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炮灰,要逆袭么》167.财迷啊财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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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和抓文机器作战的防盗章, 30%的订阅即刻第一时间! 黑衣人愣了好一阵,四下打量一番,最后挠头道:“那个……那知不知道, 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躲?”
    琴歌摇头道:“身上受了伤,他们带的有猎犬,就算把伤口扎的再紧也瞒不过它们的鼻子——躲在哪里都没有用。”莫说猎犬, 连他的鼻子都瞒不过。
    他微一沉吟,又道:“从这边向北百丈距离有一个荷塘,若是能游过去就可以暂时摆脱猎犬。从荷塘的北岸上去, 那里是百兽园。打伤几只跑的快的, 让它们带着血腥味四处乱串,可以引起些许骚乱。不要走远,就藏在月洞门上面的雨檐下,等有了空挡就潜入他们搜过的地方, 那里暂时应该是安的……剩下的就自己想办法吧!”
    “我觉得……”黑衣人吞了口唾沫,道:“我还是带上更安。”
    眼睛一眨就想出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点子,带上他一定更靠谱。
    爬上床来,掏出匕首, 斩向他手上的铁链。
    琴歌皱眉,他很不喜欢这样自作主张的人,淡淡道:“带上我走不了, 那片湖我过不去。”就算能走他也不会走, 和这刺客不一样, 他是有庙的家和尚。
    黑衣人一面埋头苦干, 一面道:“那再想个法子出来。”
    琴歌闭上嘴不再说话。对有些人来说,说一遍没用的话,说一百遍,也没用。
    匕首在铁链上削磨,粗糙的切口在手腕上来回磨蹭,很快就带出一片模糊的血肉来,琴歌微微皱眉,没有多的反应。
    片刻后,只听“铿”的一声,琴歌右手恢复自由,黑衣人笑道:“居然是精铁打造的,秦王可真舍得……不过遇到我的青锋也是小菜一碟!”
    又要开始转战左手,琴歌忽然神色微动,道:“该走了,有人来了。”
    “别大惊小怪,”黑衣人不以为意,道:“我也不是没布置的,他们一时半刻追不到这儿来,再说了,我都没听到声音,能……遭了真的有人来了!这儿有没有后门?”
    琴歌无语。
    院外已经传来敲门声:“小桃,开门!”
    已经被敲晕了藏起来的小桃自然不能去开门,来人并未多等,直接将门撞开,急促的脚步声长驱直入,到琴歌房门外停下,一人朗声道:“琴歌公子,宫里来了刺客,陛下担心公子安危,令我等前来护卫。”
    顿了顿没听到里面的回音,那声音又道:“琴歌公子,我进来了?”
    琴歌并未理会,那些人说话,从来都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答,不管他说什么,该进来的一样会进来。
    正低头揉着僵硬的肩膀,锋利的匕首压上咽喉:“听起来秦钺很在乎?”
    ……
    秦钺匆匆赶来的时候,床上的锁链已经被砍断,一柄冷冽的匕首抵着少年的咽喉。少年被人勒住肩膀,赤足站在地上,身上下就只穿着一袭亵衣。
    秦钺的视线从他血迹斑斑的手腕,又转回少年脸上,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琴歌!”
    琴歌静静站着,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秦钺却总觉得少年平静的目光中,带了几分不耐,几分嘲讽——强留人在宫中“养伤”,结果被刺客挟持,怎么看都是他秦钺无能。
    “哈!哈哈!”黑衣人对自己的机智很是得意:“竟然真的来了!我运气果然不坏。”
    秦钺恍如未闻,目光依旧阴沉的看着琴歌,声音低沉冷淡:“放开他,寡人赐尸。”
    黑衣人大笑起来,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眼中神采飞扬:“我要死了,哪怕挫骨扬灰呢,有什么关系?这样,一个活人,两个死人,自己选!要是选一个活人呢,我走他活。要是选两个死人呢,我先杀他,然后自己再死……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死,但是想想能杀了秦王心爱之人,让伤心一回,也算是意外之喜啊!”
    心爱之人……
    秦钺终于转目看了黑衣人一眼,又望向琴歌,却见他颇为无语的瞟了黑衣人一眼。
    侍卫统领陈策上前一步,冷喝道:“他同一样,是刺驾的人犯,以为挟制他就能保住的性命?”
    黑衣人骂道:“是我傻还是傻呢?是刺客会锁在后宫?是刺客秦钺会亲自过来?再说了,我管他是什么人,反正我手里只有他……们要不在乎,那就上吧,我和他两个,一路上也有个伴儿!”
