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踽》137.疯子

    黎夜，你下次跳这种东西的时候能不能跟我先说一声？潜伏在意识深处的黎叶感觉自己整个意识都不好了，要是他掌管着身体的话，现在肯定是肾上腺激素分泌急剧上升，血压急剧升高。
    “怎么了？害怕？我还以为你不怕呢！”黎夜语气中带着调侃，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停，整个人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些铁链交错固定在两边山壁上的不同高度的不同位置，他们想要接近石台，就必须在一条铁链上移动一段距离之后，再跳到另外一条铁链上，而且不能发生差错，不然的话，就是直接跌入万丈深渊。
    不是怕高，但是我怕我的身体没办法支持你做这么难的动作，要是摔下去的话……黎叶急忙解释，想想又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容易让人误会，马上补充道，我不是怕死，你都救过我好几次了，但是连累你就不好了！
    “蠢东西！”黎夜瞄准了他之前就已经观测好距离的一条铁链，直接纵身跳了过去。
    啊？为什么又骂我？
    “因为觉得你蠢啊！”黎夜险而又险地抓住了那条铁链，两只手都抓住铁链，喘了几口粗气，“以后遇到的这种事情估计不少，所以，要是这次我们两个可以活着出去。以后吃什么都是我说了算！反正不差钱！”
    好！黎叶咬咬牙答应了下来。他现在没有空想着这悬崖的高度了，而是盘算着依照黎夜的性子，一个月的花费大概是多少，司命给的钱刨开预存下来的，还够不够？
    然后，他发觉了一个问题，他根本就不了解黎夜，但是看黎夜这么厉害，根据邻家婆婆的孙子对一些的描述，说不准黎夜以前是什么很有钱的公子哥，吃的肯定也都是什么山珍海味。要是自己的钱不够怎么办？
    算了！黎叶心一横，反正自己已经满十四岁了，大不了去多打几份工，他都答应黎夜了的，不能食言！
    黎夜可不知道黎叶的小心思，他现在有点体力不支了，看着还有一半多的距离，只能在心里暗暗的骂一声这该死的弱鸡身体！
    对面的鬼瞑和司命就没有这个烦恼了，他们的体力没有任何问题，而真正的麻烦是来自于对方的干扰。
    由于他们落下去的位置差不多，因此选中的铁链也差不多，只是司命的“瞬移”使他的速度比鬼瞑更快一些，浪费的时间在判断铁链位置上去了。
    而鬼瞑自然就不爽了，说好了不干扰他的任务，现在不乖乖地滚到对面去就不说了！居然还想到石台上去？这不就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吗？
    速度还那么快，如果不是司命要花时间判断位置，估计现在他已经被司命甩下一大截。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猫？
    鬼瞑的眼睛逐渐变成紫色，死死地盯着司命的位置。
    司命自然不知道鬼瞑是怎么想的，但是要让他放弃到那石台上面去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一直都有一个很怪异的特点，就是他所接触的事情，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
    不管是这个石台的出现，还是黎夜的变化，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自然要把所有事情部弄清楚，更何况之前他还差点被人当猴耍，这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下一根选谁呢？
    司命打量着他身下的铁链，估测着距离。他习惯性地在每走一步之前就要思考这一步的后面几步该怎么走，所以，他挑选下一条铁链并不是看铁链的距离，而是选择这条铁链之后，是否更容易到达石台那边。
    不过，这时候他有些犹豫不定了，因为面前出现了两条铁链，一条是他之前预估好的，另外一条他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不过按现在这个距离来看，这另外一条倒是更方便他靠近石台一些。
    就它了！司命看似毫不犹豫地跳向了后面出现的那一条铁链。
    而跟在他背后没多远的鬼瞑却是停下了动作，由于用力抓握铁链，他的指节已经泛白了，但是他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司命的动作，似乎是在看自己的陷阱能否成功。
    司命眼看就要抓住自己选择的那条铁链了，但是手却突然扑了个空，那铁链闪了闪，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是幻境！
    “老大，小心！”
    眼尖的昆布死死地盯着司命的位置，他刚刚居然看到自己一向判断不会出错的老大，突然扑向了一处没有铁链的空白地带。而且眼看快要掉下去了。
    鬼瞑一下子把手搭在自己腰间的微型揽枪上，正准备抽出来，却止住了动作:“死狐狸！”没有迟疑，他直接从另一个方向靠近石台，也不去管司命到底怎么样了。
    原来，当他们都以为司命要掉下去的时候，司命却一下子扯了一下右手，凌空做了一个旋转，稳稳地抓住了更下方的另外一条铁链。
    其实，司命早就在选择这两条铁链的时候，就偷偷地把冥力绳给抛到了他最开始选的那条铁链上固定好了。毕竟依照他要看清楚后面好几步之后才走一步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一条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更佳通道”放心？
    只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后面那一条，就是为了试一试鬼瞑是不是真的在背后坑他。
    果然呢！
    司命看着快要超过他的鬼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估计这货也只能这样背地里坑一坑他了。司命也没有反击，只是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在悬崖的铁链上“玩儿命”的三个人都是一脸淡然，但是悬崖两边看着的人确实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心也跟着他们的跳跃起起伏伏的。
    黎夜，你是不是没有力气了？你要不要先歇一会儿啊？黎叶小心翼翼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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