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二二二章 通用语的发明

    “如果暂时没什么问题，请允许我继续讲下去，这对即将进行的研究很重要。等一会儿我会挨个和每个怪物谈，如果有问题的话，那时候也可以提出。”光头老人说道。
    见没有怪物继续提出问题，光头老人继续说道:“疯圣会早年的学者们在研究各个怪物族群的语言时发现，有些怪物的语言之间有相通之处。比如半兽人和巨魔之间，即便没有翻译，他们也能大概了解对方说的意思。
    “当时有学者就考虑到，是否我们的交流之中存在一种共通的逻辑，隐藏在千奇百怪的各族群特色语言之下呢？于是疯圣会的学者发起了收集语言的庞大工程，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规律性的东西。
    “遗憾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那种所有怪物都认可的交流逻辑。不过我们发现，在生活环境相近，或者有过密切接触历史的怪物族群之间，他们的表达交流有共通性。不只是交流逻辑，很多语汇也类似或相同。比如半兽人和巨魔之间的交流就是这种例子。
    “同时我们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常见的怪物们族群们大都是彼此有关联的。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按照怪物们的生存环境和文化关联，把他们分成几个类别后，在同一个类别下，就较容易建立一种局部通用语，方便该类别下各个怪物族群的熟悉和使用。
    “在此基础之上，我们把若干局部通用语整合起来，形成一个局通用语的话，就可以涵盖这个世界各种语言的最多共通之处。那么对于某一个怪物族群来说，这套通用语中总会有一部分是熟悉的，和他们本族语言相近的。而其它不熟悉的部分又多多少少有些规律雷同，便于进一步学习和使用。
    “这就是我们现在流行的通用语，也就是我正在说的，也是你们每天交流用的语言。”
    说到这里，光头老人停顿下来，他环视围观的怪物们，确认他们是否跟上了他的思路。怪物们大都听得目瞪口呆，没有声息。
    然后光头老人继续说道:“但这样的通用语也有一个弊病，那就是太过庞大繁杂。因为它涵盖了几乎每个怪物族群的部分特色语言，即便是在整合之后，也是相当庞大的语言。每个怪物都可以掌握它的一部分，但想要完掌握后进行彻底规范的交流，却变得极为困难。
    “在使用了这么多年后，我个人认为，现在出现了一好一坏两个趋势。坏的方面是:它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连我们疯圣会的语言学者们也不能完掌握这门语言。好的方面是:在这么多年的使用过程中，怪物们自动将庞杂的通用语进行了缩减，形成了各具特色的通用语方言，然而这些方言又是高度相同的。
    “局面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我们面临着各种通用语。但又有很大不同，这些通用语方言有强大的内在关联。所以经过疯圣会新一代语言学者们研究，认为改造通用语，使之精炼简化的时机到了。
    “简单说，我们将在旧通用语的基础上，编制出更容易使用，也更加规范精确的新通用语。为此，我们疯圣会必须再次展开收集通用语方言的工作，再一次深入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完成这个必将载入史册的伟大工程。
    “根据中立冒险者联盟的介绍，你们通天城有着丰富的怪物种类，在我们疯圣会看来，就是理想的采样点之一。所以，接下来我们
    的工作，就是说话，不停的说话，然后采集这些语言样本，让我们今天的话语成为奠定这个世界美好未来的基石！”
    光头老人讲述完毕，在结尾还颇为煽情的来了一句口号。
    通天城的怪物们无论是否听懂，都稀里哗啦的鼓起掌来。光头老人也鞠躬还礼。
    在掌声渐小后，小妖精好奇的问道:“你刚才说道采样点，还说不止一个，那是什么意思？”
    光头老人回答道:“采样点，就像你们通天城这样的地方。疯圣会动员了很多学者，在世界的各个地方进行语言采样。通天城只是其中一个。”
    食人魔也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个疯圣会，到底是干什么的？它有多大？”
    光头老人耸耸肩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疯圣会到底有多大。我只是在其中一个部门工作。至于它是做什么的，这就更难回答了……因为它什么都做。疯圣会一直在招募才华横溢的学者，并实现他们的疯狂计划。通用语只是无数计划中的一个。”
    “比如编纂无所不包的大百科书？”石像鬼问道。
    “那也是其中之一。”
    射手问道:“疯圣会里都是你我这样的人类吗？”
    “不不，各个种族的怪物都有。不过你想必也有这个感觉:在诸多怪物部族中，人类是最疯狂的那一类。疯圣会倾向于招揽疯狂学者，那么人类比例自然不会低。”光头老人回答道。
    邪眼问到:“一般来说，‘疯狂计划’往往和邪恶联系在一起。疯圣会也会实现那些既疯狂又邪恶的计划吗？”
    “这个怎么说呢，原则上疯圣会并不会以善良和邪恶来评价一个计划。疯圣会的基本原则是，穷尽这个世界的可能性。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取而代之的原则就是尽可能发展这个世界的多样性。在这个原则下，邪恶的计划基本会被否定，因为邪恶的东西往往会破坏世界的多样性。”
    “原来如此。”邪眼听完光头老人的解释，点了点头。他心里暗想，这个组织可是真够疯的，甚至都超越了一般的道德判断。
    骷髅问道:“我可以问一下你们是如何界定亡灵的语言类型的吗？”
    “好问题。”光头老人思索了一下说道，“亡灵的语言有多重可能性，既可能是遵从生前的语言种类，也可能完遗忘生前的语言，凭借复活契约蕴含的魔法力量而拥有新的表达方式。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方式。
    “其实在我们的调查中，很多亡灵都不说话，或者只会简单的几个字词，比如‘杀’‘嗷’之类的字眼。根据我的推理判断，这类亡灵大概属于遗忘了生前的语言，在死后重新习得的简单表达方式。由于太过简单，没什么研究意义。”
    骷髅又问道:“我现在说的应该是通用语吧？显然不属于你说的后一种只会简单几个字的情况。”
    “也许是吧。毕竟通用语推广了很久，也许你生前就说通用语，死后无论是遵从生前的语言习惯，还是凭借死后的智慧重新习得通用语，结果都一样，都是通用语。”光头老人回答道。,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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