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操演外传：奇迹奏曲》第469章 战栗的冷笑

    “你先回答我！坂，你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心澈必须弄清楚坂的行动目的，不然无法判断是否应该在这里和他纠缠，还是应该速战速决打开一条道路前进。虽然坂对于眼下的事情似乎有所了解，也像是参与其中，但心澈还是无法光凭对方的一两句话就得出结论。
    “如果我说，我在这里就是要阻止你们进入森林，将占据在那里的罪魁祸首处理掉呢？”
    坂发出冰冷的坏笑，将矛头对准了事件的核心。
    “你知道在那里的是什么吗！回答我！”
    心澈对坂发出了质问。他越发肯定，现在的坂一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的信息。必须从他嘴里面打听到这些，不然最后关头很有可能因为某种因素而导致后悔莫及的情况。
    “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啊！”
    坂将刺剑举在前方，同时对着心澈和苍耶两个人发出挑衅：
    “来吧！我的赫伦汀已经等了很久了！两个人一起上吧！这样才会更有意思些啊！”
    在刺剑上燃起幽蓝的火炎，率先撕开战斗的序幕的一方是坂。迈动的步伐沉重到足以在地上溅起灰尘，但与之相对的，坂的速度却丝毫不见有任何的降低，以轻松驾驭着沉重铠甲的身体素质发挥出极快的速度，在短时间内靠近心澈和苍耶，刺剑找准了进攻时机，对着心澈的眉间刺下。
    滋滋滋！
    心澈和坂，双方的两把剑与各自的挥动轨迹上互相接触，些许火花在空中散逸，在这片环境中点亮起了一瞬间的不同色彩。而心澈在拦下坂攻击的同时，为了防止他对苍耶触手，也被迫进入到和坂相互角力的状态。
    “不用你的那把奇迹的话，挑起这场战斗的我可是很无聊的啊！”
    坂的脸近在面前，冷冰冰地嘲讽着。但即便两个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心澈还是无法从他身上感受到火炎原本应该有的温度，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明明灼热却非常诡异的刺骨的寒冷，还有坂对自己屡次阻拦他好事的恨意。
    他就像是不断吞噬生物而独自存活的猛兽，啃咬一切同时又逼近下一个猎物；而心澈则是在自己独自努力的道路上与其他人不停地相遇后向着一个又一个新的目标大步迈进。依死而活的他和凭生而活的他们两个人就像是站在两个光暗呈现极端的方向上对立一样，有着某种本质上的差异。心澈第一次打从心里意识到这一点。
    “对付你这种人，用不着那种东西也可以！”
    在心澈牵制住坂的时刻，苍耶大喊着从一边挥动旋棍对着坂砸了过来，瞄准了坂想要后退的空隙，只一下便成功成功命中了坂的胸铠，将坂的动作姿势全部打乱，心澈借机双臂用力，将坂向后推开一步后一剑横扫将坂逼退。
    “唔…！嘿，挺能干的嘛！”
    心澈不给坂恢复的机会，趁机跨前一步，挥剑向着坂的铠甲砍去。想要真正的让坂放弃在这里大闹的念头，就只有在这里尽可能的让他迟到足够多的苦头才行，为此心澈也不打算有丝毫留手。
    而见心澈抓住主动权积极地发起进攻，苍耶也没有怠慢，在心澈朝着对方进攻的间隙里加速朝着坂的身体撞去，以双手上的旋棍作为盾牌将坂撞出一个踉跄，随后以示威性质的佯攻逼迫着坂接连后退。在和坂有着一定的距离过后，苍耶将攻击的机会再度让回到心澈手中。
    “苍耶，做的不错！”
    心澈一面对青梅竹马的行动发出赞叹，另一面挥剑将坂想要格挡的姿势打断，接着以右肩向着坂撞去，再度将他撞退了一步。
    “啧……你们这两个家伙！”
    坂的声音已经不再游刃有余，大概是心澈和苍耶两个人的发挥打乱了他的某个计划吧。但即便这样，心澈和苍耶也没有过度紧逼，而是见好就收，和坂保持着相对安全的距离，紧紧地盯着坂的一举一动。
    心澈和苍耶趁着空隙相视一笑。两个人合作进行的战斗次数也不少了，但从未想不到能够得到现在这种结果。坂不是能够让人大意的对手，可是两个人居然能够压制着他的行动，可以说有点小意外。这似乎是在心澈醒过来后才有的全新的变化。
    是我哪里变了吗？
    ——是我什么地方不同了吗？
    两个人考虑着完全相同的事情后再度一前一后交错着行动轨迹对着坂冲去。心澈一剑劈在坂的铠甲上，但坂这一次只是轻松的挺起胸膛便将心澈的攻击承受了下来，随后挥剑对着心澈发起反击。虽然并不会导致什么致命的危险，但坂的攻击每一下都有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攻击轨迹，仿佛只要中了一下就会被迫承受骤雨般的攻势，所以心澈只能被迫的进入防守之中。
    怎么回事？
    在以格挡的姿势承受住了坂的攻击后，心澈终于瞄准了坂攻击所暴露出来的一处空隙，用剑身将接下来的一记攻击阻挡下来后迅速地绕到坂的身侧，手中的长剑挥扫而出。而在剑剑朝着坂横扫过去的时刻，这明明对坂来说是完全有可能挡下来的攻击却成功命中了坂的铠甲。顺利得手的攻击手感让心澈感到不太对劲。但坂随即迅速重整阵势的攻击又让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坂的攻击上面，双方以几乎一模一样的速度进行着剑术上的近身对决，没有给对方留下丝毫空隙，仅仅是为了让某一方倒下而进行全力以赴的进攻。
