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踽》037.风水移位

    “开始。”司命淡淡地说，坐到了首位。阮元等人依次落座，位置不变，只有黎叶才呆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
    “小哑巴，你去坐痞子楚旁边的位置！”慕珥对着黎叶使眼色。
    楚凉听见慕珥的话，往慕珥身边挪了挪，把靠近司命的位置让给了黎叶。开玩笑，在开会的时候，必须珍爱生命，远离老大！
    不过，黎叶倒是乖巧地点点头，坐了过去，毕竟，他还没有感受过司命的“杀气”，尤其是在司命准备帮慕珥“拆家”的时候。
    “阮元，你把我们拿到的资料汇总一下！”司命头也没抬，只是对阮元挥手示意。
    阮元站起来，对司命点点头：“嗯，经过组织给出的数据和林昆近两个星期的探测可以推测出，大佛山下面的冥力波动是四天一次，从天亮开始都会变得十分剧烈，第二日黎明之时恢复原状！”
    “今天是国历四月二号，昨天已经波动过一次了，所以下次是四月五号，不过是在清明第二天，也是农历三月十五，所以，我们的行动要推后到国历四月九号了。”阮元静静地说。
    为什么？黎叶没问，不过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慕珥撇撇嘴，解释道：“清明以及它的前后一天，是鬼气最重的时刻。鬼气是阴气的一种分支，但是杂质偏少，这时候冥能者修炼是最好的，但是不能出任务，因为任务里可能碰到的一些东西，在鬼气中的增益比我们大的多。而每月十五是月最圆的时候，阴气重，这鬼气的作用和阴气相差不大，两者相加，我们任务的成功率就要大打折扣了！”
    黎叶了然地点点头，在纸上写道：我需要做什么？
    “你的主要职责就是帮我们找到那遗迹的入口，虽说这大佛山说大不大，但是条件有限，我们不太懂风水之术，也没有办法进行大规模探测，而你对地形熟悉，这是我们最需要的。”楚凉在一旁回答。
    黎叶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提笔写道：不是有地图吗？
    “地图是唐朝时期的，不说这一千年来山脉变动，就是明朝时期修的这个大佛和白塔，也改变了这里的山水布局，而冥器所在地是有灵性的，即使不可能有大的变化，它也可能自身把位置微调到适合自己的地方。”阮元认真地解释道。
    会自己动的遗迹？黎叶睁大了眼睛，唐朝和明朝他知道，因为邻居婆婆老是爱看一些历史方面的电视剧，他有时候也会被拉着一起看。倒是知道这两个朝代的时间隔得挺远的。
    看到黎叶依然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司命淡淡地解释：“这没有什么大不了，地壳运动会导致地势改变！冥器有灵，自然懂得趋利避害，虽然它的力量没有强大到改变风水的地步，但是它可以在每一次地壳运动时，用力量抵制对它不利的改变，推动对它有利的改变，长期下来，位置自然会有些许变化，但是大体位置总是不变的。这叫风水移位！”
    黎叶这下懂了，明朝修建的大佛和白塔改变了司命等人所说的风水，所以他们要找的地方也会有位置的改变。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失，所以就需要自己这个熟悉地形又值得合作的人了。
    见黎叶理解了，阮元清清嗓子，顿了一下才说道：“既然我们是诚心合作，那么危险我们也要说清楚！首先，不管万山之地有没有风水移位，这地方的风水终究是被这大佛改变了！虽然让这方土地成了如来福地，但是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去的万山之地就会很祥和，而很有可能正好相反！”
    “原因有二：一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世间本就是平衡的，这县城倒是一方福地，但是这福气却是有可能是从万山之地抽取的，那么这万山之地有可能已经成为了一处凶地！二是这里已经有诡物出现了！”阮元的眉头紧缩。
    停了一会儿，阮元看向黎叶：“黎叶，你还记得你和老大进白塔时遇见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听到阮元这样问，黎叶一下子想起了在白塔山上遇见的那个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想吐的密密麻麻的人脸黑雾，还有白塔里的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手和那个可以铺满一层塔的黑色怪物！他的脸色很不好，甚至已经有些发白。
    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
