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点难》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神棍对假神棍

    *** 是谁？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
    本能地想要挥出一剑，雷登止住了自己的冲动，
    这种时候有这么大的警戒心岂不是不打自招？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和阁下好好地谈一谈而已。”
    回过身，雷登瞧见的是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尽管不清楚他的身份，但从身高和体型来看，他觉得这家伙就是他当时在那个占卜屋里看到的占卜师。
    “你邀请别人谈话的时候，一向弄出这种极为可疑的装扮吗？”雷登从兜里拿出了一块布，擦拭了一下剑尖，然后把它插回鞘中，这才继续道，“你不去那个人满为患的占卜屋里干活吗？我想今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来祈求预测自己的命运。”
    “阁下，您应该猜得到了所谓的‘占卜师’不止一人吧？而且他们都是走个过场，想要什么做什么，都是按照领主大人的安排来行事的。”黑袍占卜师并不介意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出拉迪亚最大的秘密，眼见雷登不肯移步，他便站在原地继续道，“我很抱歉，调查了一下阁下的身份。觉得您和这场火灾有着密切的联系，便到这里来等您了。”
    “你这是诓骗不到钱财，来这里血喷人了？”雷登挑了挑眉毛，作势欲走，“亏我还觉得能从你嘴里听到几句实话，没想到还像之前那样胡言乱语。”
    “那可不是胡言乱语，是我用魔法倾听到了玛娜的声音，它们告诉我的。”知道雷登是在装腔作势，黑袍占卜师不慌不忙地继续，“在这些代替品中，我算是‘真货’。听闻拉迪亚拥有非常厉害的占卜屋，这才过来的。可没想到，来到此处之后，才发现这是个巨大的骗局。”
    “哼……”对于眼前这个家伙的发言，雷登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打算信他，“既然你如此有志向，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这么在背后自己雇主的坏话可不好。为什么要特地找上我？我能够给你带来什么比那位魔法师领主还要多的好处呢？”
    “对于我们这类的人来，强大并不是让我们在意的东西，更多的‘未知’才是我们所追寻的。”这个占卜师的黑袍微微向前一倾，不知是晃动了一下身体，还是在对雷登行礼，“我之前将占卜的内容对您有所保留，因为我完不了解您，也看不出您的深浅。而如今，命运已经明晰，决断之日就在今朝，我也可以作出判断了。”
    你这个法螺吹得还没有旅游景点的道士和尚响呢。
    看到雷登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态度，黑袍占卜师犹豫了一会儿，这才道：“既然您不相信，那我只能戳破您的秘密，来证实我的可信度了。”
    “您在数年前曾经有过一次拯救这个世界的壮举，或许不为人所知，但玛娜却是知道的。‘它’比当年的魔王还要恐怖，注定会掀起一片尸山血海。”黑袍占卜师得很严肃，如果换成一个稍稍迷信的人，大体上已经相信他了，“便是如此，这也不能明我们逃过了一劫。您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过只是拖延了时间，该到来的一切终究还是会降临的。”
    这家伙是蒙的，还是真有两把刷子？如果指的是让娜的话，那他还真对了。当然，就那个傻丫头自己一个人出山估计会被魔法师直接给拍死，不，有可能因为读心的原因而让她彻底疯掉吧？可无论如何，自己一旦被她绑在了她的战车上，那就只能对不起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了，他一定会用最恶毒、最卑劣的手段来消灭他们。
    “哦？我的命运之线开始发生变化了，看来我的确中了您的经历。”自顾自地点了点头，黑袍占卜师仿佛松了一气，肩膀也耷拉了下来，“没有办法，对于我来，您的一切消息就如同一片黑洞。我不能从您身上直接读取您行为，只能通过玛娜之间的旁敲侧击，来确定自己是不是正确。”
    像他这种感觉敏锐的人，应该不需要通过直接触摸就可以确定我是无玛娜者。能够下这种判断并不能明他的占卜能力很高，也无法确定他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我觉得你讲的故事很有趣，所以决定暂时放你一马。”这点诚意还不足以打动雷登，却让他难以转身就走。因为如果对方的是真话，那他应该对自己所做的事情略知一二，如果他恼羞成怒地把这一切都告知了此地的法师塔法师，在海勒那边尘埃落定之前，会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所以，他现在只能耐着性子和对方扯皮，从而试探这个黑袍占卜师到底是不是‘真货’：“你还有什么故事可讲？再给我听听呗。”
