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圣殿》第二十章 归来与启程

    “这次要我来选择吗？”庄贤暗自问道。
    或许真的像耶稣说的那样，让他来接手一切会更加轻松吧。自己只需要坐在这里，发个呆，打个盹，醒来以后，圣物就会在自己的面前了。
    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带着圣物回到2056年。把那些宗教、神秘主义、唯心论通通抛之身后。
    然后，再一次回到10年前的那个中秋节，团圆。
    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耶稣啊，由他来做什么会做不到？自己也累了，这段时间为伽百农操碎了心，让自己休息一下也不算是很奢侈的要求吧。只是——
    “只是，这样子有些无聊啊。”
    “哦？”耶稣听起来饶有兴趣，“为什么这么说？”
    “说真的，起初我的确没什么想法。一心只想快点拿到圣物，然后离开这个地方。”庄贤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却渐渐发现我对这个时代开始有些感兴趣了。”
    “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新鲜感了，让我在这个时候退出总觉得有些不舍啊。”
    庄贤闭上了双目，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后，睁开了眼睛，“而且啊，要我在这里坐上一个月、一年或者是十年，恐怕我没有这个定力。”
    “在这里你可以进入休眠状态，做一场十年的好梦，亦或是十年无梦，凭你喜恶。”耶稣说道。
    庄贤听了这话，苦笑了一声，“我虽然叫庄贤，但我可梦不到蝴蝶啊。”
    耶稣没有再说什么，他拖着一袭白色长袍走向那扇凭空而立的门，所行之处光子纷飞，扫出一条曳着青光的轨迹来。
    耶稣转动门把手，门伴着一阵吱呀声向外打开。本应空无一物的门框那边，映现出的却是广阔的以色列大地。就好像这门内的空间远在地球之上的高空中。
    从极东至极西，由极南到极北，山峦的脉络、河道的走向、地势的起伏，一切都像是在低头观察自家大理石地板的纹理一样，清晰明了。
    这才是真正的上帝视角。
    “姑且先说一下，如果遇到什么你解决不了的麻烦了。我可能会出来的。”耶稣说。
    “可以，但请别再做出过激的事情了。”庄贤
    耶稣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迈出去吧。”他示意庄贤走过那扇门。
    “啊？可是……”
    “不用担心，”耶稣举手打断了他，“不用担心，尽管迈出去吧。”
    庄贤干咽了一下，走向了那扇门，他用手扶着门框，微微向外探出身去。
    没有气流扰动，也没有感觉到缺氧。
    这是假的对吧，这只是某种寓意，某种概念的具象化对吧。庄贤自我暗示着，但一看到底下极其遥远而真实无比的地面，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在准备跳伞。
    而且是没背降落伞包的那种。
    “嗯，不准备走了吗？”耶稣凑了过来。
    “走，走……让我先倒计时一下。”庄贤闭上眼睛，身发抖，随时准备放飞自我。
    “……3。”
    这样真的没事吗？该不会真的是在几万米的高空中吧？这样跳下去还没落地就要被烧成渣渣了吧！
    “……2。”
    其实外面是真的里面才是假的吧？不过好像也说不通啊。为什么非要弄成这个样子的？
    “……1！”
    啊啊啊啊不管了！
    庄贤一跃而出，双眼因害怕而不敢睁开。他感受着重力加速度，像一颗随着瀑流坠落的水滴一样。他没有感受到空气中的阻力，反而觉得身体有一种丝滑的摩擦感。这样的下坠感似曾相识，却远没有当时来的刺激。
    “什么啊，这和相位跳跃相比差远了啊！”庄贤睁开了双眼，四肢也舒展了开来，他尽情享受着坠落，陷入了一种自由的狂喜中。
    。
    。
    。
    “咳咳咳咳咳……呼——！”庄贤一阵咳嗽，他捶打着胸口，坐起身来，发现身边围满了人。
    人们纷纷望着他，脸上交杂着惊讶、喜乐和释然。
    “先知啊！！！”四个门徒跪倒在他身旁，脸上挂满了泪珠，“我们还以为您出事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我没事，没事。呃……刚才发生什么了？”庄贤有些懵逼。
    门徒们哑了声，面面相觑，然后小心翼翼的说道：“您在惩罚了那个祭司后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先是眼睛无神，然后开始口吐白沫。”
    “白沫？啊不不不，这只是……呃……口水。”庄贤一边抹掉嘴角残余的口水，一边说道。
    “先知啊，您真的没事吗？看您刚才像失了魂一样，是不是神力施展的太多身体吃不消了？”门徒们关切的说。
    “没有的，我没事。啊……”
    庄贤忽然灵机一动，低首扶额，以一种疲惫的语气叹道：“是啊，这人间的平凡**实在是经受不起这样的神力啊。我有点累了，让我去休息一会罢。”
    门徒们帮着庄贤站了起来，他掸掉袍子上的灰。一个老太太端着一碗用药草煮成的汤走到他面前，庄贤拿起来喝了一口——
    ——沃德天，还是中药好喝一点。
    在老太太热烈的目光下，庄贤强迫自己灌下了一整碗药草汤。他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给老太太说喝完以后自己精神多了。
    奇怪的是，庄贤确实感觉精神多了，但愿这汤里面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
    庄贤回到了房间，打算小憩一会。刚刚才在自己的脑内和真正的耶稣进行了一场对话，这让庄贤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
    躺在床上，庄贤觉得没有任何实感，仿佛自己还身处那个被剥夺体感，奇妙的空间中一样
    “我不会是人格分裂了吧……”庄贤看着自己的手，那手宽大而骨骼分明，看起来也是那么陌生。
    对啊，这是耶稣的手，而庄贤——而我此时现在在哪里呢？
    庄贤如此想着，不久便昏昏睡去。
    中午的时候，门徒敲响了庄贤的房门，请他出去吃饭。那是一场庆功宴，餐桌上，人们看起来仍旧心有余悸，不时问问他身体怎么样。庄贤再三确认没事后，人们才放下心来。
    气氛逐渐变得热烈起来，人们高举酒杯，庆祝伽百农的改造彻底完成。欢歌声不断，人们端出用金币买来的佳肴，享受着难得的珍馐。
    “先知，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啊？”餐足饭饱后，门徒们问道。
    “耶路撒冷，”庄贤不假思索的回答，“逾越节近了，我们下午就启程去耶路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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