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大帝传》第五章 胜利的代价

    这里是奥古城邦西北的一个小镇，因为小镇附近的山上盛产一种叫做铁松的松树，所以得名铁松镇。小镇只有一条主街，穿过这条街道有一个小院。
    小院的男主人在十一年前的一次佣兵任务中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了自己，剩下妻子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好在那个被丈夫所救的同伴为了报恩为母子三人提供了大力的帮助，双方建立了深厚的友谊，佣兵同伴不仅解决了她们面临的生活困境，而且还让她们成为了当地知名的富人。也正是因为双方这种友谊的发展，这个普通的佣兵家庭从此走上了一条名垂千古的非凡道路。
    女主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丈夫在世的时候她就喜欢帮助那些生活困难的邻居，富有之后更是乐善好施，在铁松镇有很好的口碑。后来随着兽人南下扫荡落日草原，逃难的游牧民涌入奥古城邦，铁松镇附近成为了最大的难民收容所，为了收留和养活这些难民，女主人倾尽力。难民无法表达对她的感激，都称呼她是上天派来的使者，也因此她在难民中拥有着崇高的地位。
    女主人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因为年纪小一直待在她的身旁，大儿子则加入了少年团，和史丹尼一起成为了团长艾伦.坎特的左膀右臂。大儿子的名字叫哈维，小儿子叫林奇，而女主人就是艾伦每次见面都要尊敬地称呼一声“嫂子”的伊莎.斯特林。
    这是一个天气有些阴沉的深秋的早上，小院的主人伊莎早早地起来，她没有惊动女仆，而是亲自下厨为儿子林奇准备了早餐。等到林奇用完早餐，几个年龄相仿的同伴过来找他一起去训练，林奇过了今年十八岁，到了可以入伍的年龄，他和几个伙伴商量过，一过年就去申请加入少年团，然后像他哥哥一样去卡普拉关打兽人。
    不过加入少年团必须经过一些测试，体能、武技都在考核的范围内，所以林奇组织了一些年龄相仿的少年每天都在训练，训练方法也是他从哥哥哈维和史丹尼那里学来的。一开始这个团队只有二三十人，不过风声传出去，越来越多的孩子加入，最后庞大到两千多人，毕竟现在每一个身处铁松镇的孩子都以能加入这样一个军队和兽人战斗而感到无比骄傲和自豪。为此新来的镇长不得不组织人新开辟了一个训练场给他们使用。
    “当你离开成长的地方，回头凝望，雄关之外，哥萨人的故乡。”
    “三百年的沧桑，比西河畔，蒿草连天，新月形的哀伤。”
    ……
    站在门口目送着林奇在一群伙伴的簇拥下唱着少年团的军歌远去，消失在街道的转角，伊莎又在院子中站了好一会儿，她望着北方，卡普拉关那边的战事仍在继续，前些天一直有消息传过来，战役进展的非常顺利，少年团打赢了几次精彩的战斗，但是这两天消息忽然就没了，这不仅又让伊莎把心悬了起来。
    一直站到日上三竿，伊莎才在女仆的劝说下转身回到家中，并从卧室内拿出一堆布料和针线，在客厅找了一个光线充足的位置坐下。
    伊莎将布料在桌子上展开，一共是三件未完工的长袍。虽然她早就不用亲自做缝缝补补的家务事，但是这三件长袍例外，因为其中两件是缝给自己儿子的，还有一件是给艾伦的。看着三个人穿上自己亲手缝制的长袍，是她觉得最幸福的事。
    伊莎首先拿起那件根据哈维的身形剪裁好的布料。不过只缝了两针，手指便被针尖扎了一下，缝制衣物的过程中被针扎本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一次不同，哈维的长袍部缝制完成前伊莎一共被扎了七下，导致袍子被指尖涌入的血染得血迹斑斑。伊莎将缝好的长袍将给仆人去清洗时，时间已经接近正午，不过没等女仆离开。客厅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跟着大门被推开小儿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妈妈，卡普拉关传来消息了，我们大获胜。”
    林奇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
    “真的吗？”
    伊莎激动地站了起来。
    “是的，凯旋的队伍马上就要进镇，据说有人看到被俘虏的兽人队伍长的看不到头。”
    林奇手舞足蹈，伸展胳膊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用以表达俘虏数量之多。
    “太好了，快给我准备衣服，我要去镇口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士。”
    很快在女仆的服侍下，伊莎整理了发饰，穿上一身正装，在林奇的陪伴下乘坐着马车出了家门。
    在铁松镇通往北方毕竟的路口上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都是得到少年团即将凯旋消息的人，伊莎一到，镇长、治安队长和镇里有头有脑的人都赶过来见礼，大家寒暄了几句，道路的北方就赶过来了一队人马，看旗号正是少年团的人。
    镇长和治安官连忙迎了上去，不过那队人马对两个人视而不见，直接来到了伊莎面前。
    “夫人，艾伦团长请您过去相见。”
    一个大队长军衔的人跳下马对着伊莎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后说道。
    “好！”
    伊莎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坐上马车在一队骑兵的护送下赶往距离此地三哩的少年团临时营地。在他们的身后，镇长和治安队长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过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当天下午消息传来，少年团副团长哈维.斯特林，也就是伊莎的大儿子在卡普拉关防御战中壮烈牺牲。随着这个噩耗同时到来的还有一份长长的阵亡阵亡名单，上面记录了三千多个少年的名字，如果算上伤员的名单，将高达一万多人。
    卡普拉关防御战是人类三百年来对兽人取得的最伟大的胜利，它的伟大在于这是人类在正面战场上唯一一次以少胜多击败兽人主力的战役，是自多哥丘陵会战后单个战役消灭兽人数量最多的战役-此战兽人战死被俘数量高达三万人，是多哥丘陵会战之后人类第一次击毙兽人的主将而且是兽人中地位最为尊崇的大祭司。卡普拉防御战的胜利标志着人类军事史上最强大的冷兵器军团的崛起，此役后铁血少年团的名声威震大陆。
    然而，伟大胜利的代价却是少年团那一个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当人们为了庆祝胜利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的时候，无数的家庭却因为失去儿子、兄弟而哭泣。如果时间倒流，让艾伦重新选择一次，他或许根本没有勇气为了对付兽人而再组建少年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