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一〇一章 和树人的约会

    “槲寄生原来还能有助于怀孕？也许就是树人身上槲寄生太多了，才会弄出一大堆种子。”矮人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无论如何，我可不需要那种东西。”
    “如果真的很值钱，我倒是不介意来一点。”小妖精小声说道。
    “既然树人视之为重要物资，用来换钱，想必不会轻易挂在枝头。”石像鬼推理道，“他们会随时把槲寄生收集起来吧。”
    “也可能有些零星的枝叶，偶尔挂在树梢，被树人们忘记了？”小妖精幻想着。
    “然后我们趁机捞他一笔。”枪兵在一旁答话道。
    “或者留下一些槲寄生，我们自己享受那些好处？”小妖精面露微笑，好像是已经得到了许多槲寄生似的。
    “但问题是，槲寄生长什么样子呢？”射手插话问道。
    “不知道。”矮人摇摇头。
    “大百科书上倒是有插图，不过时间太久，我不记得了。”石像鬼努力回忆，但还是没想起来。
    “哈哈，还是空欢喜一场。”矮人笑道，“你们何不直接问问树人，槲寄生长什么样子？”
    小妖精想了想，说道：“如果问了树人，然后再偷偷捡槲寄生，就显得像偷窃一样了。”
    怪物们一边讨论，一边赶路，兴致十足，也不觉得疲累。走了许多天后，终于来到了一片森林前。
    这片森林极其辽阔，石像鬼和狮鹫从空中瞭望，觉得森林如同树的海洋，无边无际。走进森林，四面八方都大同小异，被一层层一圈圈的树木包围。要不是矮人带着他们找到了一条隐秘的小路，否则怪物们都要迷失在这片树海里。
    沿着隐秘小路，怪物们跟着矮人进入了森林深处。这里树木越来越高大，几乎遮天蔽日。枪兵看着这些苍天大树想，如果这是树人，自己肯定一个照面就被打趴下。自己的身材和这些巨树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又走了一程，在一片林中空地停了下来。
    “这条隐秘小路在这里分岔，”矮人指着小路说道，“这意味着前面就是树人森林了，那边是树人部族的领地。一般来说，我现在就应该止步回头。不过我和树人做了约定，在这里碰面来着，不知那个树人在哪里等着？”
    “你们没约好时间吗？他会一直等着你吗？这里可不像是个等人的好地方。”小妖精觉得四周只是一片树林，并无异样，于是询问矮人。
    “一般来说这里确实不像是个等人的好地方，不过我约的是树人，树人最擅长的就是驻扎在某个地方常年不动，等个一两年都不在话下。”矮人解释道。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你约好的那个树人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小妖精左看看，右看看，除了树木外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又问矮人：“怎么才能区别树人和树呢？”
    “树人和树的最大区别，就是树人会移动。”矮人简单回答道。
    “可是，一个一动不动、正在等待的树人，和一棵树就没什么区别了吧？”枪兵插话问道，“不过他们应该能看到我们对吧？”
    “也许看得到，也许看不到。树人静止的时候常常进入一种类似入睡的状态，不受外界打扰，就连树人的脸都会隐藏起来，完就像一棵普通的树。除非他自己醒来，否则大喊大叫也没用。”矮人解释道。
    “要我飞到空中看一看吗？”狮鹫问矮人。
    “虽然我不会飞，”矮人说道，“不过我猜，如果在地面上分辨不出树人和树，到天上也一样分辨不出来。”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射手问道。
    “哈哈，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矮人忽然笑起来，“那就是走到每棵树前鞠躬问候，然后用石头敲打树干，看看谁是树，谁是树人。”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小妖精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确实是个直接的办法，”石像鬼点头同意矮人的意见，“尤其是在没有别的好办法时。”
    “那好吧，虽然我从来没有想过某一次冒险是从敲打每一棵看得见的树开始，不过这里树很多，我们真要找的话，还是立即开始吧？”枪兵跃跃欲试。
    “稍等一下，”狮鹫叫住了正要挨个敲树的枪兵，“树人能听到音乐吗？”
    “我不太清楚树人耳朵长在什么地方……”矮人不太确信的说道，“不过我之前确实和他们说过话，他们应该能听得到声音。至于音乐嘛，我觉得树人平时听得最多的就是风声和鸟叫吧。”
    “我们可以让射手先试试看，用一些欢快的音乐唤醒树人，怎么样？”狮鹫说着，向射手招呼了一声。
    射手会意，从随身背囊中拿出一把便携的琴，站在原地弹奏起来。
    射手弹了一首欢快的曲子。轻快的琴声回荡在林间空地上，让听者精神为之一振。
    一曲未尽，忽然林间传来声响。那声响仿佛是大树在抖动树叶，舞动树枝，回应着轻快的琴音。
    “看，”小妖精眼见，已经发现声音传来的方向上有树在动，“我们找到树人了！”
    小妖精话音刚落，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同样的声音。怪物们回身看去，后边的树林里也有东西在动。
    随后，接二连三的从不同的方向上传来声音，在周围的树林里到处都是晃动的影子。怪物们有些惊慌，射手也停止了弹琴，左顾右盼。狮鹫和石像鬼飞到半空，向下看去，只见林间空地周围的树林都骚动起来，晃动不停，仿佛这片树林活了过来一般。
    “你确定只和一个树人有约，而不是和一片树林有约？”狮鹫降落后问矮人。
    矮人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忽然比之前更大的声音响起，随着巨大声响的节律，地面似乎震动起来。
    由于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惊慌的怪物们背靠背的站在空地中央，随时准备应付紧急情况。
    在枪兵对面，一个大树似的怪物从树林里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了出来。这个树人的腿脚是树木的根和树枝组成，双手则是树枝和藤蔓构成，树干是他的身躯，在树干上端可以看到一双睁开的眼睛，以及高挺的鼻子和宽阔的嘴，构成了一张树人的脸。再往上则是枝叶繁茂的树冠，好像一顶帽子，又像膨起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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