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踽》020.异度空间

    而白塔第五层，黎叶却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一进入第五层，他就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异度空间。因为第五层的石壁完无法反射光线。
    众所周知，人眼可以看见东西，是因为物体可以进行反光，即使一些不能反光或者反光微弱的物体，但因为其周围的物体能反光也能把它衬托出来。
    然而，黎叶现在所处的环境却是一片黑暗，他可以借助手里的手机发出的光看见自己，但是看不清楚四周，手机的光照在石壁上之后，被完吸收了，根本不能反射回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黎叶身处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一个光线无法穿透空气的地方。但是脚下坚实的触感和他的手摸到的实体，却告诉他，他仍然在白塔第五层的石梯上。
    黎叶不是没有想过回到第四层，至少第四层的危险是已知的，再不济也有着司命和他一起战斗。不像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时刻被巨大的未知恐惧环绕着。
    但是，第四层和第五层之间的通道，已经完完被封住了，黎叶明明知道它在哪里，可是怎么也下不去。原本畅通无阻的地方，却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封住了。
    黎叶向上跑去，但是，不出黎叶所料，第六层和第五层之间的通道也被封住了。相当于黎叶被彻底的困在了第五层。
    猜得到是一回事，但是真正遇见了又是一回事。黎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紧紧地握着司命给他的那把军用匕首，来给自己壮壮胆。
    ……
    司命并不知道黎叶这时候所发生的事，也没有注意到第四层和第五层之间的异样。他现在正力和那只产生了灵智的诡异人手缠斗。
    那只诡异人手总是在司命和其他的手缠斗的时候扑上去偷袭，但是却在感受到司命的杀气之后，又立刻消失，这让司命有些恼怒。
    但是，“鬼才”之名不是浪得虚名，司命之所以能拥有这个称号，是因为他在和别人处于同一危险境地的时候，即使情绪波动再激烈，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平复情绪，细心观察，并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反败为胜。
    司命一边对敢于攻击他的东西进行屠杀，一边仔细观察那只诡异人手出现的规律。
    终于，他有了一个发现：他每消灭一只手，就会在四周留下鲜血，而诡异人手出现的地方，正是相比周围来说，鲜血淤积最多的地方，而它每一次出现，那个地方的鲜血就会变少。
    这么看来，这地上的“鲜血”，正是那只诡异人手的养料来源。
    既然它这么喜欢血，那就请它喝个够！司命把刀挥向自己的手掌，割了一条不小的口子，然后把血滴到了地上。
    他的血的颜色很奇怪，比一般人的要深很多，而且隐隐带上了蓝光。司命冷冷地看着自己的血和地上的血融合到一起，才勾起了嘴角。
    自己曾经被注射过那么多种毒药，血液早就带上了一种混合型剧毒。他实验过，这东西，不仅可以毒害凡人，连冥能者都抵抗不了它。毕竟，那些毒药中的一部分当初是专门针对自己这类冥能者研制的。
    自己血液里的毒，对其他血液有些很强的侵蚀性，而且一旦侵入人体，就普通附骨之疽，无法清除出来。既然那只诡异的手会靠吸取血液来作为它的养料，这样就必然逃脱不了中毒的结果。
    司命正好试一下，这毒对这诡异的手有没有效果？
    果然，在那只诡异的手再一次攻击他的时候，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司命的回击，让那只手上面再多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更为奇特的是，那只手好像无法再缩回石壁了。不只是被他的毒血浸染过的石壁，就连那些干干净净，没有血迹的石壁，它也进不去了。
    司命有了一种猜测，这只手与其说是人手，不如说是一种纯净的特殊物体，所以说这石壁可以接纳它，现在这只手被自己的毒血给浸染了，自然无法再缩回石壁。
    司命勾起嘴角，那么就让他们来好好地把帐算一下。那只手毕竟有了基本的神智，见自己处境不妙，居然开始向第三层逃去。看着它在石梯上蹦蹦哒哒的，还时不时地滑倒，倒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喜感。
    在那只手快要逃到第三层和第四层的连接处时，司命一挥手，一条无形的冥力绳子快速飞过去，就要将那只手捆绑起来。
    但是那只手却一下子躲开了，司命有些不悦，不过他发现的一件事让他十分惊讶。
    那只手在第三层和第四层的楼梯口之间蹦蹦哒哒，却怎么也下不去第三层。在那只手用力跳到石梯的空档的时候，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反弹了回来。
    难道说，这怪手有限制，只能在第四层活动，无法进入其他层？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司命把想要逃跑的怪手捆绑起来，再次扔向三四层的楼梯口。果然，自己的冥力可以穿过这一个楼梯口，但是这只手却怎么也下不去，甚至因为再次被反弹而变得有些萎靡。
