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第214章 想要接收的委托！

    不知疲倦的天空依然下着大雨，在艾米丽现身通过炸弹打乱战局，把我从战场中拖出来已经过了三十多分钟了。
    现在，在下城区的一角，艾米丽正在给我敷药，她杀手貌似经常会受伤导致身上还是有蛮多药的。把已经湿透的上衣挂在一边，这个废弃的屋子里我正光着膀子背对着艾米丽。忍耐着肩膀上传来的如尖刺般的痛楚。
    “我们这个城市里不能呆太久，很快魔法师贤者都各自有手段，我们藏不了多久的。”
    一边粗暴的给我伤口上药缝合，艾米丽的语气却很冷静。
    “有可能伤到骨头，不过这种情况我也处理不了，交给喜欢你的光芒公主吧，相信她能给你治好的。”
    还能说得这样的风凉话。
    “嗯，那个，谢谢了，艾米丽，要不是你来……啊，疼……”
    “哼，原来你也是知道疼。被你最相信的吸血鬼背叛是什么感觉，被两个贤者夹击的感想呢，挑战魔王的英雄大人悲惨的摔倒在泥潭里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哈哈。”对此，我也只能发出一连串的干笑。
    一边粗暴的缝合伤口，一边说道。
    “现在先跑出城，然后外面你的伙伴会接应你的。逃到西方的领土上去，到时候等我联系上蕾欧娜她自然会庇护你。而且有烈焰神使的保护下，在西方至少你可以不受伤害。我记得让你的搭档在城的西边等着的，我们直接出发吧。”
    “嗯。”
    顺从的点头，我穿上衣服，按着还因为缝合疼痛不已的肩膀，站起身子。艾米丽抓起地上她的宝贝武器，曾经我也拥有过被魔王捏碎的新手短剑。羡慕的看了一眼，结果被艾米丽如临大敌的抱在胸前。“不会给你的哦？”
    “知道了。”
    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就是让权势人物，人人都头疼不已的死姬。
    随着她走出屋子，又重新回到风雨之中，一边低下身子，小心的从还未完成的城市中穿过，艾米丽的声音小声的传来，几乎一不注意，就要被风雨遮挡过去。
    “你就这样了么？”
    “什么？”
    “和你的搭档，莉亚她们的关心下逃开，这样就好了么？”
    又是这个话题啊，每个人都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都希望我能做出什么。但是这次不一样，我的委托公主本人身体大为转好，就算是现在黑影会的真相不明，在我还没有死去的现在，贸然出手只有破坏黑影会陷害我的计划。最关键的是，我个人确实没什么能做的。
    我又不知道谁是真的幕后黑手，我似乎又能看到，那悲伤失望看着我的骑士公主，还有她的话语。
    “你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害怕去明白而已。”
    害怕什么，到这个地步，到底是什么我还害怕的呢，她话语中的意思我还不清楚。
    “那个睡觉，你们是梦到了什么么？”
    就在我乱想的时候，不注意，艾米丽在前面停下了脚步。我差点撞在她身上，奇怪的看着凝视我的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睡眠中的时间越长，你也好，细菌大人也好，你们都开始渐渐的改变了。是梦么？还是说别的什么？”
    不，并不是梦。并不是我还是细菌改变了，只是回归到原来的样子了。虽然我不明白细菌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根据艾米丽所说的，我确实能理解细菌的心情。为了其他原因不得不放弃游戏，突然间发现自己从游戏中变成不是理想中的自己，而是真实的自己那种无力的感觉。
    应该说，仅仅是明白了，现实中的自己没有半点的进步之后，在游戏中越发被赞同越发觉得空虚了吧。
    “其实，细菌也好我也好，我们只是看清楚了而已，自己到底是什么存在，认识清楚了罢了。”
    奇迹也好，灾厄也好。我也好，细菌也好。说到底，我们只是在游戏中依靠经验作威作福。可是在游戏中依然无法改变的，与长年累月游戏经验为代价的，悲哀至极的现实却是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我彻底失去了晨雪，而细菌，想必也和我一样，在这份游戏中的冒险，相对的失去了现实中的什么了吧，然后她才做出了退出游戏的决定，并不是在游戏中被杀死，而且自己选择的道路。仅仅是现在，我稍许能感觉到一点，那位细菌的想法了。
    所以，已经在也无法为仅仅是游戏中的成就而感到高兴，相反的游戏中的成就越多，越是觉得悲伤。
    我开口说道。
    “要是我告诉你，这个世界是假的呢。”时间仿佛停滞下来，艾米丽安静的并没有说话，只能听到水声击打在地面，过了一会，我不自觉的开口。“这个世界，我们的强大也好，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好，都是被虚构的。而我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强大的信延，只是一个害怕过去，逃避一切的家里蹲啊。就算是为了家里边上对我有大恩的邻居，竭尽全力也不能帮她走出困境，到最后也带给她不安。连最重要的人也不得不放她离开。我只是这种程度的人。只是这样而已。”
    用尽全力回到那个城市，却也只能看着她离开，从这里得到的勇气啊什么的，也只是这种程度的东西不是么。沉浸于虚拟的那份强大，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结果最后，也只能看清自己了不是么。
    我现在才真实的感觉到，晨雪的离开到底对我来说，是多么巨大的打击。
