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记》第三百二十五章 人在草原身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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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们离开了水晶空间，既然能将那空间封闭，自然也就能打开，不过在此回到凡间的小白也失去了在空间内的恢复的一点法力。
    唐玄不知道小白为什么要在草原出现，在他看来回到占星台岂不更好，可是小白说，既然这世界已经有了太多变故，那么唐玄就应该尽可能的为自己积累筹码，天都的势力自然是要利用的，但是草原上的蛮族也是不弱的一股力量，没道理放过。
    不过唐玄可不觉得无城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仅凭过去的一点交情就对自己推心置腹力相助，既然小白已经做出了决定，唐玄也只好顺水推舟，姑且试试再说。
    眼前的草原很熟悉，唐玄看得到不远处那条奔涌的大河，这可能是草原上最大也是最有名的河流之一，褡裢河，摩尔族的守护之地。
    对于让无城成为自己的助力唐玄是没什么信心的，不过在这里却另当别论，他毕竟假假的也是摩尔族眼中的天神使者，对于这些迷信思想极为严重的人来说，唐玄的尊崇地位是根深蒂固的。
    肩上蹲坐着酷酷的白猫，唐玄随意的走着，很快有骑士发现了他的身影，于是呼哨声中几匹快马迎面而来，虽然没有暴露出太多的敌意，但是他们的手掌都握住了刀柄。
    可是当这几个人纵马来到唐玄十丈开外的时候，立刻有人开始惊呼，接着几位草原上的勇士不顾战马感受的强拉缰绳，然后翻身下马奔到唐玄的身前跪下。
    几乎所有摩尔人都把唐玄的样貌刻在了心里，更不用说族中的战士，唐玄带领摩尔族小小的征战了两次，成功的加固了自己神人的地位，无论是夜袭还是灭族，杀伐果断的唐玄被战士们奉若神明，宛如战神一般。
    不会去谦虚也不会揭穿，唐玄安然的接受了勇士们的尊敬，然后有人牵过一匹马来，唐玄便在拱卫中前往摩尔族的营地，而为他牵马的勇士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只能步行而抱怨，反倒是为了自己的坐骑没有使者大人那匹白马一样神骏而愧疚不已。
    没有物是人非，除了法尔带领着一部分战士追随无城左右以外，其他的熟人都再次相见，纳尔依然的慈祥模样，桑长老照旧的颇具豪气，这老婆子天生就是那种强势的人。
    至于娜欣，如今已经成为一族巫师的少女少了过去的天真烂漫，见到唐玄的时候仿佛也没有其他人那样的惊喜，不过点头微笑行礼的时候和其他人一样口称“使者大人”，态度虽然恭谨而又很有距离感。
    其实唐玄一直向往成为黑箭那种浪荡公子，娜欣长得不错，各方面都很不错，可惜的是，唐玄知道对于摩尔族来说，尊贵的巫师不能和任何人有某种亲密接触，否则的话便无法接受上一任巫师留下的传承，这是很扯淡的规矩，但却足以让唐玄却步。
    寒暄是免不了的，部落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和唐玄见面，木槌甚至像抱孩子一样把唐玄举起来绕着圈怪叫，他的热情引来了纳尔长老的一顿木杖，不过皮糙肉厚的木槌才不在乎这种打击，而唐玄也不会生这个大胖子的气。
    换做别人来说，感受到这种真诚的情感应该心中升起波澜从而感到一丝愧意，因为唐玄来不是为了叙旧，而是要把摩尔族绑上自己的战车，如果不能争取到整个草原的支持，那么有摩尔族作为助力也是可以接受的选择，唐玄此行，有点自私，虽然安排这次到访的是小白。
    其实唐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我这次来是想让们同意，在我需要的时候摩尔族要力助我去做任何事情，这很无耻，就算他曾经让摩尔人免于灭族之祸。
    最终唐玄也没有说出口，在惯例的篝火盛宴之后，娜欣把他带进了巫师的帐篷，其他人知机的不去打扰，没有人会龌龊的想到一些男女之事，一是草原人相对来说淳朴，第二点当然是在巫师身上不会发生那种事。
    “我知道这次来不是一时兴起，当然也不是偶然。”依旧死气沉沉的帐篷中，娜欣开了口，看着她唐玄有种见到了上任巫师的错觉，虽然现在的娜欣依然饱满如盛开的花朵，但是脸上那抹苍白似乎正竭力把她拉入一种不可挽回的地步。
    火灵已经被唐玄杀灭降服，所以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力量在影响着这年轻女子的生命，这是摩尔人的秘密，唐玄不准备去询问，想必娜欣也不会回答。
    “是天神的使者，代表着天神的旨意，所以无论有任何要求，摩尔人都不会拒绝。”娜欣轻声的说着，“即使的愿望会导致摩尔族的灭亡，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她开门见山而且说得干脆，于是唐玄不用费力去想什么借口，去琢磨怎样争取摩尔人坚定的站到自己一方，但是他还是很奇怪，为了一个误打误撞的神之使者，难道娜欣会情愿让整个部族去为之陪葬？即使是她心里藏着对唐玄的一丝情愫。
