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总算回来了。”
推开门,看着早已经被点亮了的灯光以及等待在玄关处的裴罗洁以及炎舞涟,心澈他们因为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以及这个地方由始至终都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而松了一口气。纵使因为今夜发生的事情,他们所有人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非常的疲倦,但是在这两个苦苦等候的人面前,还是应该将这些疲倦压下来。
至少,等到休息之后才爆发也不为过。
“任务完成,我们回来了,裴罗洁,舞涟。”
“嗯……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太好了。”裴罗洁仿佛没有意识到个别人脸上的疲倦一样,带着笑容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今夜你们就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有什么想要报告的,等到明天再说吧。”
“啊,说的也是。”
苍耶和心澈微微向后瞟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对了,怎么只有你们?莲华呢?还没有来得及和她说声感谢呢。”
晚上的捉迷藏,如果没有莲华依靠‘占卜’得到的提示,他们或许还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解决事情,所以应该说,这一次的事件,莲华有着不小的功劳。但是眼下四下观看,心澈他们却没有找到莲华的身影。
“在你们走后,布玛就带着她先离开了。不过在那之前,她和舞涟可是在房间里面聊了好久,姐妹感情还真是不错啊。”
“嗯……嗯。”
听着裴罗洁的说明,舞涟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大概谈话花了很长时间吧,现在的她脸上有着明显的倦意,如果不是为了等他们,按照以前听说的,炎舞涟她的作息时间,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是吗……离开了啊。”
布玛也离开了,这样一来,下一次要见面又不知道需要到什么时候。本来今夜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拜托布玛的,也只有布玛可能拥有这种能力能够帮忙,但是现在人不在了,心澈听着身后罗茨失望的声音,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因为布玛有着自己的工作要做,留太久的话会影响到工作,因此才提前走了的。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的话,我大概可以做到哦。”
“不,不用了……抱歉,我要去休息了。”
罗茨在后面摇了摇头,挤开心澈和苍耶,绕过裴罗洁,就连炎舞涟都没有看一眼,就这样低着头走上了楼梯,咚咚咚爬上了二楼。
“他大概是太累了吧,好了,大家都回房休息吧。”
趁着裴罗洁和炎舞涟还没有提问,心澈立刻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刚刚失去了亲人的罗茨能够一路坚持着原本的表情到现在,也是时候让他回房间,好好发泄一下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让裴罗洁和炎舞涟知道这件事情比较好。
“喔,嗯……是啊,我们也都累了,就这样休息了吧……”
苍耶察觉到心澈这句话的目的,附和着摆了摆手。在后面的莉夏以及沙迦也因为罗茨的事情受到了些打击,露蒂娜也是一样,所以现在让所有的各自休息,整理情绪,是最好的选择,可以说两个人的想法在现在罕见的达到了一致。
“那…就这样吧。各位,晚安。”
裴罗洁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判断出她到底有没有听懂两个人的言外之音,而炎舞涟从之前开始就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很快,众人就各自回到了房间。
唰唰唰唰唰……
二楼心澈自己的房间里,浴室内蒸汽弥漫,热水将一夜战斗所流的汗冲下,顺着管道带走,从而自内而外焕发出全新的活力。
“呼……”
莲蓬头内流出的热水对着脑袋不断地冲洗着作为洗澡的最后一道工序,心澈拧紧了莲蓬头的阀门,让水顺着头发淅沥沥的流下,在瓷砖上绽开一朵朵水花。
大叔和绯的事情,现在暂时没有办法得到情报,先不说一开始大叔就不再广场那里,就连绯也在途中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是有什么非要急匆匆离开不可的理由吗?
而且心澈自己还清楚的记得,白天见面的时候,大叔曾经表明过自己的立场,为什么又突然间变卦了?虽然从时机上判断,莉莉珐暴走的时候,应该正好是绯离开的时候,但是就像是能够预知到这一切一样的提前行动,总让人感到不安……
大叔……绯……你们到底瞒着我和苍耶什么事情?难道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得到你们的信任吗!?
