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踽》013.黎叶发狂

    临时据点。
    下午，司命召集阮元他们开了个短会，汇总了一下他们收集的情报。
    阮元和昆布今天上午去了一趟白塔山，阮元利用她的天赋冥能去了解了一下白塔山的历史，倒是让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白塔被封？”司命每次思考事情的时候，都会用食指敲击桌面，敲击的节奏越快，证明他想的事情越复杂。
    “嗯，已经被封了超过十年了。据说是里面死了人，好像不止一个，有的又说只有一个。”阮元点点头，补充道：“很奇怪的是，据说里面发现的尸体没有内脏，有人说是外省的人跑到这里骗了人去白塔，杀了人，拿了他们的器官去卖。可是有一点我很好奇，那时候相应的医疗设备还没普及，那些人怎么弄到的？”
    “这倒是个疑点，还有呢？”司命敲击桌面的频率加快。
    “除此之外，白塔山并不冷清，后面还有一个露天茶馆，至少白天去那里的人不算少。怎样才能做到不惊动他人地把人杀害？”阮元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一旁的楚凉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思考着。突然，他问了一句：“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一旁的昆布回答：“是在白塔顶部，听一个本地人说，尸体放了有一段时间，发臭了才被进塔的人发现。”
    “人失踪了，就没人报警吗？”慕珥撇撇嘴。
    “那个时候，这里的地痞流氓不少，多是一群十几二十岁的，家里人管不着，几天不回家也是常事！”阮元回答道。
    她想起来今天碰到的一个婆婆，那婆婆一个劲儿说她儿子当初被人教坏，现在没出息，三十好几连媳妇都找不到的事。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良久，司命打破了沉默：“我会找个机会去大佛山查看一下，白塔那里我也会去！到时候我再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不一样。”
    “啊？老大你居然要出门？”慕珥一惊一乍地，“到时候被围观了，我很担心别人的生命安！”
    开玩笑！司命整天戴个黑面具，就连出门都不会摘下来，幸亏司命都是夜晚行动，而且他有“瞬移”的能力，基本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这才少了些麻烦。
    记得有一次司命出马，去一处地方查探地形，那是个荒废的公园，很偏僻，本来不会碰到人的。偏偏几个小混混喝了酒跑去那里撒野，结果撞见了司命，好死不死的跑来嘲弄司命，甚至想摘下司命的面具。
    结果触了这尊大神的霉头，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这也成了慕珥能拿来调侃司命的为数不多的事之一。
    司命还没有开口，阮元先给了慕珥一个脑瓜奔儿：“白痴，没听见老大说吗？他是晚上去！”
    “可是你先前跟我说，白塔山大晚上的还有小情侣在约会。”慕珥继续作死，“要是和公园那次一样吓到人就不好了。”
    这下阮元恨不得仰天长叹，这孩子怎么出来执行任务之后，就往作死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呢？刚刚她救过一次了，现在孩子你自求多福吧！我无能为力了！
    “哈哈哈，小慕珥你太有才了！要我说……唔！”楚凉不怕死地火上浇油。
    司命没有多废话一句，他直接摸出一把柳叶飞镖，一甩，那东西贴着楚凉的耳朵射入墙中，削掉了楚凉几丝头发，这才冷冷地威胁：“闭嘴！”
    “老大，别激动！”楚凉吓得举双手投降，“你这一激动，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司命看了他一眼，收回冥力：“明天一早，你就再去风雨桥打听一下二佛寺的事。”
    楚凉哭丧着脸：“老大，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司命眼皮也不抬一下：“不行！还有，我要详细资料，别敷衍我！否则……”
    楚凉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边的慕珥却哈哈大笑：“痞子楚你也有今天！”
