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老人家!那我们承认你是王钺不就行了吗?何必打打杀杀的呢?”
魏麒麟两人被逼到了一边,听到了老人的话之后,连忙摆着手说道。
木怜莲花慢慢的将头偏向魏麒麟,低声道:“你,可真够无耻的……”
“呃,你没看到这个老东西根本就是个怪物吗?咱们保命的东西没带,没有远程攻击,我又没有火铳,难道就凭我们两的身子去挡吗?”魏麒麟无奈的说道,声音不小,倒是让老人听到了。
老人长长的出了口气,将铁锥慢慢的抬起,指向了魏麒麟:“那也不行,她可以活下来,但你必须死!”
“为什么呀?你这样重女轻男可不好!”魏麒麟当时就不干了。
“你这小子,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在这里花言巧语,看我御前大太监王钺不杀了你!”老人说着,朝着魏麒麟用力的刺来。
“走!”
魏麒麟一掌将身边的木莲花推开,一咬牙,身子一晃,一拳头朝着老人的胸口砸去!
老人没有料到魏麒麟被自己如此威逼之下,竟然还能够反抗,在承受了魏麒麟一拳之后,整个人向旁边闪了几步!
“兔崽子,你敢伤我?”
老人一咬牙,举着铁椎便刺了上来。
“还来!有完没完啊!”
魏麒麟刚刚立稳身子,这铁锥就要刺进他的身体!
就在最后一刻!
噗嗤!
“想杀他,先杀了我!”
木怜莲花挡在了他的面前,紧紧的抓住了老人的铁锥!
“莲花!”
魏麒麟目眦尽裂!
“傻啊!上啊!”
木怜莲花大喊道!
铁锥刺在木怜莲花的肩膀上,染红了青褐色的外衣!
“你竟然!”
老人家有些发呆,没有想到,这名女子竟然会替魏麒麟挡住了铁锥,而且还死死的抓住了铁锥!
“日你奶奶!去死吧!”
就在老人发愣的时候,魏麒麟手握成拳,对着老人家的头颅用劲一拳砸去!
“呃!”
老人脑袋被打得向旁边一便,脑子都快变形了!
他只觉得头昏眼花,整个人身形不稳,身体飞了起来,猛地砸到了院中的桌子上,登时就将院中的桌子椅子砸了个稀巴烂,在桌面上的那些饭菜,更是洒落了一地。
魏麒麟蹲了下来,将木怜莲花抱在了怀中:“莲花,你怎么这么傻啊,我的身体是可以承受这一锥的,你能承受的住吗?”
魏麒麟碰触到了木怜莲花肩膀上的那根铁锥,稍微一动,她痛得直咧嘴。
木怜莲花尽管身上有伤,嘴角咧着,却依然笑出了声音:哈哈,瞧你紧张的,不过就是刺穿的肩膀,江湖人士是常有的事……不这样做,怎么打到他?”
“别给我提什么江湖人士了,也不知道他这铁锥上有没有毒……”
魏麒麟说着,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倒在饭桌之中的那位老人。
老人身受重伤,脸色苍白,眼角鼻孔都流出了鲜血,就这种情况,他竟然慢慢的爬到了墙边,坐在地上,惨笑的看着魏麒麟两人。
“这个疯子,我不过就是问个身份,竟然就以死相搏!我要是问他爸是谁,那还不得把我全家都给杀了呀……”魏麒麟气呼呼的说着,从身上掏出了药葫芦,从中拿出一粒止血丸塞到了木怜莲花的嘴中。
魏麒麟看了看那刺入身体中的铁锥,咬了咬牙说道:“先忍着,我去拿点东西……”
他将木怜莲花放在一边,冲进了老人的房中,从中找了一块干净的布,跑了出来。
随后魏麒麟用木怜莲花的小刀,将伤口周围的布条全部掉,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胳膊。
“省着点……”
魏麒麟说着,用力的将肩膀上的铁锥拔出,快速用白布条将她的肩膀包扎起来。
魏麒麟做这一切的时候,老人都一声不吭,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靠在墙边,双腿无力的瘫在地上。
包扎好后,魏麒麟手中拿着铁锥,一步步的朝老人走去。
在靠近老人大概两米的距离之时,魏麒麟用铁锥指着老人说道:“老东西,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装成王钺的样子……”
“我真的是御前大太监王钺啊,为什么你们就不相信呢……”老人依然深深念叨着,眼中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那我问你,钱大龙是谁?钱国伟是谁?钱红生又是谁?我再问你,冯仑是谁?冯彦初又是谁?还有徐长开,徐敏,徐伟达,徐国志,这些人都是谁……”魏麒麟将名字一个个念出。
随着魏麒麟名字的不断念出,老人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魏麒麟连忙向后一退:“你可别给我装死啊,也别耍什么花样,虽然我把你打成重伤了,你还不至于死……”
“哇,我……真是……王钺……我不……是钱国生……都死了……都死了……”
老人的脑袋使劲的向左右摇晃着,双手伸到了空中不断的甩着,面部表情急剧变化,一时大笑,一时大哭,脸上的皱纹就犹如一条条沟壑一般,深不见底。
之前慈祥的面容此刻也完全没有了,那种阴阳怪气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怕。
“我是王钺,我不是王钺,我是王钺,我不是王钺,啊……我到底是谁?我到底是谁……”
老人猛地一下站起来,上前一把抓住了魏麒麟的胳膊!
魏麒麟本能的想用铁锥刺去,可是看到老人这副模样,始终没有刺下那致命的一锥。
“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啊……”
老人的嘴中胡乱地念叨着,如同一个疯子一般,眼睛睁得溜圆,嘴型不断变化,贴着魏麒麟如此之近。
魏麒麟内心不禁产生了一丝恐惧。
这尼玛就是个疯子呀!
魏麒麟一把将他推开,慢慢的退到了木怜莲花的身边。
老人则是在原地不断地转圈,不断的问着自己是谁。
木怜莲花捂着自己的伤口,走到魏麒麟的身边:“他到底是怎么了?”
“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死去的人应该是他的亲人。他因为一个人太寂寞了,以至于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当时在建文帝之下,真正掌握整个建文岛权力的应该是王钺,王钺的声威早已深入建文岛的人心之中了,因此,他才在混乱中将自己想成王钺。”
“世间竟还有如此病症?”
“没错,当时建文岛的确可能是遇到了某种危机,使得人口急剧下降,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建文岛,但也有一部分人生存了下来。不管怎么说,这建文岛的最后一人,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魏麒麟幽幽的说着,突然有些可怜起眼前的这个老人来。
因为孤单寂寞而变得痴狂,甚至将自己代入了别人的角色之中,这其实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麻痹,从而减轻自己对于孤单寂寞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精神分裂。
“真可怜……”
看着老人的模样,就连平日里高冷无情的木怜莲花都不禁的感到有些伤感。
一个人在岛屿之内,生存了四五十年,这种情况之下,要是不疯才怪。
魏麒麟和木怜莲花两人同时想了想,如果是自己一人,在一座充满坟墓的岛屿上生活了四五十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
想到这,两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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