    “唔……烦死人了！”
    坂久攻不下，不耐烦地向后一跃而开，赫伦汀上缠绕着危险的幽蓝之火，随着坂的甩动不断射出一小簇一小簇的火炎，对着心澈和苍耶两个人毫不留情地袭来。
    果然有什么不对？心澈和苍耶连忙左右跳开，坂也紧随着分出两边，以左右手对这两个不停行动的目标发动接连的攻击。但对于坂的攻势，心澈都以几乎等量的绯色火炎将攻击抵消了过去，小心翼翼地迂回闪躲，伺机再度靠近。
    坂虽然看穿了心澈的行动，但奈何一边也有苍耶在虎视眈眈，所以也只有保持着火炎的攻势，双方各自寻找着机会，不断地在这小块空地里面移动着。
    坂的攻击好像突然改变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澈对于这个交手了几次的对手的攻击以及行动模式非常清楚，但是今天这一次却让他觉得有些陌生。无论是坂的进攻节奏也好，还是进攻时候显得时强时弱的力量也好，都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刚刚顺利得手的奇怪手感也让心澈非常在意，内心的警惕再度上升。
    坂……你这家伙一定是在在计算些什么！
    “这点小火焰怎么能够阻挡得了我啊。太天真了吧？”
    苍耶轻笑着在火炎中移动，凭借着自身能够连同不同轨迹的攻击都计算出来的定位能力以及出色的身体移动能力，完美地躲避或者用旋棍抵挡下了魔法火焰的袭击，以灵活的身形突破坂的防线后以结实的马步姿势突入到坂的面前，完全武装化的双臂挥动着将坂的攻击打断。
    “切……”
    “别想跑！”
    坂发出一声咂舌，身体后倾想要移动后退和苍耶拉开距离，同时也抬手打算用刺击阻拦苍耶的行动，但苍耶轻而易举的以肩膀的轻微转动将他的行动打断，坂也因此被迫停下脚步。紧跟着，苍耶以荡开坂的剑的第一下为开始，对准坂的胸甲接连出击。每一下都以其中一只手成功地架开了坂构筑的脆弱防线，再用另一只手准确地命中了坂身上的铠甲，封死了坂行动的机会，并且让他在地面上不停地接连后退。
    苍耶紧随着坂的脚步不断前进，心澈在后面看着感到有些不安，连忙追了上去，从后面以一记斜向上的挥斩打断了苍耶的攻击：
    “苍耶，换我了！你到后面去！”
    “诶？我还没有打够呢？”
    苍耶不满地嘟着嘴巴，但还是乖乖听话退开了距离，心澈随即无缝隙地挤入到两个人的战斗之中，接替苍耶挡下了坂的反击。
    剑身表面上一闪而过的幽蓝之火让心澈在接下攻击的瞬间不禁皱紧了眉头。他的猜想果然没错，如果刚刚自己没有冲上来的话，坂现在一定打算做出什么让苍耶陷入危机中的行为。正是因为自己中途插入进来，所以才让坂的这一算盘打空。
    “这就是你的打算吗？坂！”
    苍耶也一样注意到了这件事情，也隐约猜测到了和心澈一样的事情。
    被心澈和苍耶两个人同时指征的坂毫不慌张地接下了心澈进攻的劈砍，随即趁着心澈质问他时候的一瞬间虚晃一招，制造出空隙抽身后跳，紧跟着一面想着苍耶的方向释放出密集的火炎，一面想要摆脱心澈的追击般地不断和心澈保持一定距离。
    “跳来跳去的……真是麻烦！嘿！”
    苍耶果断地放弃对坂的追赶，而是转而面对对自己攒射而来的密集火炎。而且她也没有丝毫的踌躇，旋棍的机构在这一刻稍作改变，化为两把霰弹枪对着面前的火炎喷发出没有固定形态的魔力团块，与火炎碰撞在一起，引起一连串的爆炸。
    “坂！回答我，你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心澈持续不断地进攻，坂铠甲上的痕迹也在不断增加。虽然坂也有和心澈你来我往的互有攻防，但总的来说情况还是朝着心澈的方向一面倒去。
    放水？不可能。坂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心澈越来越难以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一路上总是针锋相对的坂居然会被自己这样程度的攻击轻松地压制着？这样的现象真的说得上是正常的吗？虽然也有反击，虽然也曾用火焰逼迫自己，让自己狼狈不堪地选择回避，可是这一次怎么想都太奇怪了。
    攻击节奏像是一直都在自己这边。那这么一来，坂最先挑起战斗的意义是什么？他挑逗自己使用奇迹的原因又是为何？
    心澈皱着眉头寻思着这样的意义。没有意义的行动本身就不可理喻，最重要的是得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才行。更何况对方本来就应该是有目的的在这里才对！
    如此想着的心澈，越来越注意着坂的一举一动。无论是挥剑的动作也好，亦或者是使用火炎进行远程进攻的行动也好，心澈为了跟上这一切，精神越来越集中。
    双方的攻击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之后的某一时刻。
    “嘿嘿嘿嘿……”
    心澈听着这道让人从内心发毛却又意义不明的笑声，全身不停地战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