    今天阮元和林昆的任务是打听白塔山的信息，而楚凉和慕珥则是收集二佛寺的资料。但是楚凉用他那无往不利的撩妹招数，去向一个站在一家只开了一道小门的店的门口的女人打听事情的时候，差点被那个浓妆艳抹的女的给拖进店里去，还是慕珥救了他。
    后来他才知道，那条街有许多站街女，经常强行拉客。长得“风流倜傥”的楚凉自然就被当成了“客人”。
    知道了这件事，楚凉差点吐了，那个女的再怎么打扮，也遮不住她脸上的皱纹，年龄大得当他妈都嫌老了，他还没成年呢！
    现在司命这样做，是在揭他疮疤，同时还恶意报复。他就知道，老大是不能得罪的！
    “老大，还是我和小八一起吧！”楚凉想着再怎么也要拉罪魁祸首下水，而且带着慕珥，那群女人至少会收敛一点，可是他显然想多了！
    “不行！”司命想也没想就拒绝，“慕珥要留在据点！你一个人去！”
    楚凉的头“咣当”一声砸在桌子上，一边的慕珥心中窃喜，看来老大还是挺照顾她的！
    还没等慕珥窃喜多久，她的处罚也来了。
    “慕珥，你留在据点，把我给你出的十道高中数学的解析几何题做了，什么时候部做对，你再出门！”
    “啊？老大，我还没有学到解析几何呢！”慕珥抗议。
    “提前预习！”司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慕珥撇撇嘴，数学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她宁愿天天出去收集信息，也不愿意做一道数学题。她就知道老大不好惹，不过还好，她可有打发时间的宝贝，比起收集信息，她宁愿呆在家里看，到时候等到确定了冥器位置，集体出动时再出去也不迟。
    不过，她显然想多了。
    “阮元，把慕珥的所有都没收！手机没收！电脑没收！终端关闭！除了教辅书，什么也别给她！”司命一句句打破了慕珥的所有幻想。
    “咣当！”又是一声头撞到桌子的声音。
    阮元无奈的耸耸肩，小八自己作死，她也没办法。不过，她还是要关心一下自家老大：“老大，你去大佛山，需要我们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司命摆摆手，“会有人和我一起去的。”
    “是那个少年吗？”慕珥心直口快，径直问出了这句话。
    “嗯！”司命直接承认了，“我已经跟他定了契约，他将会是我们在荣县的一大助力。”
    “哦？”楚凉这下子来了兴趣，“我倒是好奇他是什么冥能？居然能被老大你看中。”
    “应该是……”慕珥刚要张嘴就被阮元一下子掐住了手臂，还狠狠的瞪了她两眼。
    慕珥这才想到老大嘱咐过的话，马上闭了嘴。
    “是什么？”楚凉有些莫名其妙的，慕珥怎么不说了。
    “还没有确定！”司命出来圆场，“确定之后会告诉你们的。”
    楚凉本来还有疑问，但是老大一发话，他也只能把疑问咽进肚子里。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司命有些不耐烦地下了逐客令。
    待他们都出去了之后，司命打开面前的抽屉，拿出了一张信纸，越看眉头越紧缩。
    半饷，他用手指敲击桌面：“钥匙？”
    ……
    到了晚上八点钟的样子，天已经快黑完了。
    司命跟阮元打了下招呼，便自己一个人出了门，那时候街上的人别已经很少了，再说，他到黎叶的家中，不用经过大街，步行也不过五分钟的样子，倒是不用担心别人被他的黑色面具给吓住。
    快要走到小区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人从另一条路就匆匆的往这边走。他习惯性地闪进一座楼的楼梯间回避，准备等这两人过去之后再继续走。
    但是那两个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里一紧。
    “张哥，那块玉真的是个宝贝？”
    “千真万确，那个小杂种平日里哈不溜湫的，一离开那个玉就跟发了疯一样，完变了一个人。搞不好就是那块玉镇了他的戾气！”
    “你上次不就遭他差点打断了手吗？”
    “爬开！那是意外，哪个晓得他没了玉佩镇戾气，会搞得那么吓人！但是这次不一样了，只要玉佩镇着他，他就不敢还手！我们把他捆起来，再把玉佩拿走！”
    “对，这个办法不错。要是玉佩到手，我们先把欠的一屁股债还了，剩下的拿来当翻盘的老本……”
    ……
    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司命却一下子想起来阮元说的第一次看见黎叶的场景。