心澈的大脑因为今天遭遇的事情而显得有些混乱。在解决罗茨的事情的时候他尽量不表现出来,可是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湿漉漉的后背就这样抵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抽风机嗡嗡作响,但是心澈的大脑却不受外界影响,不断地运转着。
而且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苍耶的事情和自己似乎也不无关系。既然自己会在一天的不同时段内遇到两名和苍耶长得很像的女孩子,一路上也接触到了不少与之有关的信息,心澈不认为这些信息和自己之间没有什么关联。
命运……不,是宿命、缘分之类的吗?开什么玩笑…
心澈摇了摇头,继续思考了下去。
苍耶的古怪行动是否也和这些有所关联现在还不清楚,如果能够和她稍微说一下就好了啊,在今天还没有结束之前…尽量吧。
“呼…想了也没用,快点行动起吧……”
心澈小声的说着的时候,浴室门外,房门的方向传来了轻微但是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引起了心澈的注意。但是现在自己身体还没有擦干,一时间也无法出去开门,所以只能急切的大喊:
“抱歉,我在忙,麻烦等一下……”
“心澈!快一点!抓紧时间!”“苍…苍耶!?怎么会是你!?”出乎意料的来访者让心澈惊讶不已。按理说苍耶一向很早睡,这个时候应该早就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了才对,为什么会突然跑过来了?
“你、你你你…等一下!别乱来啊!呜哇!”
洗澡时候用的洗浴液在地上留下一层泡沫相当的滑溜,心澈脚下一滑,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喂?!喂!心澈?你这家伙…发生什么事情了!?”
虽然隔着一定距离,但是苍耶的声音还是清楚的传到了心澈的耳朵里,下一秒,门口就传来了翻找东西的声音。
对了,苍耶有这个建筑里面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惨了啊,如果被她撞见的话…
心澈不敢继续往下想,连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幸亏自己皮糙肉厚,这次撞击还不至于出什么毛病
“我没事…啧、进来了吗?”
伴随着开门的声音,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心澈隐约看到了苍耶的影子,焦急的喊着:“给我在外面等着啦!别管我!”
“什么嘛,你这家伙还在洗澡吗?洗澡太久可不是好习惯哦!”
门外的影子一愣,随后清楚的映出了苍耶双手叉腰的影子,心澈的脑海里则是直接出现了苍耶指责自己时候的表情。
“啰嗦死了!我一会儿就出来,你随便找个地方坐吧!”
“随便你,快一点哦,不然会感冒的。”
“知道啦……”
心澈在浴室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虽然没有特别的意义,但是当自己在想着的人突然就这么出现了,自己还是会感到有些局促和不安,这种感觉让人不太适应,可是自己心里面又不由得因此产生一些好奇。
一定是今天除了罗茨那家伙的事情外,就属她的事情最多的缘故,嗯,一定是这样……不行不行,自己不是刚刚才想着问她问题吗?大好机会,一定不能够让她溜掉!
心澈迅速的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后走了出去。走过拐角就看到正趴在自己床上靠里的位置,穿着蓝色长袖睡裙的苍耶。而她现在正翻看着自己床前的书籍,反而对已经走出来的自己毫不在意。
“喂……我记得我是叫你找个地方坐,没有叫你趴着吧?压着别人的被褥很不礼貌的,忘记了吗?”
“擦个身体这么久,早就坐累了!再说我作为这个团队的实际队长,拥有这个办公楼的一切包括这席被子,被我压着也是理所当然的。”苍耶转过头来说着,不过却丝毫没有打算起来的意思,双腿还示威性的晃了晃,一脸得意的表情,蓝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放射着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灯光。
“哦是吗…随你的便。”心澈说着,走到了床边,在苍耶困惑的目光中坐到了床上,随后很自然的躺了下去,侧着身体,右手撑着还有些湿漉的头发“刚好……我也有事情要问你。”
“你干嘛躺下来,那边有椅子,坐那上面去。”
“谁要啊,现在还在今天范围内。我有问题要问你,给我回答,知道了吗?”
心澈果断的回绝了苍耶的话,一动不动的看着对方。大概是看出苍耶心里有鬼,所以自己才能够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吧,虽然事后会被她报复,但是这不重要。
“问、问什么啊……等一下,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神气了,居然对我说出这种话!”不知道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还是真的非常在意,苍耶板着脸对着心澈大声喊道。心澈脸色一变,连忙抓住她扬起来的手,同时用另一只手的两只手指抵住了苍耶的嘴唇,凑近她小声的说着:
“嘘!小声一点!罗茨那家伙就在隔壁啊!还有其他人大概也在,你不想闹得全栋建筑都知道吧,你的一些小秘密!”
“你这是威胁……手放开!”因为身体是趴着的,所以苍耶无法很好的用力,加上自己惯用手被心澈彻底限制住,现在苍耶无论要做什么都相当困难。
“不放!好了,你不要挣扎了,从小到大,你就没有在空手的状态下赢过我的先例。放弃吧!”
