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祸君之卿家九娘不好惹》第一百二十三章

    莨夏过了很长时间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她被狐由羡打伤的时候眧眧在里面找到了宗权,那时候宗权就藏在床底下。
    眧眧把宗权抱出来的时候有经历过一场恶战。
    洛水坐在床边上,絮絮叨叨这些的时候,莨夏望着门外四散飘落的叶子,风声飒飒,吹刮出一地的悲凉。
    “外婆怎么样了?”莨夏收回心神问洛水。
    洛水拿出药瓶,手脚麻利地为她换药,“梁老太君已经回府了。苦于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昙荨怎么样。”
    莨夏目光低沉,“昙荨掳走宗权的事,我一定要梁家给一个交代。”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梁大少爷估计快到了。”洛水边说边将她身上的绷带缠好。
    伤口一抽一抽的痛,莨夏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小姐,我看以后就别管这些事了。人各有命,富贵在天的。有些事是我们管不了的。”洛水看着换下来的一层一层纱布,心里满满的不是滋味儿。
    莨夏看着她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宗权是我们的孩子,不能不管不是吗?就算我不管,你也会去管。”
    就一句话戳的洛水心里生疼,她抬头望着莨夏,“晋阳真不是一个不能待的地方。自从到了这里,事情就没有断过。”
    “没断就没断吧。反正到时候我们也会离开。”莨夏似自言自语,又似跟洛水交代。
    洛水也是马上要成家的人了,怎么可能还一直混在这里。
    莨夏凄然一笑,“对了,彧吟不是说这几天要带你要回家吗?”
    “那件事儿先放一放。”洛水收拾起来旧绷带。不想听莨夏劝她赶紧走,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莨夏看着洛水的背影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人。莨夏呆呆望着门外,萧索的秋天都快过完了,再过几个月就过年了。也不知道要不要再继续折腾了。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合好衣裳起来。
    她站在门口看着外面,眧眧带着宗权玩的不亦乐乎。眧眧转身看见自己站在门口,便笑着跑过来,“娘亲,你怎么出来了?”
    “没事,我出来走走。你们在玩什么呢?”莨夏笑看着她,鬓边海棠红,娇柔似春风。
    “我也没什么好玩的。”眧眧红了脸,娇羞的小姑娘腼腆的站在眼前,莨夏伸手拢起她鬓边碎发,“去玩吧。”
    正说着,梁永靖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宗权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上前就一把抱起宗权举高高。
    宗权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最后酣然一笑。
    莨夏见此一愣,一大泡尿就撒到了梁永靖的脸上。
    婶子看着吓了一跳,忙去接宗权,满嘴的赔礼道歉,“对不住啊!小孩子不懂事。”
    “无妨,无妨……”梁永靖满面春风地笑看着宗权,伸手把自己脸上的尿抹干净,“小子有劲儿。尿冲的老子脸疼。”
    眧眧看着梁永靖,一脸懵然,“你是宗权的父亲吗?”
    “我是,你是谁?”梁永靖笑着看向眧眧,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脸稚气地盯着他。
    眧眧对他还是有些警惕的,“我是眧眧。”
    梁永靖听完这个名字,哈哈一笑,俯下身子与眧眧平视,“你就是我那小儿媳妇儿?”
    眧眧一听小脸儿一红,转身往莨夏身后躲去。
    这时莨夏才与梁永靖面对面,“好久不见,大表哥。”
    梁永靖别扭地站在原地看着莨夏,“表妹,听说你身体有恙。特地来看看。”
    “我正好有事你表哥说。请屋聊吧。”莨夏转身走进屋去,眧眧绕出去倒茶。
    梁永靖单独跟着莨夏进屋,心里无比忐忑。
    莨夏请屋在八仙桌后坐定,“表哥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让你了。”
    梁永靖一笑,“自家人说什么让不让的。”
    莨夏向来心直口快,开门见山道,“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一说。”
    梁永靖没有料到莨夏会这般,诧异地看着她,“怎么了,你说。”
    “表哥,这几年多有得罪。”莨夏道。
    梁永靖诧异地看着莨夏,他知道莨夏心里一直有一点坎过不去。姌鸢是他们心中同样的痛。他一直以来想缓解这一种气氛,但是他没有办法。
    莨夏的执着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样的问题。他只知道,他既然辜负了姌鸢就不能再辜负一个人。
    而莨夏一直都觉得让人在他这里受到的委屈。他一直觉得莨夏把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他们俩之间一直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现在莨夏这么说他无疑是受宠若惊的。梁永靖看着莨夏憔悴的面容,“别提那些事了,过去都过去了。”
    “既然都过去了,我也就不再提了。但是求表哥答应我几件事。”莨夏生冷硬倔的脾气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梁永靖一笑,打趣道,“原来是有求于我呀。”
    莨夏点点头,“宗权是姌鸢的命,希望表哥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把他放在心上。”
    梁永靖闻言心中一颤,他望着莨夏,“你要把宗权还回来吗?”
    “什么还不还的,他就是你的儿子。”莨夏望着外面玩的起劲的宗权,心中割舍不断的情愫盘根错节。
    莨夏看了看外面,收回目光对一脸兴奋的梁永靖继续道,“别的我也不能要求你什么。你是想续弦还是想再去都是你的事。只有一条,宗权不能受任何欺负。尤其是来自他继母的欺负。”
    “不会的,我梁永靖发誓。今生再不续娶。宗权就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愿意与他相依为命。”梁永靖慷慨激昂的说着。
    莨夏也不指望什么。既然他说了,总归是有了约束,点点头,“既然这样,有人做了伤害你儿子的事。你是不是要身先士卒,为他扫平障碍?”
