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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牧云野走后,柳半仙轰然一声关上密室大门。
一旁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要做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柳半仙。
噗通……
柳半仙走近丹方,直接跪了下来。
“还请大人传我丹道,柳某愿意放弃毕生所学,忠心追随大人,至死不悔。”
柳半仙一个年岁过百的人,额间银发如同飞瀑,脸庞上被岁月勾勒出一道道年轮,此刻却闪烁着泪水,朝着丹方跪了下来。
这一跪,没有年龄的差距,没有伦理。
他跪的是他心中一直苦苦追寻的丹道,从见到丹方一炉炼制出数百枚丹药时,他心中已经幡然顿悟,他的路错了。
有些人心中带着执念朝前走去,兴许会得到上天的怜悯,但是路错了,便再也回不来。
有些人,至死都不能顿悟。
有些人,在经历了一些事后,他的路会出现分叉,如何选择,则是真正的结果。
天之大,地之广,铁律森严,任何东西,都不及实力。
恰恰丹方所表现出的实力,彻底巅峰了柳半仙,一生的追求。
拼上所剩不多的岁月,破釜沉舟,从头来过。
说完之后,柳半仙忐忑的看向丹方,他不确定丹方是否会答应,但是他的心亦如执念。
“告诉我为什么。”丹方淡然开口。
“我出身布衣,本想寒窗苦读,希望有朝一日,登顶金銮,可世道不公,九举十不中,安身立命之年,浑浑噩噩,无所事事,回想往昔,尽是可笑,事后我便走遍山河,愿求的一处归天之地,可谁知从此走上了人生另一条路。”
柳半仙声音颤抖,目光中带着追忆。
有惋惜,有悔恨,有无奈……
“修炼一路本就逆天而行,重获新生的我,打算潜心修炼,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叱咤风云,可最后却被丹道所牵引,我恨上天不公,给我资质却不给我明灯,百年来一直自己摸索,博览无数书卷,本想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丹道……”
丹方默不出声,就这么一直看着柳半仙,直至牧云野送来药材,柳半仙才敢起身将药材拿回,然后又跪了下来。
丹方没有理会柳半仙,起身走向丹炉,挥手间数十株药材腾空飞起落入丹炉之中。
手印缓缓翻动,似故意放慢,只待数百手印叠加后,直接拍向丹炉,顿时间一股玄亦的波动从丹方身上扩散。
一旁,柳半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丹方的速度他足可以记下部的手印过程,不由心中一阵激动,慌忙起身,快步走到丹方身旁,仔细观看,乖巧的像一个学生。
此次丹方炼丹足足持续了两刻钟,才将一枚丹药炼出。
接着,丹方将丹药扔给柳半仙后,便悠然的在椅子上坐下,闭上双眼。
柳半仙手掌颤抖的握着那枚丹药,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下起伏跌宕的内心,朝着丹方的方向深深一拜,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中却暗道:“拜谢师父赐教。”
随后,柳半仙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细的研究起来丹方炼制的丹药。
从气息,到外形,到丹药属性分部的位置,整个过程柳半仙用去了一个时辰,然后他又取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从丹药上刮下一部分药粉,继续研究。
研究丹方炼制出的丹药,柳半仙内心时时刻刻都在澎湃跌宕,因为从那枚丹药上,他不仅看懂了丹方炼制丹药的手法,还懂得了各种药材的相生相克的搭配,最主要的还是他懂了丹方的丹道。
如果拿之前自己的丹道想必,自己那就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羊肠小道,反观丹方,则是一条金光闪闪的天光大道。
“炼丹不在手法,不在药材,首在心,心境到了,无论任何丹药都可挥之即来,实中求虚,虚中求实,以无到有。”
丹方看着柳半仙,自言自语的开口,却让柳半仙身体轰然一阵,如同堵塞的河道,顿然开泄。
此刻若是有丹族之人在,定会发现,丹方刚刚所讲并非丹族之道。
至于是何,只有丹方心中清楚。
柳半仙再次朝着丹方一拜,接着凭空挥起数十枚药材直接丢人丹炉中,脑海中回想着丹方所施展的手印,开始炼丹。
半个时辰后,轰然一声震动,丹炉中窜起一缕黑烟,代表着柳半仙炼丹失败。
经过一次尝试后,柳半仙心中对于丹方的尊敬和崇拜更上一层,因为这“静息化神丹”根本不是寻常一品丹药,而是无限接近二品丹药的水准。
只要他能够炼制出一次成品“静息化神丹”那就代表着他成功进入二阶炼丹师。
柳半仙深呼一口气,再次抓起药材丢人丹炉中开始炼制。
这次他坚持的时间久了一些,半个多时辰后,丹炉一声轰想,冒出黑烟。
这一次柳半仙没有再急着去炼丹,反倒是蹲下身子学着丹方之前炼丹的模样,开始研究起来废渣。
两次炼丹中,他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惑,这些药材里,分明有两种药材与其余药材属性不同,就因为这两种药材才会让炼丹失败。
可丹方分明就用了这么多药材炼制出了“静息化神丹”。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整整一天的时间,密室中每个半个多时辰都会震动一次,丹炉底部已经铺满了厚厚一层废渣,柳半仙红着双眼,死死盯着那些废渣,脑海中飞速运转。
今日他已经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几乎每一次都因为药材属性导致一炉药材毁于一旦。
“药材生于天地,乃是灵性之物,犹如金木水火土,生生相克,环环相扣。”
丹方声音悠然传出,对于柳半仙的悟性,丹方简直是无语的没脾气,浪费了这么多药材,始终没悟出这点。
“多谢恩师!”闻声柳半仙眼神中闪过一阵明亮,似有几分醍醐灌顶之意,说完便是打算从研究药材方面下手。
“身上可有金币,部拿来给我。”丹方轻咳一声开口。
“额……金币?”柳半仙懵圈了。
“废话,我教这么多,不出点学费啊!”
丹方没好气的开口,想着明天拍卖会就要开始,而天霜叶自己势在必得,只是自己纳戒中除了丹药外,金币只有寥寥几万,用来拍卖会上买天霜叶,虽然够,但是为了稳妥,还是要多准备一些。
此刻牧家肯定拿不出来钱,所以丹方将目标放在柳半仙身上。
这老小子肯定没少赚,从他身上弄点钱不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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