    “别小看人啊！”
    意想之外，艾米丽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一样。她吊起眉毛，怒目而视。
    “别小看我们啊！”
    “什……”“什么假的，虚构的，说的好像是你们多么弱小不堪一样！说的好像是细菌大人和你，是多么软弱的人一样！”
    是提起细菌，惹恼了她吧，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无所谓。
    “就是如此啊，到现在为止你也能看清楚了吧。”
    “够了！我所看不下去的，并不是你现在无力啊！我不想看到的，也不是你现在弱小的一面。现在，在这个时刻，世界上最强大的贤者非要杀死你，暗中的黑影会计划了一切，连我们要对付的敌人都不知道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你说出，没事的，都交给我吧，我才要把你当成真的白痴！”
    怒不可歇的，艾米丽厉声说道。
    “但是，这和你根本是两码事啊。你知道想要成为你们这样的人，想要成为一个玩家这样的人，对我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么，对我们来说是多么憧憬的事情你到底明白没啊！我看不起的，并不是你无能为力的这一条，我讨厌的，是你觉得你自己很无力的这份态度啊！”
    “你，是比我这种人强大的多了多的人啊，好歹请你有一点心里准备。也许啊，你和细菌是我所不知道的软弱的人，是一个糟糕的让人看不下去的人。不过，要不是细菌，我现在还在某个城市的妓院里，成为男人的玩具啊！连反抗都做不到的我，连哭泣都不能好好的做出，拯救了这样的我就是那位软弱到不行的细菌！”
    “……”
    “你的话，也是帮助了许多人的吧。不管你认为你多么糟糕，不管你内心到底是多么弱小！但是你实际上还是做了不是么？疼痛也好，痛苦也好，面对强大的敌人也好，你不是挺身而出了么，谁都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你和细菌大人就可以笑着面对，就算是假面也好，这是如此出色的勇气！这份虚假也是真实的你们啊，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明白啊！”
    “细菌大人当时也是如此，明明身体已经虚弱成那样了，还要对我一遍遍的道歉。明明并没有需要她道歉的东西才对，对我来说，明明能和细菌大人相遇，被她所拯救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时刻了。明明该道歉也好，道谢也好是我这边才对。但是，最后她却就这样离开了，现在你也是这幅样子，你们这些玩家，到底是想要怎么样啊！”
    她的不甘，与其说对着我，还不如说是对着曾经的细菌。被拯救的她还没有报答自己最心爱的拯救者，而细菌本人就这样死去，最后懦弱的样子与其说让她失望，不如说更让她伤心才对。
    “可是，因为只是假的，所以我才能……啊。”
    我话还没说完就冷哼一声，手上被割开一道伤口。艾米丽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把匕首在手中。
    “疼么？”
    “这不是当然的么！”
    “所以，就算在你们心中是假的，也是疼的吧，不是么？”
    “…………”
    看着雨水中，划开的伤口刺痛感，感觉到和真实世界一样的痛楚。我傻傻的盯着这个小小的切口。
    艾米丽最后说道。
    “重要的永远不是你怎么想的，而是怎么去做。我们也是遇到了许多不公平的事情，看到别人受苦难的时刻，那时候我们就会想，能帮助就好了，能解决就好了，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就是你和细菌口中的那份虚假，在绝境中却是拯救了许多人不是么？那个奇迹也好，还是你心中的自己也好，不都是原原本本的你自己么。”
    “我自己么。”
    明明是游戏中的事情，在游戏中做出丰功伟业的玩家肯定不止我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这是理所当然，完全不值得自豪和骄傲的。
    成就什么人，拯救什么NPC，明明是游戏中最常见不过的任务了不是么。
    虽然这是个和现实几乎没有区别的游戏，但是不管如何，就是游戏本身。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我，却还被其中的NPC，被艾米丽所鼓励了。真的能够坦率接受么，那个信延，那个奇迹也是我本人什么的，不是我的分身，不是我的假面，而是真真实实的我，这样事情，真的可能么？
    “不过，今天与其我来说的话，不如让别人更好吧。”这时，艾米丽突然后退一步。我看到被她所挡住的，熟悉的爱丽丝的身影。“你的搭档来接你了，莉亚和格洛丽雅她们也在城外等你，我回到希望之塔继续潜伏着，会保护其他人的你放心吧。蕾欧娜一回来，我就会告诉她你的事情，相信心急的烈焰神使小姐不会放过保护你这样的绝佳机会的。”
    “信延。”
    貌似不太好意思的，爱丽丝靠近我身边。我们两个看着可靠的艾米丽默默的消失在风雨之间，一时有些沉默。
    突然，爱丽丝开口，“那个，你的剑，莉亚让我交给你的。”
    从她那边递过来的，包裹在剑鞘的烈焰神剑，我拿过感觉到这把武器在我手中，就算是如此的大雨，也慢慢的燃烧起来。这样的温度，在冰冷的夜晚里，稍许的暖和了我，就如同它的正牌主人一样。
    “你都听到了？”