    “嗯……如果我我是通过占卜来得知您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您肯定不相信吧？确实，命运线完没有变动。”点了点头，黑袍占卜师出了一个令雷登有些动摇的事实来，“我们已经找到了您和比弗利大姐一同来到这座城市的所有目击者，并将他们控制了起来。这一点，还没有让我的雇主知道，这足以体现我的诚意了吧？”
    居然把所有目击者都控制起来了，这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其事？
    “比弗利大姐？我头一次听这样的人物。”心跳稍稍加快，雷登一脸茫然地道，“我怎么没有听那位大人有女儿？他这么年轻，恐怕连毛都没长齐吧。”
    “因为那位大姐的魔法造诣出奇得高，所以我没有对她进行直接占卜，生怕她有所感应，对我产生坏印象可就不好了。”黑袍占卜师先了一句废话，最后发动了突然袭击，“可她身边的那两位和您关系不浅。一位是‘义妹’，一位是‘学生’，您的兴趣可真广泛呢……啊，居然出现了一半以上的死亡线，看起来，我对了？”
    话题到了这个份上，雷登知道不用再继续试探了。无论对方目的如何，他都拥有足够的信息收集手段，来挖掘那些不为人知的隐藏信息——这一点雷登是已经能确定了的。不过，他对对方依旧还有疑问，这一点不解开的话，他可没办法把信任交给这种人。
    “如果这是猜测的话，未免也太准了。”雷登眯起眼睛，盯着黑袍占卜师的一举一动，“可我从来没有从海勒那里听过如此精准的占卜魔法，斯图亚特的众多书籍里同样没有记载，连雷文家族也是如此。你既然能够预测得这么准确，想必不会是无名之辈，这种魔法也绝对不会籍籍无名才对。”
    “因为它不是魔法，是我身上的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黑袍占卜师似乎真的打算对雷登坦诚相待，这样道，“我们一族都能聆听到玛娜的声音，从而对那种所谓的魔法有很多心得。而我则是其中最为特别的，仿佛天生就受到眷顾一般，连未来的玛娜之声都能够听见，过去的自然也不例外。”
    “你不是斯图亚特？你居然没有被这里的法师塔法师给生吞活剥了？”把左手从剑柄上放开，雷登将双手环抱在胸前，换了一个站姿，“你又提出了一个新的疑点，不好好解释一下的话，我可不会相信。”
    “命运之线告诉我，您已经相信了大半，我的死亡线消除得差不多了。”这样了一句，黑袍占卜师点了点头，还是选择解开雷登的疑问，“这件事无伤大雅，告诉您也没有关系。因为在十多年前，是我的同胞将曼德拉草的效果和种植方法告诉给那位雇主大人的。我们手上掌握着有关曼德拉草的秘密，同样也具有强大的实力，让那位大人不敢对我们轻举妄动。”
    “看来你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究竟还有多少魔法师的把柄掌握在你们手上？你们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控制者？”既然对方愿意，雷登就不由得多问了一些，其中有不少是夹杂着自己的好奇心，“我可从来没有从历史记录里找到有关你们一族的记录，你们未免隐藏得太深了吧？”
    “噗……您笑了，我们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那位同胞不过是出来散散心，遇上一个比较有趣的魔法师，就随手帮了他一下而已。回到家乡之后，他早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黑袍占卜师倒是真的轻笑了一下，“这片大陆对我们来并不是个好地方。玛娜稀少，尘土飞扬，空气也不新鲜，连食物都难以下咽，如果没有要事，我们是不可能离开自己的‘乐园’，到这个地方来的。”
    “你为了得到我的信任，未免也透露了太多的信息了吧？”摸着自己的下巴，雷登拖长着语调，“我大概已经知道你的来历了。”
    “这怎么可能！”这突如其来的反击让黑袍占卜师愣了一下，随即沉默了，明显是跑去和玛娜“沟通”了。过了没一会儿，他便用颤抖的语气：“您竟然真的知道了？我……”
    “不要这么紧张，来自‘风暴之洋’对岸的客人，我们人类一向是热情好客的，一般不会做出对异类智慧生命体进行解剖研究的行为。”既然自己的猜测已经被对方证实，雷登也就无需遮遮掩掩，直截了当地，“看起来那些传都是真的？你们就是生活在森林中的……”
    “够了！”黑袍占卜师头一次显露出自己激动的情绪，“我想我这边的诚意已经足够了，您应该出自己的决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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