    谈判这种事,他很不擅长,也不再啰嗦,握着匕首的手指紧了紧,望向秦钺:“秦钺,是死的还是活的,自己选吧!”他语气轻松洒脱,神情却很凝重,浑身绷紧仿佛蓄势待发的猎豹。
    秦钺面色阴沉的看着两人,一语不发。
    黑衣人恍然道:“那就是要死的了。”
    他叹了口气,贴在少年的耳边:“抱歉,连累了!”手里的匕首后勒,一道血线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绽开……
    “住手!”秦钺低喝一声,目光定定的看着黑衣人的匕首再度停在少年的颈上,沉默片刻后,冷冷道:“让他们走!”
    黑衣人眉开眼笑:“这就对了嘛!我就说我运气一直都不错。”
    “陛下!”陈策急急道:“这反贼武功高强,三番五次想要刺杀陛下,错过这次时机,下次……陛下,只是为了一个……”
    秦钺冷冷打断道:“天底下想杀寡人的人何止千万,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难道寡人还怕了一个刺客不成?”
    秦钺看向琴歌,却见他神色悠闲,仿佛方才差点身首异处的是旁人,仿佛此刻他们谈论的是旁人的生死一般,而他自己,便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在看别人的热闹,不由怒从心头起,沉声道:“琴歌!”
    琴歌看向他。
    秦钺冷冷道:“半个时辰内,若我看不到,质子府内,鸡犬不留。”
    “陛下可真是看得起我,”琴歌终于第一次开口,语气淡淡:“陛下不如干脆说灭了楚国好了。”
    秦钺淡淡道:“亦无不可。”
    琴歌气结,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冷哼道:“要不要外臣顺便将他五花大绑送到陛下跟前?”
    秦钺冷冷道:“琴歌,不要挑战寡人的耐心!”
    黑衣人茫然看着两人,道:“那个,真不是他那啥?们到底……”
    “闭嘴!”琴歌终于对他忍无可忍,怒斥道:“有什么事?”
    “哦!”黑衣人看看自己架在琴歌脖子上的匕首:没他什么事儿?
    “走不走?”琴歌不耐烦道:“要不走,就上去打过!”
    黑衣人闷闷道:“打不过……”
    打不过便只有走。
    秦钺冷冷看着两人慢慢退入黑暗中,沉声道:“陈策,跟上去……把人带回来。”
    陈策应了一声,领了人快步离开。
    他的人影消失,秦钺再度开口:“玄一。”
    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在。”
    “也去,如果……就把他给寡人抓回来!”秦钺脸上一片阴寒,声音冰冷刺骨:“……生死勿论。”
    琴歌,我告诉过,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琴歌,最好不是耍的把戏。
    ……
    夜色像是一层浓雾弥漫在宫室里,仿若有无数凶兽蹲踞在阴暗的角落,随时都要扑出来择人而噬。
    已经过去了三刻钟,去的人却还没有回来。
    秦钺一身黑袍,目光越加阴冷,怒意就像这湿冷的夜色越加浓厚,右拳慢慢收紧。
    终于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出去吗?连他的主子,他的楚国,都不顾了。
    一阵纷沓沉重的脚步从拐角传来,陈策匆匆而来,低声禀报:“人找到了!”
    找到了?秦钺一愣以后,心又是一沉:人找到了,却没有带回来。
    秦钺看着似乎想要将头缩进肩膀的陈策,一时竟不敢问,只冷冷道:“……带路。”
    然后,他看见了琴歌。
    月色朦胧,一身白衣的少年静静靠坐在桃花树下,身上点缀着几瓣落花,黑发披散轻拂……如此静谧美好的画面,却因为少年胸口露出的刀柄,让看得人浑身冰凉。
    少年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汨汨而下。
    秦钺摇晃一下,死死盯着少年,他的整个人就仿佛崩成了一把拉到极点的弓,一时间动弹不得。
    “陛下,”陈策低声道:“那反贼说,他不能白来一趟……临走的时候,一刀刺在他胸口上。”
    秦钺彷如未闻,缓缓上前,半蹲在少年身前,紧紧捏住他的肩膀,声音微颤:“琴歌?”
    琴歌睁开眼,目光清明,开口道:“抱歉,我想试一下。”
    “琴歌……琴歌!”
    寒光乍现,惊喜的声音忽然变成难以置信的暴怒,秦钺捂住胸口后退几步,胸口上,一把雪亮的匕首已经刺入半截。
    “陛下!”陈策惊得魂飞魄散,狂扑上前,却见少年脚在树干上一蹬,身体在空中急旋,一脚蓄势而来,狠狠踹在即将被秦钺拔出的匕首手柄上。
    “噗!”匕首齐柄而没。
    “陛下!”陈策目眦欲裂,狂吼一声:“拿下!”
    琴歌翻身落地,还未举步,手上一紧,已经被人握住了手腕,粗糙有力的大手宛如铁箍一般,几乎掐断他的骨头。
    琴歌回头,正对上秦钺那双阴沉的眸子,冰冷、暴虐,仿佛正酝酿着狂风暴雪……
    琴歌想也不想,反手从胸口拔出只剩小半截刀刃的短刀,一刀抹向秦钺咽喉。
    秦钺不闪不避,一双阴沉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捏着他的手腕的手,狠狠一拽!
