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有崖,我有你》第十七章 他被咬了

    好色晴如痴如醉的盯着眼前人,即使烛火昏暗也难掩他的清新俊逸,薄唇挺鼻,柔和的脸部线条,洁白无瑕的肌肤泛着柔和暖光。陈晴不能自己的抬手抚向陈辰光洁饱满的额头。
    陈辰一把打掉她的手平淡道:“别乱摸,睡觉。”
    陈晴不以为然继续伸手心不在焉道:“四哥,都说龙生龙凤生凤,我们这般好看,是不是因为爹和娘都好看的缘故。”
    陈辰看到咸猪手伸上来一把抓住甩掉依然平淡道:“那是自然。”
    多事的陈晴疑问道:“一个好看,一个难看,生出的孩子会如何。”
    陈辰不假思索:“不会比好看的好看,也不会比难看的难看。”
    陈晴发散思维:“好看的怎么会和难看的在一起生孩子,到底是好看的看上难看的,还是难看的看上好看的。”
    陈辰脱口而出:“你定会看上好看的,你的孩子自然也是好看的。”
    陈晴紧追不舍:“为何你老是跑题。”
    陈辰沉稳应对:“我紧扣主题。”
    陈晴步步紧逼:“为什么老是扯上我。”
    陈辰冲口而出:“我就事论事。”
    突然,被窝开始剧烈扯动,陈辰压低嗓音怒道:“放开我…”
    手脚并用紧紧抱着陈辰的陈晴笑呵呵道:“不放,既然一起睡了,那当然要和以前一样抱着你了。”
    陈辰嗤之以鼻:“好歹十四岁的少年郎,还要抱着兄长入眠,恬不知耻。”
    陈晴抬眸看着蹙额颦眉的陈辰埋怨道:“四哥,你为何如此想不通,都一起睡了,为何不能抱着睡呢,你为何还要扭扭捏捏故作姿态呢,于世人而言,我们有没有抱有区别吗。”
    陈辰侧首看着陈晴的清澈的眸子里印出自己,想着这个五弟虽好色,但也仅止于愉悦眼球;定是在他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才让她在五年之后的今日再想着与兄长同眠。他最终叹了口气,温润道:“早点睡吧。”他伸出手如同往昔给她提了提被子再掖实,躺平闭眼,吐纳均匀。
    陈晴看着陈辰安详的侧脸,放下跨在他身上的腿,一手搭着他的胸口,一手抱着他的臂膀,脸贴着他的肩膀,嘴角噙笑。她暂时搁下困惑着她的烦闷与无名火,今夜因为好色而心血来潮,面对如此亲密的人,突然换了一付截然不同判若天渊的气质,自然热血澎湃心旷神怡,是以脑子一热,丢下男女大防,随心所欲睡上陈辰的床,告别孤独入眠,重温五年前与他同眠时的踏实。
    陈晴的脸在他的肩膀上擦了擦。头上传来平淡如水的声音:“怎么还不睡。”
    陈晴感叹:“春色恼人眠不得。”
    陈辰道:“猴子假斯文。”
    陈晴道:“那丞相府就是猴子窝,你是我猴哥。”
    陈辰道:“强词夺理。”
    陈晴道:“是你欺人太甚。”
    陈辰道:“我就事论事。”
    陈晴道:“你蛮不讲理。”
    陈辰道:“我实话实说。”
    陈晴道:“你违心而论。”
    陈辰道:“我肺腑之言。“
    陈晴道:“你为何老是反驳我。”
    陈辰道:“我实事求是。”
    陈晴道:“你为何老是欺负我。”
    “啊…..”
    陈辰被狠狠的咬了,他放开嗓子发出属于变声期特有的洪亮清脆的男中音。这声啊穿透过门窗直击黑色穹苍,惊吓了无数的禽类发出鸣叫以示回应,打断了府内众人的好梦或是恶梦,引来了无聊人的无聊猜想:到底谁如此痛苦发出如此凄厉的惨叫,是府内哪个小斯被哪个丫头无情拒绝,还是哪个公子恶梦了或是遭遇了惨绝人寰的恶**件。
    陈辰伸手推她的头不可思议道:“真是越大越有出息了,居然还咬人。”
    陈晴拔下按在她脸上的大手,揉了揉被她力以赴狠咬的肩,埋怨道:“这么硬的肉,我嫌咯牙。”
    陈辰悠哉道:“好过你没肉,今晚被树枝缠绕,扎人。”
    陈晴挑衅道:“我不介意再咯牙的哦。”
    陈辰淡定道:“以后不许上我的床。”
    即刻,陈辰惊吓道:“啊…..你为何又咬我。”
    陈晴义正言辞:“既然不再上你的床,今天就咬个够。”
    “啊……”陈辰万般无奈道:“够了,随你。”。
    陈晴窃喜道:“真随我。”
    陈辰低眸,忍俊不禁道:“别搞出三人或者四人五人睡就好。”
    陈晴抱怨:“你对我的言语为何老是尖酸刻薄。”
    陈辰无所谓道:“你想多了。”
    陈晴感叹:“我有时候很生气。”
    陈辰申诉:“我可是经常生气。”
    陈晴挖苦:“你没肚量。”
    陈辰回击:“你鸡肚肠。”
    陈晴再抱怨:“府里就你欺负我。”
    陈辰再申诉:“我可是老被你欺负。”
    陈晴怒道:“你锱铢必较。”
    陈辰笑道:“你睚眦必报。”
    “啊….你咬上瘾了是不是。”陈辰惨痛道。
    陈晴呵呵笑道:“我很生气。”
    陈辰不以为然:“满嘴谎话。”
    陈晴抬手迅速摸了把他蹙眉的脸缩回手笑道:“本来很生气,咬了你我就很解气。”
    陈辰叹了口气,无奈道:“睡吧,已过亥时了。明日先别去军营,顶着两只黑眼圈有损你器宇轩昂英明神武的男子形象。”
    陈晴抚开压在身下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柔滑墨发漫不经心道:“看情况吧,军营本就经常去的,三哥的文书,去不去无所谓,也亏爹给我安排了这么个无所事事的职位。倒是爹的新衙门听说很恢弘大气,我想去瞧瞧。还有格致茶苑,在我病之前来了个说书,我去听过几回,还不错,不知道还在否,凑个时间,我带你去瞧瞧。”
    “好。睡吧。”陈辰再次给陈晴理了被子,平躺合眼。感受着压在胸口的手掌透过单薄的亵衣传递出的冰冷,感受着紧贴着臂膀的胸膛透出的沉稳心跳,感受着还残留着隐约疼痛的咬痕,感受着吐纳在耳侧的带着梅花馨香的平稳呼吸,一如往昔,仿若时间未变,他们依然是未经人事未沾血腥的孩童,依然是可以无所顾忌亲密无间坐卧不离的两兄弟。陈辰抹出一缕几不可查的满足笑容。
    有人陪睡的陈晴放下烦闷无名火及夫人的关于男女大防的絮絮叨叨很快入梦,不知梦到了什么,陈辰被耳边白天似银铃而深夜里却如魔音的笑声吵醒了好几次。
    是以,长安十三年,三月初一子时到鸡鸣,陈晴好梦连连,陈辰恶梦不断。
    是夜,在陈晴陈辰被窝里暖和咬人互厮的时候,在对面同样植满红梅树院落里,一个深紫华服长发披散身姿欣长挺拔的妖艳男子似笑非笑的抬头望着不知远近没有边际的黑幕。
    夜风忽起,木叶萧萧。
    东风临夜冷于秋,扶苏院落孤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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