心澈略微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彻底压制了苍耶的行动。
“那……你想要问什么,问吧。反正我也赢不了你。”
苍耶被心澈压制着,赌气似的发出声音。或许是刚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苍耶的力气比心澈预想的还要小,而且肌肤还保留着热水的一丝热度,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在房间里散开。这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柔弱姿态,将心澈心目中存在的佐久木苍耶的形象完全改变了。
砰……砰砰!
怎…怎么搞的?心脏跳得有点快?而且刚刚我的手好像还触碰到了她的嘴唇…好软,和自己的不一样,这就是女孩子的吗?
等……等一下!?这不就是说我刚刚……
弄清楚了自己从刚才开始都做了些什么的心澈,回想起了大叔对自己的教诲,不能够在没有某种觉悟的情况下接触异性的身体这一条在脑海里盘旋着,吓得心澈闪电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突然间又怎么了?现在的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啊,你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心澈突然将松开束缚,苍耶总算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双臂一撑,换了个姿势坐好,双腿交叉。她看着正愣愣的盯着自己双手看个不同的心澈,不露痕迹的咬了咬牙,脸也微微涨红,双手用力的捏着自己睡衣的衣角。
“很软啊,摸上去……而且我……到底、”
心澈盯着刚刚触碰了少女身体的双手不知所措,有些机械的抬其头看着面前的苍耶:“抱歉……我现在心很乱,可能没法说我的事情了、不,不过!你放心好了!你的事情我还是会听的!你不是来找我有事吗…那…我、我会听你说的,真的!”
自己心里面的一切此时都被打乱了顺序。以往的话应该能够很快整理好,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苍耶,蓝色的披肩长发,和发色相近,而且略显紧凑的睡裙所勾勒出来的柔韧身体曲线,心澈终于无法将面前的苍耶看作是一同战斗的同伴,而是看做一名女性,一名‘异性’了。
“说话支支吾吾的真是可疑啊、你再这样,我就不说了。”
苍耶也看出来心澈内心现在有些混乱,可是她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的感受,所以只能继续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对,自己这一次一定要,将那件事情告诉他才行!再继续瞒下去,或许会对他有什么伤害也不一定。
“不……你说!请你一定要说!我会听的!我绝对会听进去的!”心澈激动的喊着,用这种声音来掩盖自己此时的尴尬和害羞。但是话说出来,对面的苍耶就突然扑了上来,伸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唇。
“不能……这么大声、会…吵到大家的……”
柔软的指尖让心澈的大脑仿佛承受了苍耶的双枪射击一样瞬间有了爆炸性的反应,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这……这个是之前的报复…谁让你也对我这么做得…”抽回了手,苍耶别过了头,随后才继续说着:
“那……我、我说了哦!”
“啊……”经过漫长的过程,事情总算来到了最重要的点了。心澈强硬的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努力的集中着精神,听着苍耶接下来的每一句话。
“我最近、不对…实际上从当初炎舞涟的事情结束后,我就一直在做着剪报,这件事情,你和大家都是知道的。我所搜集的剪报,大多数是关于在炎舞涟之后的另一个都市传说—镜之妖精的故事。那些被报道的人……该怎么说呢,都和我有着非常类似的外貌,而且年龄都和我相仿。老实说,越是了解,我就越是感到一阵害怕。虽然到目前为止真正能够捕捉到实体的,只有一个人而已……但是我还是感到非常的害怕。不知道这座城市里面出现这些人是什么原因,是什么样的人在操纵这件事情,她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说真的,我对此一点头绪都没有。在今天的一整天,我也因为这件事情,还有露蒂娜所说的情报而变得心烦意乱,没有办法好好的帮上大家的忙,还被你担心,后来即便是被你安排到了能够放松心情的地方,可是我却依旧因为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就没头没脑的追了上去……抱歉,我现在完全乱了……”
苍耶现在的样子就像是笨拙的在讲诉故事的孩子一样,因为经历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完全是无法理喻的。但是心澈心中却清楚的指导苍耶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你来找我……是要找我倾诉,同时告诉我实情…对吗?”
如果还有别的就要另说了,但是这两点是一定会有的。
“嗯……我很不安。因为今天白天你看着我的眼神…总是给我有些不安的感觉。也许你已经注意到了也不一定……我想着这些问题,困扰了很久之后终于还是…觉得和你说一下,告诉你才是正确的……”
苍耶眼神飘忽着,是在担心自己会对她的隐瞒有什么过激反应吗?心澈郁闷的想着,但是另一面,他心里也有些高兴:
“呼……还以为你打算隐瞒到什么地步呢、我真是白操心了。”
心澈松了一口气,对面的苍耶惊讶的看着他“果然是意识到了吗?”