    “慕珥在情报网找到了一些关于这类东西出现的痕迹，不过每次这东西的出现都象征着那地方是大凶之地！”阮元顿了一下，才说道，“而且，在一份绝密文件里，把这种东西称为‘诡物’，不过，这个词在古冥语里面，是‘养料’的意思。”
    “‘养料’？是它是别的什么的养料还是它把别的当养料？”楚凉在一旁问了一个很拗口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知道？”阮元翻了一个白眼，“我只是负责找出所有有用的信息而已。”
    “没问你！”楚凉同样翻了个白眼，看向司命。自从上次他对慕珥出手之后，他知道是自己不对，所以慕珥怎么恶作剧折腾他他也认了；上次回来，昆布把他揍了一顿，他没还手，最后伤到在床上修养了一天，他也认了；但是阮元却一直对他阴阳怪气的，开始他还忍，但是后来阮元变本加厉，他实在是忍不了了，干脆利落回击，就算昆布找他干架也乐意奉陪。
    “你！”阮元气极，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至少要在黎叶面前收敛一下的，但是她一想到慕珥被吓成那个样子，她就忍不住心疼。
    司命淡淡地看了阮元一眼，那眼神里面包含警告，阮元愣了一下，倔强地扭过头，不说话了。
    司命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通过3D虚拟投影，把自己找到的一份资料投到会议桌中间，看得黎叶瞪大了眼睛。
    “老大，这是什么？”楚凉看过来。
    这资料也是突厥语，平日里都是阮元翻译，但是现在他们两人心里火气比较大，谁也不想理谁。阮元不会主动翻译，楚凉也不会去叫她翻译。
    “这是我前两天找出来的一份资料，讲的是公元683年，后突厥进攻唐朝蔚州，击败唐军，此后连年侵犯唐朝边境的事。”司命淡淡地说，“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份历史档案，不过，里面却出现了像野史内容里一样的看似荒诞不羁地内容。”
    听到司命这样说，在座的人都看向他，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司命还对野史感兴趣了？
    司命倒是没什么多余的想法，继续解释道：“这份档案中的大致意思是，颉跌利施可汗得到神之眷顾，借得神兵，挫败唐朝军队，但是神兵嗜血，每次战争必定杀人无数，且除了颉跌利施可汗以外，无人能降伏神兵，故颉跌利施可汗死后，神兵重返天界，再无人见过。”
    “标准的美化君王的传说！”慕珥在一边翻白眼。
    “不，这份资料里面用了不少非敬语，不是美化，而是贬斥。”司命淡淡地说。
    “非敬语？”阮元重复了这几个字，“那它的意思是？”
    “这份资料的结尾隐晦的地提出，所谓的神兵，其实是魔物，它嗜血，用凡人的鲜血来成长，以凡人的躯体为养料壮大！”司命语气依旧淡淡地，那黑色面具阻挡了他所有的表情外露。
    “这就是‘养料’的意思吗？”楚凉看向司命。
    “不知道，不过，我想说的一点就是，我和黎叶看到的黑雾里面，出现了现代人的的阴魂。至于白塔里面，我倒是无法分辨有没有。”司命的语气有些压抑。
    楚凉一想，就知道了老大是什么意思：“老大，你是说若是你们遇到的东西和这所谓的魔物有关的话，那么这魔物现在都还在害人，我们这次去有不少风险，对吗？”
    没等他说完，阮元就补充道：“要是老大和黎叶遇到的东西和魔物无关，就意味着我们这次除了‘诡物’以外，还要小心这不知是不是和颉跌利施可汗埋在一起的魔物！”
    说完，她看也没看楚凉，反倒是对着司命补充道：“老大，看来我们这次要多带克制阴魂和驱散鬼气的东西了！”
    阮元对楚凉的明显针对，让昆布有些不忍，他轻轻用胳膊肘拐了阮元一下，想让阮元收敛一点，却得了阮元一个怒视。
    黎叶诧异地看了看楚凉和阮元，他本来就对情绪敏感，更别说这两人根本就没有收敛自己的情绪，两个人的情绪中都带了气愤和不满，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黎叶不懂的情绪。
    司命也关注到了这一点，声音有些不愉：“就按照阮元你说的准备，不过，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想让你们，在这一个星期之内，把这个消息告诉一些感兴趣的人，尤其是‘冥堕’的人。毕竟，想要得到利益，不付出点代价，可是不行的！”
    慕珥一下子就懂了：“知道了，老大！散布消息的时候，我会重点‘关照’他们的。不过，老大，你确定他们会来？”
    “不是会来，是已经来了！”司命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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