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踽》074.独煞记忆

    朝佑向黎叶点了点头,这才收回目光,看向了在地上嚎叫挣扎的独煞。
    没有多浪费任何时间,朝佑又来了两刀,解决掉了独煞的两只手。
    【这煞笔是做人彘做上瘾了是吧?】黎夜嫌弃的声音在黎叶的意识之海响起,【你最好和他保持距离,不然迟早变成另外一个变态。】
    【……】
    黎叶果断选择保持沉默。
    接着,朝佑五指成爪,直接插进了那独煞的腹部。
    “啊!!!”
    独煞发出痛苦的哀号,却又很快噤声了。
    因为,朝佑将它腹部的力量之源,也就是鬼煞的鬼珠给掏了出来,那独煞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吼了。
    最后,他捏碎了独煞的颌骨,让那独煞彻底没办法叫出声来了。
    朝佑的动作,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感觉心里发毛。
    因为他们被朝佑的手段给震惊到了,那独煞可算是一只恶鬼,竟然就这样被那人给废了个彻彻底底。
    更为可怕的是,那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就像是在捏一块泥巴那么简单。
    “这家伙是人吗?”
    慕珥嘀嘀咕咕的。
    朝佑听见了这句话,一下子转头看向慕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你想做什么?”
    阮元立刻挡在了慕珥面前,防备地看着朝佑。
    昆布和楚凉也动了,把阮元和慕珥护在身后,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样子。
    “朝佑,慕珥没有恶意,你别吓她了!”黎叶见状,立刻做起了和事佬,挡在了朝佑和阮元他们之间,“那鬼煞给我吧!”
    “嗯。”
    朝佑收回目光,再次确定了手里的鬼煞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都被他毁了,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威胁性之后,这才把鬼煞递给了黎叶。
    接着,他看向了“炼魂”,又看向黎叶:“那冥纹,谁画的?”
    “我。”
    从朝佑出现后,一直沉默的司命终于开口了。
    一开口,就火药味十足。
    “我哥画的。”黎叶立即向朝佑使了个眼色,“怎么了?那冥纹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只是不像你画的。”
    朝佑会意,没有多做询问,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独煞的四肢,扔进了“炼魂”之中。
    【这货一出来就惹事!玛德,一会儿那只老狐狸肯定要给我找事儿了,都不给我个消停时间!】
    黎夜不满地声音再次响起。
    黎叶也觉得头疼:【阿夜,你说朝佑怎么会来这里?他不是一向只在川省一带活动吗?】
    【我怎么知道?】黎夜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从三年前朝佑得知了哑爷爷的死讯之后,每年在哑爷爷的生辰、忌日和重阳,他都会去祭拜一番。
    因此,黎叶也同他熟悉了起来。
    朝佑依旧不肯说出自己同哑爷爷的关系。
    黎叶唯一能知道的是,朝佑受过哑爷爷的恩惠,现在,自己是哑爷爷唯一的亲人了。
    而朝佑有在他身上还哑爷爷的恩情的意思,因此对他颇有照拂。
    后来,由于黎夜的变态要求,黎叶也跑过川省一些不为人知的墓地和遗迹,进行各种训练。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十次训练中,有五六次都能遇到朝佑。
    后来黎叶才知道,朝佑加入了“猎鬼者”,在到处猎杀阴物,偏偏黎夜挑的地方,又是阴物出没的地方,碰到朝佑也不足为奇了。
    他们两个也合作过多次,也有了几分默契,再加上哑爷爷这层关系,两人之间倒是比旁人多了几分信任。
    唯一不足的一点是,黎夜特别看不惯朝佑,经常在黎叶面前诋毁他。
    大概就是因为朝佑插手黎叶的任务,让黎夜认为黎叶没有得到充分的锻炼。
    只是没想到的是,一向只在川省活动的朝佑,这次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不知是不是偶然。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黎叶也不好多做询问。
    他把手悄然放在了那独煞的头部,开始读取独煞的记忆。
    ……
    果然,和黎夜猜的分毫不差,这独煞就是那石仁村的前任族长,也就是下令杀死婴灵母亲,把婴灵关进黑匣子的人。
    这石仁村前族长,临死前的大部分记忆和婴灵母亲分毫不差,只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而已。
    不同的记忆,是从婴灵母亲死去之后开始的。
    他被钉在石柱上之后,那群军人并没有管它,而是在那女子的吩咐下,将尸块儿都扔进了那尸水池中。
    至于被军人给射杀的那些村民,也被剁成两半,扔进了尸水池中。
    整整三天,他被钉在石柱上,滴水未进。
    期间,那女子倒是来过一次,却没理它,而是吩咐几个军人,把他早就昏死过去的儿子给带走了。
    最后,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去的时候,那造成这一切的青年终于让人带他出了山洞。
    那青年坐在山洞口,旁边放置了屏风那些,一群军人围在青年身后,呈保护状态。
    “族长,别来无恙,这三天过得好吗?”