“是啊……一开始就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在偷偷调查些什么东西,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原本我也没有多想但是一切……都是在今天啊。”
如果不是在今天遇到那么多事情,不是在路上正好遭遇那名‘苍铃’小女孩,不是在寻找苍耶的时候撞见那名正在奔跑的蓝发马尾少女,不是在商业街的店里面打听到有关最近出现的和苍耶长得很类似的少女的一些蛛丝马迹,或许心澈还不至于有多么重的怀疑,甚至到了已经逼近真相的地步。
“就是因为这些事情,所以我才会在想着,你会不会就是非常在意这些事情……所以才会变得比较奇怪……”
“大概是吧……听说大街上有很多和自己很像的人的消息之后,我也变得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了。如果不能够尽量弄得和平时不一样的话,或许在哪一天就会被取代了也不一定…因为担心着这样的事情,所以在那家店面前,我才会那样执着的要求进去挑选衣服。”
只是数个小时之前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历历在目。
“嗯……我、我也是在那个时候…那个女员工说的话刺激到了我,所以我才会和她引发出一些不愉快,才会有些强硬的付了钱。抱歉,之前的我,完全没有真正的想过这一点。那个……说句老实话,那件衣服我想,真的很配你哦。衣服我会去取回来的,放心好了。”
心澈挠挠头,说道。
“谢……谢谢你。”原本在谈话中渐渐褪去的红润,现在又悄悄地爬上了苍耶的脸颊。
从刚才心澈那种怪异的表现开始,她就意识到心澈内心世界所发生的变化,可是又不可以太过张扬的表现出来,那样子对两个人都太尴尬了。不过现在听到对方亲口说出真实的想法之后,她的内心依旧有着淡淡的喜悦。
“还有啊…我也想要找你说的,就是这件事情。虽然已经被你抢先说了,我也就不用再问了……”心澈脸上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下定了勇气:
“但是实际上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你说。既然你已经说完了,那现在就轮到我了!”
“诶?什么?”
苍耶抽空看了一下心澈放在桌子上的闹钟,现在已经进入到转换新一天的倒计时里,她只顾着看闹钟计算时间,却没有注意到心澈在说话,因此吓了一跳似的转过头来,正好心澈双手朝着她伸了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
“无论别人怎么说你也好!无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都好!无论那些模仿你的长相的人打算做出什么事情都好!——让她们去吧!你就是你!你就是你自己!在我眼中,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是‘佐久木苍耶’!说都不是!所以说不用担心了,也不用掩藏了!我也接触到的话,就证明我也有可能会被卷入到这些事情之中!所以!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答应我,绝对不要再一个人乱来了。有什么事就都告诉我吧!我一定会帮助你的,我发誓!”
秒针移动到了尽头,分针与时针在这一瞬间重合,随后稍微错位。
新的一天来临了。
“哦……噢、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我也回到房间休息了。还得小心不要吵醒其他人。就……就这样啦!你也给我早点睡!明天还有一大堆繁杂的事情要交给你来处理啊!可别忘记了啊!”
在心澈的床上站了起来,苍耶慌忙的跳下了床,穿好拖鞋走到房门,转过头来“还有,今夜说的一切……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记住了!”
“哦……嗯。”
心澈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是还是顺着苍耶的话点了点头,直到苍耶关上了房门之后,他才像是累瘫了一样的倒在床上。
那个时候我的话……她有听到吗?万一没有怎么办……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决定说出来的啊……
想着复杂的问题,心澈从回忆之中回过神来。在那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虽然各自还是在处理着各自的任务并且在寻找镜之妖精这件事情上,隐瞒着众人努力着;但是仅限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在那一天夜里之后,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改变,具体是什么心澈自己也说不上来。
砰砰砰……
不妙…又来了。
想到自己即将走进去的地方是苍耶的房间,虽然只是普通的递杯水而已的事情,可是心澈还是觉得自己的内心在剧烈且急速的跳动着,脸也莫名其妙的有种火烧的感觉。
这到底怎么回事?
心澈一面困惑着,一面走过三楼的阶梯,来到了苍耶的房间面前,轻轻地叩响了房门。
总之,不能够让她注意到,自己现在这种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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