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加更,加更。加更!)
贾德·安德森是《时代周刊》的著名记者,他采访过很多名人政要。在国内以尖酸刻薄和风趣幽默著称,曾经也有人开玩笑,如果贾德·安德森不是《时代周刊》的记者,那么自己情愿一辈子不见他。
他是在费恩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费恩。
除了他自己,还带着他的团队,希望可以在今天完成封面照片的拍摄。
贾德·安德森在来之前曾经看过费恩的资料,这是他的习惯之一,总是提前了解他的被采访对象并且想好需要采访的内容。
虽然没有直接见过,但是费恩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他承认费恩是一个传奇人物,早年父母死于“911”恐怖袭击,高中毕业后参军,在东南亚殖民地服役。在战斗中因为拯救一百多名战友被授予荣誉勋章,随后退役。
到这里为止,费恩依然是一个合众国人们最爱的英雄,他们喜欢这种孤胆英雄,就像曾经的牛仔一样。
之后的事情,则更像一个幸运的子。他的家族找到他,供他去耶鲁大学学习法律,毕业后帮他开办律师事务所,而后费恩的行为则开始向着他见得很多的纨绔子弟迅速靠拢——参加各种派对,和很多模特有绯闻,固然人们喜欢这种充满八卦的上流子弟。
但对于一个立志成为社会良心的记者而言,这种人无疑是应当诛笔伐的。
费恩·汉米尔顿到目前为止的律师生涯,大多数时候和合众国主流价值观相悖,他的发言肆意而张狂,只为资本家辩护,针对女权主义者(女权主义者在合众国实力强大),如果只是这样,那么《时代周刊》是绝对不会采访他的。
但他竟然突然有天良心发现的拒绝了华尔街那帮家伙,为国家挽回了极大的损失,这让很多关注他的人愕然,贾德·安德森就是其中之一,他曾经想写一篇文章针对费恩,但费恩在底特律配件公司的所作所为却让他刮目相看。
以至于他的老板让他来采访费恩时,他竟然有着隐隐的兴奋,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费恩·汉米尔顿律师作出和以前不一样的选择。
和照片中一样年轻、英俊的脸。这是贾德·安德森和费恩见面后的的第一印象,温和而彬彬有礼,并没有想象中突然暴富或者纨绔子弟的那种浮夸和张狂。
办公室装修的简洁严谨,贾德·安德森一向主张要观察一个人就要从方方面面入手,毫无疑问,费恩在开头的表现,自己要给他加点分。
“你好,安德森记者。”费恩站在门迎接安德森,笑容满面的伸出手着。
“你好,汉米尔顿律师。”安德森和费恩握了握手,向他介绍自己身后的同事:“他们都是这次负责为你拍摄封面照片的。”
费恩冲着安德森背后的摄影师笑着打招呼,然后请他们进来。
除了费恩负责接待安德森,他的同事由马杰里负责招待。
安德森坐在费恩的对面,从包里一一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笑道:“这是你第一次接受采访吧?”
“如果是指这种大媒体的一对一采访,是的。”费恩暗捧了一下安德森道。
安德森向端咖啡过来的马杰里道谢,然后安慰费恩道:“不用紧张,就当做两个朋友的聊天就好了,如果你准备好了,请告诉我一声。”他一边,一边晃了晃录音笔,冲着费恩眨了眨眼睛:“现在还没有录音。”
“好的。”费恩揉了揉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他确实没有接受过这样专访的经验,多少有些紧张。
“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费恩从身旁的茶几上拿过一个盒子:“Cohiba?(来自古巴哈瓦那最好的雪茄品牌)”
安德森眼睛一亮道谢着从盒子里挑出一根,撕开包装的外衣放在鼻子下轻轻嗅着。
马杰里适时的送上银制的雪茄烟具,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话,而是专心致志的摆弄着自己手中的雪茄。
直到抽了一,长长吐出了浓郁的烟气。安德森才笑着道:“非常棒的雪茄,谢谢。”
“我的荣幸。”费恩礼貌的回答,这也是马杰里收集到的关于贾德·安德森的资料的帮助,雪茄由罗伯特友情提供。
安德森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来,只是措辞需要修改一下。他拿起录音笔对费恩晃了晃,询问费恩是否准备好了。
费恩在烟雾中对着安德森点了点头。
“汉米尔顿律师,我其实一直对你挺关注的。”安德森以此作为开场白,费恩在对面道谢的笑道:“谢谢。”
“也许被记者关注不是什么好事哦。”安德森挤了挤眼,继续道:“我有发现你在底特律配件公司破产案中的表现,和你……抱歉,和你以往在做案子的表现有着很大的区别。”
“很大的区别?安德森记者是指?”费恩好奇的问道,老实他感觉自己的对待案子的态度没有什么区别。
“实际上我查阅了你从出道以来所有的案子,在我看来你从来没有站在……合众国主流价值观的一面,反而更多的是在相反的一面。”安德森完,抽了一雪茄,借着这个有头让费恩可以有时间考虑答案:“你从来都是给那写富人做案子,并且从来不管对方是什么。”
“律师没有立场,不是吗?”费恩装作无奈的撇撇嘴:“当事人的立场就是我们的立场。”
“也许你听过人权律师,汉米尔顿先生,律师在做案子的时候没有立场,但是在其他时候是有立场的。而你的立场,在我看来就是针对有色人种,比如你曾经帮一家公司解雇他们的黑人员工;针对女权主义者,比如洛威尔自控公司的案子;还有那些穷人。”
“安德森记者,我想要申明一点,我对你所的那些人从来都没有歧视。”费恩解释道:“我对他们都是一视同仁,在做案子时,他们就是敌人。”
“对于敌人来,我们就应当毫不留情的击垮,而不是含情脉脉的眉来眼去。”
“好吧,那么为什么在底特律配件公司破产案上,你会拒绝华尔街的拉拢呢?据我所知,所有的破产管理人都会选择和华尔街合作。”安德森低头看着自己记事本上早就准备好的资料道:“但是你拒绝了华尔街的合作提议,哪怕这可以让你赚很多钱。你让国家收回了土地,并且强硬的给予银行和华尔街压力,通过了三比七的分配方案。”
“我了解过,这种分配方案是自从有破产法以来的第一次,之前有律师最多做到过2.31比7.69这种分配方案,你的这次分配方案带给了那些普通债权人非常大的利益。”
“而以往他们的利益你好像并不关心,所以我很好奇,汉米尔顿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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