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的招鬼生涯》第96章 试探

    到此为止，录音后只剩下滋滋啦啦的杂声。
    我面无表情的把手机还给西装男，又看了一眼被压着跪在地上的小白小红，她俩神色羞愧，迅速的低下头，默不作声。
    我就知道，这并非作假。合着这俩狐狸打从被我拒绝以后就开始合计要吃我的肉了？
    还真像祁天圣说的那样，离你最近的人，就是最危险的人。
    不过我除了少许的后怕就没有其他的情感了，就像小白录音里说的那样，确实是情分不够。所以就算她们真吃了我也不会心存多少愧疚，而我也不会因为她们居心不良而感到伤心。
    我看着姥爷笑：“弄得兴师动众，我还以为出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整了半天就是这个？呵，想吃我的太多了，这一路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王道真眉头微蹙，他盯着我问：“你就不想问，我失踪这么久去干什么了？为什么现在要主动来找你？”
    我点了点头。
    “当然想，可我太了解你了王真爷，你想说的十万人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不想说的一百万人也扣不出半个字。所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也别卖关子，我洗耳恭听。”
    王道真神色莫测的又看了我半天，竟然没像以往那样骂我小王八犊子，反而正经八百的叹了口去，让我感觉正经的都有些不像他了。
    后来他也没说话，直接让人把我“请”上车，带回了王家在北京的临时基地。途中正好路上经过顾倾山庄，我就抻着脖子瞅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
    半个月前我离开顾倾山时，那里面还是花团锦簇的，现在整个一被八国联军袭击后的圆明园。大门被推倒了，里面尽是些残垣断壁和被大火烧过的痕迹。就连那片花好年最得意的红海棠也没能幸免遇难。
    虽然在柳家的时候，都然提及花家，说好长时间没看见有人进出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又听牙己说什么身先士卒，我眼皮跳得就更厉害了。但如今亲眼见到又是另一种感受。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坐在我旁边的牙己也随着我的目光朝窗外看了一眼，心情同样不好。
    “就在你离开的当晚。”
    我肩膀一怔，茫然的回过头。就听牙己继续说：“对方的计划不单单是得到你，他还要摧毁四大家族的势力。但不得不说，你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才选择在你走后再对花家下手，免得伤及你性命。”
    我冷笑一声：“花家的那些人呢？”
    “除了花好年，剩下的基本都死了。其实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都是有预感的，可却愣是一个都没逃，最后都活活的……哎，小花儿失踪了，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见我半天没作声，牙己伸手戳了我脑门记下，“别一副死了亲爹的表情行不行！小花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花家选择跟你站在同一个阵营必定会受到牵连，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你可别给我在这时候犯怂啊！”
    我苦笑着摇头，“怂，我有什么资格怂啊。我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怕什么，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更不知道我自己是谁。还有你们。”
    说到这，我抬头看着牙己，又看了看对面的王道真。
    “说到底你们又都是谁呢？你们有什么计划？我在你们的计划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四大家族跟张家岭之间有什么渊源？你们也好，金禅大师也罢，你们布了如今这个局到底是想干什么？”
    从我带着姥爷那封信，来到花家开始，我就已经踏入了局中，再也抽不出身。
    但事实上，这个局却是精心策划了很久的结果，只要身为棋子的我稍有一步差池，这个局就会被打乱，重启。精妙的是无论我如何跳脱，却都会被牵制，再次回到局中。
    我是唯一的破局人，也是唯一不能走出局的人。
    因为我一旦走出，这个局便不复存在，杀机四伏也好，峰回路转也罢，都会崩坏成一堆废子，一盘散沙。
    这是一个矛盾的结论，也是个无解之题。至少现在我还得不出答案。
    我对姥爷说：“也许他要袭击四大家族的原因我能猜出一部分。四大家族中存在这四位张家古墓的守墓人。其中柳家已死，花家的估计也很难幸免。就只剩下祁、王两家还各有一个，剩下的三位遗落在民间不知所踪。其中金禅大师就是那三位中的一个。他是背叛者，所以要杀掉其他的几个。只有具体原因，我想你们二位，应该比我更清楚。”
    听到这话，牙己跟王道真都是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把目光转向我。
    我弯了弯嘴角，“好奇我怎么猜出你们俩守墓人的身份吗？”
    王道真没表示，牙己倒是果断了点了头。
    而我却靠在椅背上，把脸冲着车棚顶，淡淡道：“抱歉，因为我现在不清楚你俩是敌是友，所以暂时无可奉告。不过日后你们要是发现谁疑似守墓人，可以告诉我，我帮你们确认一下。”
    当时牙己就忍不住踹了我一脚。
    “小屁孩拽什么拽！”她扭头看向王道真不干了，“王真爷！他好歹也是你孙子，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这么大，还敢六亲不认了，就这样你不管一管？”
    姥爷看着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巴掌连说三声好，把我跟牙己都吓了一跳。
    “我把你放身边怎么傻怎么教，你倒是一点没长歪，把我跟牙己都骗过去了。”
    “嗯？”牙已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我跟姥爷之间来回转。
    王道真指着我对牙己道：“枉咱俩一把年纪了，还没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会玩心理战。你以为他真知道怎么识别守墓人呢？他压根就不知道，只是为了试验咱俩的态度才故意那么说的，结果咱们还真是看到钩就往上咬，正中下怀！”
    说完，王道真竖起大拇指说了句，小王八犊子你真是好样的！
    我也跟着笑了：“这可是第一次夸我。希望不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