    “我想知道原因。”唐玄认真的看着娜欣，难得的严肃起来。“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既然继承了巫师的力量，那么责任自然是保护部族，为任何人冒险都不应该在的考虑范围之内，所以请问，为什么。”
    唐玄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娜欣说话，没有交情和情感，通常只有谈判中的双方才会用这种严谨理智不失礼而又带些冰冷的态度。
    “因为我看到了部族的末日。”娜欣脸色苍白的与唐玄平静对视，“即使没有再次出现，摩尔人的命运也已经注定，当草原燃烧起来的那天，太阳会坠落，没有人能够逃脱天罚，或者整个大陆都会陷入死地。”
    看了肩上的小白一眼，后者眯着眼睛一副睡去的模样。对于超然于命运之外的唐玄来说，天罚之类的自然不愿意去相信，更何况他从小白口中了解到很多事情，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被毁灭，也不会是因为什么天罚，最多是仙魔争斗的结果。
    对娜欣说的末日景象，唐玄并不完怀疑，只是不确定，因为巫师不只是神棍，所谓的预言能力多少也靠些谱，之所以不确定，是唐玄知道自己其实是大陆最大的变数，一个穿越来灵魂，一个不被命运所掌控的怪胎，所以就算是改变未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尽管这样想，他仍然不能确定娜欣所说的情景会不会发生，唐玄没有占卜窃天机的本事，对于这手段也说不上尽信，可是看娜欣的神态绝对是确信无疑的，于是他说：“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我不会看着摩尔族灭亡。”
    这是一个保证，尽管在命运面前一个凡人的保证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娜欣的眼中还是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因为她始终相信唐玄的神之使者身份，就算是到了最坏的境地，或许使者也能为部族留下火种。
    “接下来要去哪里？”娜欣问道，唐玄当然没有理由停留在这里，尤其在得到摩尔族的保证之后，或许这位使者大人永远也不会有需要摩尔族帮助的那一天，反倒是当部族面临生死存亡局面的时候，需要他来力挽狂澜。
    两个人心中有着各自的想法盘算，区别只在于唐玄因此而有些焦躁。
    他知道选择和小白合作是明智的，虽然小白不肯说当大陆凝出世界之心之后，而那世界之心又被夺走去变成本源之力会怎么样，总之一个世界失去支撑的精华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冥界被带走了大量的本源之力而没有崩塌那是因为有天帝去竭力弥补，而且混沌中诞生出来的三界本身就更为稳固，那不是大陆这种低层次的小世界所能相比的。
    或许当失去世界之心后大陆会湮灭于虚无之中，就算能侥幸存留下来，掌握了这小世界本源之力的仙魔也未必会对其多加照拂，在他们眼里金盘大陆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对于毫无归属感的世界，如果能得到更大的好处，毁掉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眼下的唐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担心太多也没有意义，如果他不能在争夺中得到世界之心，那么自然就会和大陆上其他的生物一样只能任人宰割，那种情况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矫情一点的说，他可是要破天成圣的男人。
    “我本来想住上几天就离开的，不过现在看来，们的情况很好，草原如今也是一片和平，无城的确是真正的王者。”唐玄想了想，“我会到北方去看一看，多走一走总是有好处的，说不定会大有收获。”
    娜欣有些疑惑，她不知道草原的北面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她可以很确定的感知到，整个草原真正有神性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就是隐藏在摩尔族中的那个火灵之地，现在那火灵已经被唐玄给吞了，另外一个地方就是铁勒的圣地。
    不过就算交情不错，料想无城也不会让唐玄进入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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