    青年人就像和熟人谈论家常一般,一边品茶,一边淡然地询问。
    “你,是,谁?”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这三个字还是他从牙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我?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青年人悠闲地用茶盖轻抚着茶叶,“你只需要知道你的下场如何就行了。”
    “你,想……”
    “不是我想做什么,是要看被你害死的杨阿柱和小柳氏想做什么?看被你害死的那几个孩子想做什么?咳咳,咳咳咳……”
    青年人语气很不好,说话急了些,又开始咳嗽了。
    他一咳嗽,旁边的人都紧张起来了。
    “阿弟,你没事吧?”
    清亮的女声响起,族长这才注意到,青年人的旁边还坐了一个红衣女子。
    女子的气势丝毫不弱于青年,只是她不说话时,又能很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因此族长刚才并没注意到这女子。
    “阿姐,我没事!”
    青年人顺了气,朝红衣女子摆了摆手。
    “这种事,你吩咐别人来做就行了,非要自己过来。”红衣女子抱怨中带着宠溺,“你一生病,容平又要两地跑,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爱来不来!”
    “你还跟我犟!得,我说不过你,有人治你!”
    青年人没回应红衣女子的抱怨,而是看向如同死狗般躺在地上的族长:“你想知道你儿子哪儿去了吗?”
    “放、过……他……”
    “不是我不想放过,但是他自己把自己吓死了,这就怪不得我了。”
    “你、骗我!”
    “你放心,我用你儿子的躯体,帮你做了个继承人,你的事业会有人继承的。”青年人笑得无害。
    “魔……鬼……”
    “谢谢夸奖,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不过和你的行为比起来,我还是受之有愧的。”青年人
    语气依旧淡然。
    族长没说话,因为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你猜猜我会把你做成什么?”
    “……”
    “这就不说话了?真无趣!”青年人遗憾地摇了摇头,“你既然誓死效忠这食人山鬼,那么,你死了也陪着它吧!”
    “……”
    “你放心,你的尸体我会好好保存的,毕竟还有用……”
    “阿弟,不准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了就反胃!”红衣女子皱了皱眉头。
    青年人抿着嘴唇,想要抗议,但是还是没有把抗议的话说出口。
    他皱着眉看了看族长:“算了,反正你死后也不得安生。迟早被人做成人彘,我就懒得折腾你了。”
    族长张大嘴巴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是没能说出来。
    “冬至呢?”
    青年人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人。
    一旁的军官模样的回了话:“少将军说冬至姑娘护主不力,惩罚冬至姑娘带人去村子里绘制冥纹了。”
    “我的人,他也能罚?”
    青年人不悦了。
    “阿弟,你就别和容平置气了。谁让你不听话,非要自己一个人带着冬至偷溜到这吃人的村子里来!把我们都给急坏了!”
    青年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扭头对那军官说:“你对你们家少将军说,既然他让冬至去画冥纹,那么,让他亲自过来做鬼牢!”
    “这……”
    “还不快去!二爷这里有我守着呢!”
    红衣女子朝军官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去。
    “是,二爷!大夫人,您千万守好二爷,我去去就来!”
    军官走了下去。
    青年这才把目光瞥向了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族长:“阿姐,我不想看见他,你处理了吧!”
    说着,起身往山下走去。
    红衣女子摇摇头,朝那地上的族长挥挥手:“既然阿弟不想看见你,那你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着红衣女子的挥手,一团诡异的火苗落到了族长的身上。
    最后的记忆里,族长被无尽的火苗与痛楚包裹,直至陷入永久的黑暗。
    ……
    黎叶将自己的意识从独煞的记忆中抽出。
    那负面情绪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这才让黎叶松了一口气。
    那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居然在百年之前就猜到了这族长的阴魂的下场。
    还真是被弄成了人彘!
    黎叶摇摇头,现在的信息,还不足以让他知道青年的身份。
    不过……
    【容平?这名字好耳熟。】
    黎夜的声音突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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