自己的手,表情平静,缓缓道:“在这之前,先提醒你一点,虽然无论是在魔界还是深渊,许多人眼中,斯巴达那家伙已经和我决裂,但实际上我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差。”
“嗯,关于这点我知道。”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安意向她解释,自己曾经看到过斯巴达留下的日记,并且将日记的内容叙述了一遍。
“那个家伙,还是老样子啊。”蒙德斯笑着摇了摇头:“就是总是这样漫不经心,我才不愿意将这件事交给他。”
“既然你已经知道这一点,那么很多废话我也不用解释了。”
“包括魔界本身在内,许多人对于我征战深渊后,突然不声不响的退兵,放弃大好局势选择沉寂这件事十分不理解,而之后我一意孤行入侵某个世界并且因为斯巴达缘故导致入侵失败,更是引起非议。”蒙德斯伸手在身前虚握,仿佛在抓住什么,语气淡然。
“我知道,魔界内部现在暗潮涌动,相当一部分恶魔领主认定我与斯巴达一战受了重伤,而且昏庸无能没资格成为皇帝,一群蠢货,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蒙德斯冷冷一笑,虚握的小手紧紧一攥,就像是在捏碎什么东西。
“而当时,之所以让我做出这个决定,原因是我在调查阿摩斯蒂尔过去时,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东西。”
“和地狱之主扯上关系啊……”安意啧啧称奇道。
“最初深渊并没有魔鬼,也没有巴托地狱,阿摩斯蒂尔率领堕天使来到深渊,我对于祂的经历感到很好奇,于是着手去寻找祂过去的痕迹,花费一些代价后,我找到了祂堕落之前所在的世界,并且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家伙。”说到这里时,蒙德斯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看了安意一眼:“那一代的救世主。”
“他告诉了我,他们失败了,仅仅是将那个东西封印住,代价是她姐姐的生命,而本人则堕落成魔王,用宏伟的奇迹,世界的恶意将那个东西死死的锁在他那个世界里。”
“混沌的胎动……”安意眼神有些恍惚,下意识地说出这个名字。
“你竟然连这个也知道,难不成你接触过它吗?竟然还能够活着,让我有些意外了。”蒙德斯的语气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再次恢复平静:“既然知道,也好,解释起来也更容易了,总而言之,那个胚胎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东西。”
“一旦成型,就会引发混沌的震荡,让终焉提前降临,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懂吗?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将它彻底抹杀。”当说出抹杀两个字时,安意能够感受到对方语气中的坚决。
“对了。”安意突然想起一个细节,脱口而出问道:“在日记中还提到了邪神,这个胎动难道是……”
“……你猜的没错,它的确是邪神的胚胎。”蒙德斯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但最初我们并不知道这个胚胎是属于哪个邪神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邪神的位格极其高位,斯巴达他到最后可能已经发现了这个胚胎的真实身份,想要提醒我,不过在漫长的岁月里,我通过不断的分析与试探,已经可以确定了胚胎的主人。”
“原初之核,混沌的主宰,旧日支配者之王,也是我预想中最坏的答案。”
蒙德斯幽幽地叹了口气:
“阿撒托斯(Aathth)”
从她口中说出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安意只感觉意识仿佛堕落无尽的深渊,漆黑而扭曲的触手死死束缚着、拖拽着他仿佛要将他彻底拉去黑暗中,将其吞噬。
“别想太多!”这个时候蒙德斯略含怒气的声音如同一把光刃将黑暗撕裂,安意也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稍微忽略了,到了我这个层次,随便呼唤那种存在的名字,等同于祈祷,很容易引起祂们的回应。”蒙德斯表情有些惭愧:“不过那位旧日之主在永劫来临前都在原暗核心里沉睡着,一般来说根本不会回应,或许这一次是有你的缘故吧,导致了这如同呓语般的回应。”
“原来刚才仅仅是梦话吗……”安意笑容有些自嘲,仅仅是别人梦中呓语造成的余波都能够将他差点引导向死亡,自己差的还真不是一点半点。
“不用在意。”似乎看出安意的想法,蒙德斯不知道是在劝慰还是别的意思解释道:“祂的存在可以说是极其特殊,不能够用常理来理解。”
“我明白的,你继续吧。”安意摇了摇头,笑道。
“斯巴达与我在知晓混沌胎动的存在后,便开始了针对它的行动,当时那位救世主将它锁住,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个封印的效果也越来越弱,我和斯巴达深知,迟早有一天它会摆脱封印,迎来苏醒,一旦这个结局成功,那么这个世界就会提前迎来灭亡,以往不是没有这个先例,有几次连自己的救世主都没等到就直接进入终焉,而我不允许世界这么快结束,所以必须要阻止它!”
“你做了什么?”安意若有所思的询问道,他大概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估计从这里开始就是两人分歧的起点了。
“最初,斯巴达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倒不如说他天性散漫不愿意思考这些事情,只要按照我的想法做事就可以了,当时因为没有参考范例,我选择最保险的方法,那就是将胚胎与那个世界一起毁灭,胎动是吞噬世界的养分成长,如果将这个养分源头摧毁掉,是不是能够成功?”蒙德斯自问自答,喃喃道:“于是,我派遣恶魔军团和斯巴达前往那个世界,打算找到世界的节点,将其摧毁,虽然对于那个世界的生命来说很抱歉,但如果牺牲一个世界换来整个多元宇宙的安,完是值得的。”
“但是,斯巴达他却变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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