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的回归,给江南市迎来了一缕曙光,可是其他城市就没有这么幸运,不知多少人类被攻破城镇而亡。
江南市。
破败倒塌的建筑,坑坑洼洼的街道,地面上不时有血水浸染,更有大量的士兵在收拾残局,将枉死的人类装入裹尸袋中。
这场血魂异兽的攻城虽然结束,可是城市当中还有这些恐怖事物在潜伏,每当夜幕降临之时,也是江南市市民惊魂畏惧之时。
恸哭声,饮泣声,声声环绕在叶轩耳边,大人的尸身,孩童的尸体,伴随着亲人的哭嚎,尽皆映入叶轩的眼帘。
他们浑浑噩噩,他们放声哭嚎,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惨的时代,人类看不到希望,他们不知前路在何方,或许当第二天初阳升起之时,自身也会化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从此不存于世间当中。
叶轩在漫步前行,他的面色阴沉,将江南市的破败收入眼底,直至一名衣衫褴褛的女童从道路两旁朝叶轩踉跄跑来,也让黄胖子等人一惊,快速将女童拦截在外。
“您…您是东方第一高手吗?”
女童在饮泣,泪水划过面颊,他痴痴的看着叶轩,眼中呈现一抹希冀之光。
“放这孩子过来。”叶轩沉凝道。
士兵让开道路,女童脚步踉跄的跑来,直至他来到叶轩身前,一双污秽的小手紧紧抓着叶轩的衣角,摇动道:“您是东方第一高手吗,您能救救我妈妈吗?”
“你妈妈在哪里?”叶轩轻声道。
“我…我妈妈她睡着了…她睡了好久好久…她不要彤彤了…。”孩童痴痴傻笑,声音呢喃而沙哑。
在女童痴痴的拖拽下,叶轩任由女童拉扯,朝一处民房走去,直至叶轩进入民房内,却看到一位年轻女子永远闭上了双眼,其尸身横陈在家中的木床上。
“妈妈醒醒。”女童跪伏在女子身旁,正在痴痴的呼唤着母亲,这也让叶轩双眸一缩,整个人变的沉默无声。
“孩子,你妈妈永远都不会醒了。”叶轩漫步上前,其声音低沉道。
“叔叔你骗我,妈妈说她只是睡一会,她说过等到她睡醒了,叶先生就回来了,我们江南人就有救了。”女童小脸满是泪痕,口中痴痴发声道。
“叶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到您了,这个孩子叫做张彤彤,昨日血魂异兽攻城,一只血魂潜入这里,将她母亲杀害,幸好有一位道家高人及时出手,这孩子才能保住一条性命,只是她亲眼看着母亲惨死,因为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上受到极其严重的创伤。”
柳君蝶面色悲戚,来到叶轩身边徐徐讲述道。
“叔叔,我妈妈说您是东方第一高手,您帮彤彤把妈妈叫醒好不好?”
女童紧紧抓着叶轩的衣角在摇动,那哀伤稚嫩的双眸正在流出大量的泪水,也让叶轩缓缓闭眼,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孩子,我救不了你的妈妈。”叶轩徐徐睁眼,一抹忧伤从他眼底划过,蓦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妈…妈妈骗人…您…您说过当东方第一高手回到江南…您…您就会醒来的……”女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从叶轩身后传来,让人耳闻之下心脏仿佛针刺一般。
民房外!
不知何时,一道道身影出现在街道两旁,他们衣衫褴褛,双眸无神而枯败,一股沉痛悲伤的气息在他们身上蔓延。
扑通!
一名老者,年约八十高龄,在孙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朝叶轩走来,直至老者来到叶轩身前,浑浊的双眼流出一行清泪,缓缓跪在了叶轩的面前。
“叶先生,我的儿女死了,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女,老头子我死就死了,可我这孙女才刚刚五岁啊,老头子我求求您,您救救这个世界吧。”老者不断朝叶轩叩首,额头更是溢出大量的鲜血。
“叶先生!”
街道两旁,大量的江南市民跪伏而下,极其悲痛的气氛在每个人身上绽放,看向叶轩的眼神,有着无法言喻的苦涩。
天地寂寥,万物无声。
叶轩双眸飘忽,他的目光划过每一个人的脸庞,看到的唯有绝望与哀伤,曾经的欢笑已然在他们的脸上不复存在。
“诸位,你们都起来吧。”叶轩将老者扶起,而后环视街道上的江南市民,其声音沧桑沙哑道:“叶轩并非古之圣贤,也救不了整个世界,真正能够自救的,唯有你们自己。”
叶轩说完此话,漫步朝远方走去,只是其沧桑沙哑的声音缓缓从他口中传来。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我们一无所有,我们巍然矗立……”
……
青云小筑。
一轮残月,悬挂天宇。
叶轩独立月下,双眸深邃的仰望星空,一阵清风徐徐吹来,让他乌黑发丝随风飘荡。
“先生,世界崩塌,血魂异兽肆虐全球,更有所谓神灵横行于世,人类在凋零,世人在哭泣,您能告诉属下,我们冥府为何存在,我们的道路在何方吗?”黄胖子面容苦涩,呢喃出声道。
“先生,黄胖子虽然并非什么好人,但也是一个人,而人就有善恶两面,属下恳请您救救这个世界,若是人类凋零,纵然在先生庇护下我们还活着,可这将没有任何意义。”
黄胖子双膝跪地,他的脸上从未有过如此郑重的神情,这个神情是恳求,更是希冀,也是对人类未来的担忧。
不知何时,顾北辰,桌君婷,冥府成员一一出现在叶轩身后,他们默默跪拜而下,额头更是紧紧触地,也让整座青云小筑的气氛充斥着哀伤与沉重。
叶轩徐徐转身,看着身后一众属下,一抹沧桑孤寂的微笑呈现在他的脸上,其声音低沉道:“曾经,有一个人,她告诉我,生儿为人,请务必善良,可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只是,今日我看到你们脸上人性的光辉,这时我才明白,原来那位女子原来并没有说错,一个人纵然罪恶滔天,可他的内心深处始终也有着良善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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