    没记错的话，黎叶好像是差点把哑巴老人的那个混账儿子的手拧断了，再加上玉佩和戾气，他一下子想到了黎叶。
    这两个人是针对黎叶去的！司命一得到这个结论，立刻转身向小巷快步走去。
    当他到达黎叶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那两个人正在用绳子捆绑黎叶。
    黎叶没有反抗，只是定定地盯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那是那个口罩男子送给他的食物，里面的汉堡和家桶掉了一地，那是他舍不得一口气吃完，留下来晚上吃的。现在却被人踩得稀烂。
    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哑爷爷为了救他被打，他无力反抗；阿璃被人抓走，他却救不回来。
    司命看到这一幕，却并没有冲上去救他，毕竟他知道黎叶有自救的能力，若是黎叶一味的忍让，更没有资格让自己救他了。
    那个精瘦男子还骂骂咧咧：“妈的，有钱买汉堡吃，没钱孝敬老子！和那个老杂种一样！三年前要不是那个老杂种护着，老子早就把你扔进旭水河喂鱼了。”
    另一个小个子却在黎叶的房间东翻西找，最后，在枕头下面翻出来一张银行卡。他高兴的冲着那个精瘦男子说：“张哥，这里有一张银行卡。”
    黎叶一听到银行卡，立马挣扎起来，他打算把它还给那个男人，要是被这两个混蛋带走了，他哪里来五十万去还给别人？
    “妈的，小屁娃儿。这屁娃儿是个黑户，没办法办银行卡，这银行卡肯定是那个老东西给他留的。”张姓男子骂骂咧咧，一下子抓住黎叶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小屁娃儿，把密码告诉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黎叶恍若未闻，不断的挣扎着想去抢过银行卡，却被精瘦男子一拳打翻在地：“别跟老子犟过去犟过来的，要晓得，三年前我能把你那只猫给弄死，今天我就能把你给弄死。”
    黎叶的眼中冒出了红光，但是精瘦男子并没有看见，仍然放着狠话：“你晓得你那只猫，我是怎么弄死的吗？我找了一块砖脑壳把它给打昏了，扔到河里去了。啧啧，猫不是会游泳吗？我倒要看一看昏过及了，是不是还能游？那时候旭水河正好开闸放水，把它一扔下去，马上就冲没影了”
    “这就是反抗老子的下场，你要是再不把银行卡密码告诉我，我就像对待那只猫一样，反正现在大晚上的没什么人，我到时候把你给弄死了扔到河里，你还不是就被冲走了，再说了，你是个黑户，失踪了也没人会管。”
    黎叶一听到这句话，眼睛里的怒火都要实质化了，而他的怒火，在男人伸手要抓他的玉佩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喊你这块玉拿来孝敬老子。啊！你个小花娃儿，你咋子？”
    黎叶身上爆发出一股力量，把制住他的精瘦男子一下子弹到了墙上，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还不够！黎叶伸手抓过一旁放着的镰刀，朝精瘦男子走去。
    “不，你……你想……想爪子？不，我没有拿你的玉佩，你表激动！”精瘦男子叫了起来。
    他的叫声也唤醒了一旁愣住的小个子，他连忙大喊：“快放下刀。不然我打110了。”
    外面的司命感觉到好笑，抢劫犯居然威胁别人说要报警，这人脑子秀逗了吧！
    小个子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黎叶马上把矛头对准了他，于是转身走向小个子，小个子转身想跑，却被一股力量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救，救命，你想干什么？我，我马上把银行卡还给你。”
    说着，立刻想把手中的银行卡给扔出去，却发现自己的手也动弹不得。
    黎叶走到小个子面前，一拳打向他的腹部，打得小个子吐出一口酸水。然后才从小个子手中拿出了那张银行卡。
    接着他拿起放在角落的镰刀，转身走向精瘦男子，手中的镰刀紧握，大有把精瘦男子一刀捅死的节奏。
    这时候，怕把事情闹大的司命走了出来，阻止黎叶：“黎叶，别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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