    琴歌一个踉跄,还未站稳,浑身便是一震,整个人被巨大的冲力带飞两步,重重撞在树干上,直至此刻,剧痛才从右肩传来。
    琴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伸手握住肩头足有拇指粗细的黑色铁箭,想将自己从树上拔出来,只是以他剩下来的那点力气,直如蚍蜉撼树,试了几次却半点用处也无。
    好可怕的箭,琴歌放弃了尝试,事实上刚才若不是秦钺那一拽,这会儿他已经成了尸首,不过,现在的处境也没好到哪儿去就是了。
    “琴歌。”
    视线中出现黑色宽大的袍角,琴歌不及多想,已经被人掐着下巴抬起头来。
    “寡人没死,”秦钺冷冷看着他:“是不是很失望?”
    琴歌咳出一口血来,笑笑,声音有些虚软,目光也有些散漫:“是啊!”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什么都算好了,连退路都安排妥当了,唯独没有想到在出手的那一刻,不知怎的头忽然一痛,仿佛被人用大锤狠狠敲了一记似得,这才刺偏了少许,否则即使秦钺身着内甲,此刻也早已一命呜呼。
    “好,好……”秦钺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冷笑着点头道:“好的狠……琴歌……”
    一身单薄亵衣的少年已经半身是血,右手无力的垂落,左手握住漆黑的箭杆,修长素白的手指上已溢满鲜血,又顺着他的手腕蜿蜒而下。
    秦钺用力喘了口气,一抹血色从嘴角渗出来,他伸手握住少年肩上的铁箭,猛地下按。
    “哈啊!”琴歌惨哼一声,吃痛的弓起腰。
    秦钺满意的看到少年脸上终于没了那可厌的笑容,看着他牙齿咬破嘴唇,冷汗顺着鼻尖滴落……
    脑海中,少年懒懒靠在塌上仰头饮酒,和盘旋在空中,一脚狠绝的踹向他胸口匕首的画面交替出现……琴歌,好,琴歌,好样的!
    猛地发力一拔。
    鲜血飞溅,琴歌闷哼一声,手指用力扣住树干,强撑着让自己靠在树干上没有倒下去,大口吸着气:真他妈疼啊!
    黑色染血的铁箭被掷在他面前,秦钺转身就走,冷冷的声音带着切齿的寒意:“别让他死了。”
    忽又轻轻叹气,他来秦都,到如今满打满算不过两个多月,可发生的事,却比前面十多年还多。甚至现在想起在南楚时的事,都仿佛是发生在梦里一般,朦朦胧胧并不真切。
    马车停下,琴歌下车敲门,好半晌无人应门。马车不等他进门便已经走了,但同车的青年却下来,静静站在他身后。
    琴歌皱眉:“不走?”
    青年道:“陛下令我跟着。”
    他说话的腔调似乎永远那么平,不带丝毫感情。
    秦钺亲自下的命令,不管是监视还是保护,琴歌都没有拒绝的余地,沉默片刻后,问道:“如何称呼?”
    青年愣了一下,似乎感觉这个问题很棘手,好一会才道:“我以前,叫玄一。”
    “秦钺的暗卫?”
    青年瞳孔一缩。
    琴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现在既然已经不是暗卫了,不必再如此紧张。”
    青年神色有些僵硬,却是想放松却不知道该如何放松的模样,过了片刻才问道:“如何知道我是……”
    他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下,琴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道:“这并不难猜,以数字为名原就少见,且听的语气,玄一这个名字,此刻应该已经属于别人了,可见它只是一个代号……会完以代号代替姓名的人,不是暗卫还能是什么?”
    青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琴歌又问:“本名呢?”
    青年思索片刻后,摇头道:“不记得了。”
    又道:“既然陛下令我跟着,就替我赐名吧。”
    琴歌摇头:“姓传自先人,名寄托期望……名字是很慎重的事,不要将这个权利随随便便授予他人。”
    不再理他,又加大了力度继续敲门。
    青年看着琴歌,神色有些恍惚,按说他该恨这个少年才对,若不是他刺杀秦钺,他也不会因失职差点丧命,虽然最后保住性命,可承受的刑法却让他现在想起来都不寒而栗……但或许是因为从记事起,便不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爱恨的原因,他面对着少年时,竟丝毫恨意都提不起来。
    “余生,”青年道:“以后,我就叫余生。”
    琴歌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高兴就好。”
    此时,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里面的人微微一愣:“是?还有……”
    他终究是不惯骂人,难听的话没有出口,只冷冷道:“我们这里不欢迎!”
    “砰”的一声将门猛地关上,落栓。
    琴歌抿唇,沉默片刻后继续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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