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神龙传》第九十五章 湖心亭 讨水被叼难

    第九十五章湖心亭讨水被叼难
    邻近正午时分，东方未明走出太白楼，伸了伸懒腰，暗忖道：“时候不早了，我得赶紧赶到湖心亭赴香儿之约，这就动身吧！”
    杭州西湖，乃是著名旅游景点之一，这里宾客一直络绎不断。苏堤春晓、曲苑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乃是闻名天下的西湖十景。有关西湖断桥的民间传说《白蛇传》，传说白娘子与许仙就是在此断桥相会，确为断桥景物增添了浪漫色彩。
    东方未明欣赏着西湖美景，心中暗赞。但却也无暇多加欣赏，心念着和香儿姑娘之约，便一路赶到湖心亭，只见一位头戴斗笠，手握古琴，纤细玲珑的身影正在那里望着西湖美景。
    未至佳人身边，便闻一股沁人的芳香。东方未明强压了下心跳，上前招呼道：“香儿姑娘。”
    香儿转过身来，取下斗笠，露出一张沉鱼落雁的脸，看着他道：“东方公子果然是一个守信之人。”
    东方未明看着眼前这副美景美人图，心中暗道：“若是我也有丹青前辈或那位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的画技该多好？可以记下这副美人配美景的画面回去作画，必当是一副佳作！”
    所幸今日来西湖的人并不多，湖心亭此刻也恰好没有别人，方不惊世骇俗，否则江南第一名妓出现在西湖，会引来多少人的目光，只怕陆少临等欲见一面而不得的贵公子们会把这里挤的水泄不通。
    东方未明有些不太敢正视她的脸，忙道：“与香儿姑娘之约，在下心心念念，无一刻敢忘。”
    香儿微微一笑道：“承蒙公子抬爱，香儿内心不胜感激。”这一笑，当真是让整个西湖美景都黯然失色。东方未明看得有些呆了。
    东方未明回过神来，突发兴起道：“这湖中景致真是不错，当真是水绿山青醉人游，柳暗花明湖春长呀。”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跟师父和忘忧谷的书生前辈学了点文章，今日恰好派上用场了。
    香儿优雅地道：“这西湖胜景处处，向是古今文人雅士、迁客骚人徘徊吟咏之地。美景加诗情，常叫人流连忘返。”
    东方未明忽然来了诗兴，吟道：“水光潋滟晴偏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苏东坡把西湖比作西施，果然有一番道理。”
    香儿道：“不错。所以西湖也因此又称为西子湖，再说到这湖心亭，建于嘉靖年间，外观二层，屋顶饰以黄色琉璃瓦，翘角飞檐，堂皇庄重。但最胜者还是此亭位处湖心，能尽管西湖景。”
    东方未明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好地方。”心中却想道：“作为历史最出名的四大美女之一的西施，应当至少是这位香儿姑娘这样的绝色才不是浪得虚名吧。”
    香儿又道：“公子你瞧，前面那就是因为白居易钱塘湖春游一诗而得名的白堤，也是西湖十景断桥残雪之处。对面的长堤则是苏堤。大文豪苏东坡在杭州任官时，为解决西湖‘豪雨之际无以储蓄，干旱之月无以灌田’的问题，督率二十万民工清除湖底淤泥，并以淤泥筑城长堤，百姓感念其德，遂将此堤命为苏堤。”
    东方未明似觉长了见闻，感叹道：“原来苏东坡不止有才，也是个有德的好官啊。”不禁心中更加敬佩这位江南第一名妓，不仅有副沉鱼落雁之容，还是一位饱学之士。
    香儿忽然慨叹道：“可不是么？只可惜自古以来好官难得，而贪官恶官横行。只知横征暴敛，无丝毫爱惜百姓之心。须知民安则国安，人民为一国之本。如果今日朝廷只求满足个人私欲，罔顾人民，如何能治国？如何能安天下？才德兼备者有志难伸，无德无才者却位极人臣。这就是今日的世道！”
    一番话，说的东方未明目瞪口呆，赞叹道：“想不到香儿姑娘不只才貌双，还能思天下之道。在下深感敬佩。”
    香儿似觉说的有点多了，便道：“妇人浅见，让公子见笑了。香儿一时忘形，让公子听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公子莫怪。”
    东方未明忙道：“不，姑娘这席话甚是有理，在下受教，请勿妄自菲薄。”
    香儿淡淡地道：“且别说这些了，且让香儿为东方公子抚琴一曲。”
    又蒙佳人为自己弹奏，东方未明自是十分高兴，忙道：“在下洗耳恭听。”
    香儿不再言语，纤细的玉指轻拨琴弦，一曲悠扬婉转的琴音便缭绕在西湖上空，琴声如泣如诉，东方未明亦是懂的音律之人，听得懂琴声似在诉说着什么，不禁痴了。
    许久，一曲完毕。东方未明方从琴声中走了出来，赞叹道：“真……真是太动人了！让我仿佛见到了洛水女神独坐在月下河畔泣诉着一段凄美的故事……”
