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八十六章 石化蜥蜴雕塑家的秘诀

    “我能看到你身上散发的热。”穴居人回答道。
    “很有趣，很有趣。你也是这样看穿美杜莎的吧？”石化蜥蜴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围着穴居人走了一圈。
    “到底是怎么回事，”骷髅终于也插话进来，“那个美杜莎看起来和其它雕塑一样啊？一动不动，怎么可能是活的？”
    “你们似乎忘记了我是谁。”石化蜥蜴用一种奇怪的腔调说道，“这和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关系密切。”
    邪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安的追问道：“那怎么会和我们的工作有关？”
    “既然你们是来做雕塑模特的，那你们知道我的雕塑为何那么逼真，超越一般雕塑吗？”石化蜥蜴雕塑大师颇为自得的问道。
    “你把活生生的怪物石化成雕塑？”邪眼在说出这句话时，浑身紧绷，戒备十足。
    “对，也不对。”石化蜥蜴似乎叹了一口气，“你们的误解还真是很深。你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都是货真价实的雕塑，而非将怪物石化所致。”
    “那个美杜莎呢？”穴居人用阴沉的声音追问。
    “美杜莎？她压根就不是一个雕像，而是一个模特。注意听，这就是你们即将面临的事情。”石化蜥蜴环视邪眼等人后，一板一眼的认真解释道：“石化蜥蜴擅长将目标石化，这不是传说，是实情。但和传闻不同，这个石化不是永久的，只有一小会儿。”
    “等等，既然不是将目标石化，而是亲手制作雕塑，那你为何还要石化模特，比如那个美杜莎？”邪眼追问道。
    “问到点子上了，这就是石化蜥蜴雕塑的与众不同之处。”石化蜥蜴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们的雕塑方法，是先将模特石化，在短暂的石化期内用模特做出模子，然后再用模子做出和真实模特一般无二的雕塑。而模特在做完模子后等一会儿就会自动恢复了，就像你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个美杜莎。估计现在她已经走了。”
    “她是谁？那个美杜莎不该是地下城住民吗，怎么会在这里？”骷髅感到好奇，忍不住插话问道。
    “那个美杜莎是地下牛头怪公主殿下派来协助制作雕塑的模特。据说你们和灰斗篷公会那一战也有美杜莎参与？”
    “对，是有几个美杜莎来着。”骷髅点点头说道。
    “那个美杜莎暂时住在沼泽城，每天过来一回，石化一次做一个模具，恢复后就先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做另一个模具。虽然石化是暂时的，不过我可不敢说石化对身心健康毫无影响。她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你们这位朋友能看到她身上的热，只是因为她即将恢复。刚刚石化的美杜莎和石头一样，我们石化蜥蜴做模子也就是要趁着这个硬邦邦的时候做，才会精确。”
    “可为什么一定要石化，难道不能用模特直接做模具吗？”骷髅不解的问道。
    “看来你完不了解制作模具的过程。要做出精密的模具，模特就必须纹丝不动。且不论活着的模特做模具容易窒息、受伤之类的问题，就连模特的每次细微呼吸、指尖的轻微颤动、肌肉纹理的抽动变化，都会破坏磨具的精密性。这是不可容忍的。即便是一具纹丝不动的尸体，也因为质地不够坚硬，很难做出精确的模具。没有精确的模具，就没有栩栩如生的雕塑。”石化蜥蜴努力解释道。
    “所以你利用石化蜥蜴的种族特性，石化模特，依此做出逼真的模具，然后用模具再翻出栩栩如生的雕塑？怪不得都是一比一的原比例雕塑。”骷髅整理了下思路后说道，“但我总觉得这是一种作弊。”
    “这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工作。”石化蜥蜴反驳道。
    “可是你们靠的是模子，不是亲手雕琢。”骷髅没有理会邪眼的暗示，继续争辩。
    石化蜥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为做模子就不需要技术、智慧和手吗？你以为直接用模子翻出来的雕塑就不需要加工吗？刚才我在那个雕塑上手足并用，你以为是在干嘛？”
    “干嘛？”骷髅顺口问道。
    “我在修饰雕塑，赋予它们超越现实的质感！”石化蜥蜴继续解释，“真实和艺术不同，我必须进行后期加工修正，让它‘出乎其类、拔乎其萃’。”
    骷髅想了想，似乎觉得石化蜥蜴的说法也有些道理，就回应道：“好吧，就姑且认为如你所说的有道理。反正我生前死后都不曾做个雕塑家。”
    “我充分理解你的艺术理念，”邪眼接过话来，“我们还是来谈谈工作的事吧。”
    “好吧，说说你们的事。”石化蜥蜴停顿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继续说道，“和那个美杜莎模特一样，你们也会被我石化。为了表现出你们作战时的英姿，你们务必要摆出个好姿势。石化后你们失去知觉，这只是暂时的，不必害怕。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召集同伴来帮忙，用你们石化后的身体做好模子。等你们从石化中醒来后，可能会有一些僵冷，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届时我会支付你们酬金。”
    “听起来还挺轻松。”骷髅磨磨牙说道。
    “模特是件轻松的工作，石化就像睡觉一样，睡一觉就可以拿到酬金，多轻松。不像我，光是做模具就要跑前跑后忙碌半天，还要用模具做雕像，之后还要后期加工修饰。这已经不只是艺术工作了，还是个体力活。”
    邪眼想到自己的雕塑要被这个六足石化蜥蜴上下其手，反复摩挲，感觉有些恶心。不过他抑制了自己的不快，带头答应了石化蜥蜴的要求。
    “很好，摆出姿势，不要动。”石化蜥蜴对邪眼说，看来他要第一个石化邪眼了。
    石化蜥蜴走近邪眼，张开嘴巴，仿佛在吞咽什么东西似的，然后嘴里伸出一条长舌，在邪眼身上舔来舔去。由于石化蜥蜴舌头上带着粘液，这让邪眼浑身上下都黏黏糊糊的。
    被舔了一会儿，邪眼终于忍不住问：“我还以为石化是一瞬间的事情，没想到这么慢。”
    石化蜥蜴收回舌头说道：“这不是石化，是石化前的准备。这些粘液可以保护你，在石化后做模具的时候不会破损。”
    邪眼又说：“这个舔来舔去的过程难道不能等我石化了失去知觉后再做吗？”
    “当然不行，过去那样试过，效果不好。必须清醒的时候舔，舔的越细越充分越好。”石化蜥蜴用不可置疑的语气解释道。
    邪眼只好点点头，任由石化蜥蜴继续伸舌头舔来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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