    莨夏言尽于此不再多说了。
    梁永靖会不明白其中缘由。
    那日梁永康带着昙荨去寺里没多长时间,老太太就火急火燎的回去打了他一顿。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说。从此以后,老太太就一直消沉,这几日都不见人了。
    梁永靖大概也知道其中是怎么回事,便道,“宗权交给我手里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我会把他平平安安长大,把将军府交给他。”
    “就算没有将军府他也有很多产业。”莨夏说着,眧眧正好进来,便对眧眧说,“去和宗权玩去。”
    眧眧乖巧的点点头,放下茶水出去了。
    莨夏看着梁永靖,“只要保证宗权能平安长大,别的事都不劳表哥费心了。”
    “我知道你有本事。”梁永靖道,“但我身为他的父亲应该为他做的我都会为他做。”
    “既然是这样。那我把宗权交给你,时刻记着姌鸢在天上看着你呢。”莨夏心里有些不甘。但是她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形势下,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宗权,梁永靖比自己更合适把他带在身边。
    “能不能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梁永靖终于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莨夏看着梁永靖,“我不想说,也不想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反正你保护好宗权就是了。”
    “是不是昙荨?”梁永靖紧追不舍。
    莨夏看了看梁永靖,“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他终究是你的弟媳妇。”
    “那就是她,是吗?”梁永靖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莨夏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也会彻查到底的。这不光关系到宗权的安危有关系到祖母。”梁永靖道,“表妹,这世上不是你一个人过的很难,每个人都很难。”
    “我知道。”莨夏丝毫不否认也不避讳。
    梁永靖心里的一块儿大石头这才渐渐的落下。然而一块更大的石头正在往他的心里面砸过来。
    梁永靖是梁将军府的长子,他势必是要继承梁将军衣钵的。
    莨夏既然给了他台阶下,他绝对会下的很利索。只是,以后的事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他们可能要经历的会更多更多。
    梁永靖直接带宗权离开了。
    父子俩离开之后,洛水坐在门外叹了一天的气。她又不能说莨夏,只能自己委屈憋着。
    彧吟几次三番开导她,“你别胡思乱想。宗权就是回家了而已。”
    “你想的是回家了。以后别教育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清楚。”洛水下意识的往坏了想。
    彧吟摸摸她的头发,“不会的,宗权会长成一个特别有能力的好人。”
    “我也希望是那样。可是一天看不见摸不着的心里总是不舒服。”洛水说着看了一眼莨夏的房门。
    莨夏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了也没有出来。
    “你们不要把事情都想的那么复杂,那么难办。宗权就是回家而已,你们还是可以走动还是可以找他玩的。”彧吟有点不理解女人的想法,孩子在哪里长大还不是长大。
    洛水心里气极了,“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事不关己的嘴脸。”
    彧吟被她说的无话可说,默默看着她,末了才道,“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
    洛水看着彧吟渐渐走远的背影,心里有点儿难过。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如果以后他们的孩子生出来彧吟也会这般薄情的话。那要她怎么办?要孩子怎么办?
    洛水的思绪渐渐地有些沉闷,自从她怀孕也爱她也开始想很多很多,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原先她也会觉得莨夏小题大做,觉得莨夏把宗权保护的太好。
    但是时至今日,她的孩子还没有显怀,她也开始担心以后诸多问题。她也开始想,以后会遇见的和与不见的重重孩子可能遇到的问题。
    或许没有当过母亲的人永远不知道做目前的时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可是既然已经选择了身为人母,就一定要坚强的走下去。
    洛水是怀的是女儿,这是莨夏之前给她看过的。
    彧吟想要一个儿子,洛水却觉得是男是女都是一样的。是孩子就要疼,就要爱。
    彧吟端着一个托盘儿从外面走了回来。洛水就那么远远的看着他从远走到近,望着他,突然就笑了。
    “傻笑什么呢?”彧吟走近看着她。
    洛水低下头道,“我终于知道姌鸢之前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了。自己夫君走向自己,竟然怦然心动。”
    彧吟一笑,放下托盘将她抱在怀里,“我定不负你。”
    洛水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她知道世事难料。她也知道,不管多么深情的海誓山盟在时间面前都是虚无。
    曾经的姌鸢,莨夏,谁没有经历过?他们都是被宠着过到现在的。结果呢?莨夏成了大历朝第一个被休回家的王妃。姌鸢为了生宗权丢了性命。
    那些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她眼前,洛水不能不想。
    她抬头望着彧吟,她看了又看,仿佛要把他记在心里。
    彧吟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不舒服,就是在想很多事情。”洛水笑了笑,挣脱他的臂膀站起来走了几步,“就是坐的时间长了,脚有点儿疼。”
    “我想了想,我们还是以后再回老家吧。”彧吟突然道,“听人们说怀孕头三个月最重要。我怕你一路奔波下来劳累了。”
    “也好。”洛水点点头,“那就以后再说吧。”
    “梁将军服那边传了信,说宗权一切都好,让我们放心。”彧吟站起来走向洛水。
    洛水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能不好吗?回自己家里。”
    “昙荨的事情我也查了一遍。确实有很多蹊跷的地方。”彧吟道。
    “怎么个蹊跷法?”洛水一听昙荨来了兴致。
    “昙荨充做官妓之后一直在城外的营里。可是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她,营里的人好像都不认识她一样。”彧吟说。
    洛水闻言蹙眉,“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她不在营里,那她去了哪里。”
    “我怀疑一早就有人把她藏起来了。”彧吟道,“不然怎么会没有人知道她呢?”
    “难道是狐由羡?”洛水开玩笑一般道。
    彧吟却点点头,“多半就是那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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