    香儿淡然道：“公子过奖了。今日真是愉快，想不到能与公子聊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希望以后有缘再与公子见面，香儿就此别过……”
    东方未明似觉有些依依不舍，只得道：“这……好吧……希望日后有缘能再相见……”
    香儿神情略变，旋即恢复如常，淡淡地道：“嗯。往后和公子一定还有见面的机会的，香儿就此别过。”说完，重新带上斗笠，仪态优雅地走了。
    东方未明望着香儿离去的倩影，有些沉醉。但随即哑然失笑，自嘲道：“我这是怎么了？整的像个登徒子似的！此间事了，我也该尽快返回逍遥谷去了。”
    和香儿分别后，东方未明一路快马加鞭从杭州城赶往逍遥谷。
    次日途中却忽然觉得异常口渴，摸摸马背上的水袋，却发现走得匆忙，竟忘了装水。正好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林子，东方未明便下马牵着走上前去。走不多远，见到一位砍柴人正悠闲地坐在地上休息，便上前施礼道：“这位大叔，在下东方未明，可否讨碗水解解渴？”
    砍柴人仔细打量着他，道：“小伙子，我看你一表人才，读过书吗？”
    东方未明笑道：“那是当然！四书五经都有读过！”
    砍柴人便道：“好，那我就考考你，若你能对的上来，便借你水喝。”
    东方未明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大感意外。但自忖入谷这一年多跟着师父和书生前辈学习过不少古籍，而且不久前还通过了杭州怡春院江南第一名妓香儿的琴棋书画考验，正值意气风发。便自信道：“好，请大叔出题。”
    砍柴人道：“听好了，上联是：绿豆园里鹿跳出，鹿偷绿豆。”
    东方未明一听，愣了！这下还真把他给难住了，这上联既存在谐音，又太过巧妙工整，着实难对。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多时，却迟迟答不上来，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跟人家讨水了，便只好一语不发地牵着马走了。
    走不多远，又遇到一位护林人，东方未明又向他讨水喝，哪知这位护林人也是和方才那位砍柴人一样，问他有没有读过书。有了方才的经历，东方未明不敢再托大了，只称读过一点书。那位护林人亦同样出了一副上联：“龟毛绳系树头风。”
    东方未明听了更是呆住了，这上联纯粹胡扯瞎诌，根本没半点真实性，更是无从对起。
    东方未明虽然习武天份无人能及，亦聪明过人，但终究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样都精通。之所以能通过江南第一名妓香儿的考验，也是因为那考验其实说难虽难，说不难也不难，并非刻意叼难。难得是很难有人像逍遥仙客无瑕子那样琴棋书画医花等风雅之事样样精通，虽然单项都比不上忘忧七贤，却也算得上高明。因此通过香儿考验的并不多，说不难就是这四种考验单项上并非要求太过苛刻，只要有一定的水准就能达成。是以他虽然能通过香儿的考验，却无法应对这两幅对联。
    东方未明不由大为气馁。他想起了自己认识的李微之和那位喝酒还讲究器皿，爱咬文嚼字的姓风的俊公子哥，如果换作是他们，这两副对联应当难不倒他们。不禁感叹自己的才学比他们相差甚远。无奈之下，只得垂头丧气地牵马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来到一户农家，却已成了惊弓之鸟，恐怕再被叼难。不敢再说自己读过书，只说自己是一个大字不识的习武之人，方才借得碗水解渴。心中却暗自苦笑：“想不到我竟然沦落到连读过书都不敢承认，还要贬损自己是文盲的地步！实在可笑！”
    回到逍遥谷之后，见到师父逍遥仙客无瑕子，无瑕子却很是高兴。对他赞许道：“未明儿，为师听丹青和书生两位说起过这次你在杭州的表现，他们都对你夸赞有加，你果然没让为师失望。呵呵呵！”
    东方未明听到师父夸奖，心中亦是十分高兴，忙讨好道：“呵呵……这都是多亏师父平日里教导有方嘛！”入谷一年多，他对自己这位师父的脾气也很是熟悉了，虽然为人和善，却便便爱听奉承恭维的话，果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
    无瑕子高兴地笑道：“哈哈！真是师父的好徒儿啊！不过你可不要骄傲啊！”
    东方未明忙道：“不会！师父放心，弟子一定会继续努力。”
    “好，好！”无瑕子乐得捻须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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