    既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司命直接让这只手也跟着那些手一起灰飞烟灭，准备立刻瞬移到第五层。
    因为他一下子想到，虽然这怪手不可能到达第五层，但是最开始攻击他们的人形吸血蝙蝠是从第三层飞出来的，这怪手是第四层的生物，那么第五层是不是也会有着类似的怪物？
    不过司命没有想到的是，他只能瞬移到第五层和第四层的楼梯口连接处，因为这楼梯口连接处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他不会空间转移，不能在有阻碍的情况下，还畅通无阻地进入第五层。
    他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手电筒的光没有穿透遮挡物，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有光反射过来，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看样子，这个遮挡物可以吸收光线。
    他是眼看着黎叶进入了第五层，现在进不去了，证明这个遮挡物是在黎叶进去之后才出现的。
    司命试着侧耳倾听遮挡物那边能不能传来声音，却什么都听不到。难道是这层遮挡物太厚？或者是这层遮挡物根本就还能吸收声音。
    他伸手去摸，发现这层遮挡物并不像他认为的那么坚硬，有些柔软。感觉就好像人身上的很干的死皮。
    ……
    第五层中。
    手机屏幕显示，他不过上来了十分钟。但是黎叶并不知道自己感觉上的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他感觉时间特别难熬，真真儿是度秒如年。
    “滴！”手机叫了一声，倒是把黎叶吓了一大跳，他拿起手机一看，是手机发出的警告信息，显示只有3%的电了。这也难怪，他自从上山之后，就一直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耗电这么快，也属于正常的。
    但是这手机发出的光，是这无边黑暗中的唯一光源，要是连这手机也没电了，那他真的是孤立无助了。
    原本黎叶还期盼着司命能快点来，但是他很快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这黑色物质，可以不让自己下去，那么也可以拦着司命不让他上来，更何况下面那么多怪手，司命一个人也很有可能应付不过来。
    黎叶苦涩地笑了一下，自己一直盼着他人来救，却没想到自救，怪不得司命说他是个懦夫。这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是另一个自己面对这种情况，想必他会做得比自己好的多吧！明明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能诞生出两种完不同的人格？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另一个自己，黎叶一下子涌出了浓浓的战意，他当初之所以答应和司命合作，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变强，可以摆脱另一个自己吗？
    这样想着，黎叶一圈一圈的将自己左手上的布条解下，然后，用手触上了那层黑色物质。
    很干，有点硬硬的，但是却有点点弹性，这种感觉让他想到了哑爷爷手上的老茧。
    黎叶的思维这下子变得有些天马行空了：自己在半山腰上看到了黑雾中有一群人的脸，刚刚又在白塔的第四层，看到了许多人的手。难道说这白塔的第五层是人的皮？
    黎叶很快被自己这个想法给恶心到了。但不管是什么，他都不能够再懦弱退缩了。这样想着，黎叶紧握司命给给他的匕首，对准刚刚用右手摸过的地方，狠狠地一划。
    刀好像碰到了下面什么坚硬的地方，像是石头。黎叶大喜，连忙用手机照过去，光线大部分都被吸收了，但是有那么一小块地方反射出一点点光，不过很快了，那一点光也看不到了。
    黎叶也不惊慌了，看来这东西有自愈能力。不过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这东西愈合得快，还是他的刀快？
    黎叶这下发了狠，用刀对准同一个地方，不停地划，不停地划。在他的玩命攻击下，可以反光的地方越来越多，面前已经露出了一大块石壁。
    而且那黑色物质愈合的速度也越来越慢。原来这东西也怕痛。
    不过黎叶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这样的话，自己消耗力量也很快，也不知道到底划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他还不如去第四层和第五层之间的楼梯口，把堵在楼梯口的黑色物质给清理掉，这样也方便司命上来。
    不过，有人比他更快这么做，还没等他走到楼梯口，便发现一道强光射了进来，很快，露出光的地方也越来越大。
    是司命！
    黎叶心中喜悦的情绪越发强烈了，他赶忙上前，用自己手中的匕首，也帮助司命清理着楼道口的黑色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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