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离开断崖没多远,常生就突然心有所感地猛回过头去,看着断崖漆黑的裂缝内发起愣来。
游千夜看着还在往前赶的三位鬼帝,以及迅速增殖并扩张领地的橙红蚕,他不得已催促常生:“再不走橙红蚕就追上来了!”
常生转头看了游千夜一眼,表情中有一种出奇的平静,“走吧。”接着,他转身就去追已经拉开一段距离的三位鬼帝了。
看到常生那样的表情,游千夜反而不淡定了,他立马追上常生,有些忐忑地试探道:“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有事的样子?”
“像!”
常生连问话的语气都很平静,“哪像?”
“气场!”游千夜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怎么说呢?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前的那种平静,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常生提醒他,“暴风雨前的宁静?”
“对对对!”游千夜说:“就是那种感觉,平静的很可怕啊!是出什么事了吧?”
常生沉默。
“与你的使魔有关?”
常生看了游千夜一眼,沉默数秒后说:“和无空间的连接点消失,我连弥生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常生笑出了几分苦涩,“这叫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么?”
因为太过惊讶,游千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晌他才缓过神来问:“你都联接上无的空间了?”
“嗯。”常生答的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只是一个点而已。”
游千夜不可思议地说:“真亏你能忍住没亲自过去啊!所以……你是让弥生过去了?”
“当时的情况不允许我离开。”常生无比遗憾地叹了口气,“弥生是灵体,可以自由变幻身形,就算不行,它也可以用白驹过隙进去,我把白驹过隙的能量存进项链交给它了。”
知道后游千夜反而淡定了,“怪不得你当时要那么玩命呢,原来是不想错过救无的机会啊!”
“本想着让弥生用白驹过隙进去,再用白驹过隙把无从里面带出来,只可惜没成功。”常生叹息着说:“计划和实际操作之间还是存在很多问题的,要是当时时间再多点就好了。”
“那弥生确实是进去了吧?”
常生点头,“这个我倒是可以肯定,只要有联接点,我对无空间的感应还是有的,毕竟我和无之间是灵魂死契,只要他不死,我灵魂不灭,我俩之间的联系就不会断。”
游千夜不懂了,“按说你和无之间的契约已经是最强效的了,没道理召唤不出来他啊?我见过很多用其它空间生物当使魔的,只要一个魔法阵就能召唤出来,没这么麻烦的。”
“那是因为那些空间和咱们的空间多少都有空隙存在,但无的空间没有!”常生说:“如果没有一个媒介作为两个空间的连接点,我就没办法召唤他。”
关于这点,常生在无消失后做过很多这方面的研究,无之所以会消失,并不是无受伤严重或常生这个主人的原因,而是作为媒介的双黑戒因为承受不了能量的巨大流转而毁灭了。
当时云海城的大战,常生和无都在使用无异空间内的能量,而所有能量的流转都要经过作为媒介的双黑戒,就连常生提供给无使用的自己的灵力也得通过双黑戒来流转。
双黑戒可没有常生和无的能力和寿命,它是有极限的,当时那场大战的能量流转就达到了它的极限,所以它才会因为承受不住而消散。
现在想来,常生觉得主要原因还在于他这个主人做的不合格,因为他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早做考虑的话,事情就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你就别担心了,”游千夜安慰道:“左右你以后都是要去接无的,顶多现在就是再多接一个的问题,无在那边正好也有伴了,不是很好吗?”
“我没难过,”常生说:“既然敢做,我自然敢承担这份后果,也自认有能力挽回它!我不过就是因为突然连弥生都感觉不到了,心里有点不舒服罢了。”
游千夜轻啧一声,“骗谁呢?你这表情叫心里不舒服?你这明显就是正在酝酿干啥坏事前的那种沉静。”
“嗯~”常生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坏笑,“挺了解我嘛!”
游千夜脸色一变,“坏别人行,别把自己搭进去,干啥事前想想我们陛下,要不想想你爹和师父们,再不你就想想……”
常生打断道:“你是想当我代理老妈么?怎么这么啰嗦,我爹都没这么管过我。”
游千夜一脸黑线,连嘴都懒得回了。
“不去尤山那不要紧吗?”常生冷不丁问了一句。
游千夜愣怔了两秒,“他又不是小孩儿,还用得着我操心吗?再说,他能力摆在那呢,鬼主意又多,还是实战型选手,不会有事的。”
“担心和能力没关系吧?”常生说:“难道你怀疑过齐哥哥的能力?还不是急着要去给他报信。”
“我和尤山都是陛下一手带大的,在我俩心里,他就是信仰,是天!你齐宇师父对我们陛下的亲情有多深,我俩也不会弱他一分一毫。”游千夜说:“如果换作尤山,他也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可这跟你担不担心尤山并没有直接关系吧?”常生问的一脸理所当然。
游千夜沉默。
常生故意跟三位鬼帝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低声问游千夜:“许蓉跟你告白了吧?”
游千夜点头。
“你拒绝了?”
游千夜再点头。
常生叹了口气,“之前看到许蓉看我的眼神了吗?我好像替尤山背了个锅。”
游千夜惊讶的看着常生,半晌才开口:“……抱歉。”
“我是无所谓,”常生说的云淡风轻,“反正我身上锅多的是,也不差再多一个,但你应该早知道了吧?尤山他喜欢的是女人。”
“我俩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游千夜语气平静地说:“所以我也没想破坏我俩之间的关系,我甚至没有让他知道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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