    我不太好意思的问道，如果是莉亚或者爱丽丝面前，我是绝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也许，正因为艾米丽是曾经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我才可以坦率的和她开口吧。让爱丽丝见到这么不像样的一面，应该说是失算了。
    “应该是从一开始吧。”爱丽丝默默的说道，看来艾米丽选择在这里质问我，并不是什么巧合，这个狡猾的女人！
    这时候，只有岔开话题了。
    “那个，虽然不清楚你了解到哪一步了，那个我没有对工会小姐动手。”
    爱丽丝一边带着我往莉亚她们那走去，一边点头。“当然了，肯定是不可能的么！”
    听到她完全肯定的语气，我不由得把克罗迪亚的事情也告诉她。
    “克罗迪亚它，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可能是被威胁了吧，或者是对方开出了克罗迪亚不可拒绝的东西。”对此，我倒还是有小小的猜测。
    我们从城墙的一个未完成的缝隙中跨了过去，对面就是暗无天日的魔兽森林，而没有希望之城魔法阵的保护了。但是，爱丽丝毫无顾忌的跨了出去，我伴随着她走出城墙来到魔兽森林之中。也许是上面的参天大树遮挡了一些雨水，这里的雨比城里面的时候小了很多。
    “信延，之前你和艾米丽所说的……”
    又是这事！就不能忘记么！啊啊，好丢脸好丢脸。
    “我是和艾米丽小姐一样，觉得你很了不起的。”
    “爱丽丝……”
    “其实我也是一样的呢。”
    “一样的？”
    “不不不，不是和信延你比起来一样哦，应该说更加卑微的那种。你看我，不是家里的姐姐么，在外面忙死忙活的，当时也很辛苦。冒险者工会还有打工，经常忙不过来。其实有时候真的很累，但是面对家里人的时候我还是会假装自己很强大。但是，我还是很高兴成为那样的我，就算是假的也是一样的。”
    爱丽丝的话，让我再一次想到那个骑士公主。
    “其实，我也是觉得，其实我并不是那个强大到可以庇护家里的姐姐。而且信延那时候你对我说的，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的，我也是超高兴的哦。”
    不知道在说什么，有些慌张的爱丽丝挥舞着手。
    “其实，其实我想说的是，谁会这么傻？只是一个花店见过一面的小姑娘，就会去和整个兽潮单挑的，没有的吧，没有的，绝对没有的。共和国的时候也是，露西小姐也仅仅是你才见过一面的人不是么，最后还是干掉一条龙什么的，真的是让人很苦恼。”
    然后，爱丽丝对我露出笑容。
    “但是，有时候我想想这就是信延啊，所以没办法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说这样的事情都是假的什么的，我觉得决定是不可能的，不是么？毕竟，那时候你一个人，虚弱的在兽潮里面，全身都是伤口，周围躺了一地的魔兽尸体，不确确实实是你战斗的结果不是么。”
    “我觉得，那时候的信延你是假的什么的，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的哦。”
    我不愿意承认的事情，我不想认为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从三年前开始，我堕落了，成为一个弱小又悲惨的家里蹲，我也接受了这样的身份。但是，事实上却不是如此，我是连我都不知道，更加好的人，那个强大的信延，也是我的一部分。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就不能承认呢。
    在这个拥有和现实中完全一样疼痛感，体力设定和技术的情况下，为什么我还不能这样坦率的面对自己呢。
    “你并不是不明白，只是害怕去明白而已。”
    骑士公主所看穿的我，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呢。
    “啊。”
    然后，我意识到了，
    被我苦苦压制的感情，在我那苦恼的封印，松动了。然后，正如同大坝露出细小的缝隙那样，开始决堤了。
    “如果……如果我真的是奇迹的话。”
    停下了脚步，无法忍耐的我，从一开始就想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想要否认的话语。
    “如果，我真的是这个信延的话，那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悔恨和不甘，那些我不想再次品尝，放到内心深处锁好，用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就是这么垃圾的人掩盖下的情绪，爆发了。
    “如果，我真的是这么给力的人的话，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沦落到这个地步啊！”
    “为什么不能直接看穿谁是伤害大人的真凶啊！为什么还会被克罗迪亚所欺骗啊！为什么会被难看的打倒在地上啊！”
    “为什么我会感觉到这么累啊！”
    “被打伤的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疼啊，为什么会感觉到走不动啊，为什么想要泄气啊，为什么想做的事情一个也不成功啊！”
    “到底还要努力多少次啊！到底还要努力多久啊！到底要精神上升华多少次啊！要鼓起勇气，面对新的挑战多少次啊！要穿过的难关，又到底有多少啊！够了没有啊！明明每一次，都努力前进了，每次遇到困难都咬牙坚持了不是么！家里蹲的时候也走出门了，面对了不良少年了，也重新回到这个城市了！到底要我做到什么地步，到底要努力到什么时候才行啊！”
    爱丽丝一定是听得一头雾水啊，这现实和游戏交织下，所谓信延本人抱有的，这个糟糕至极的人，不被允许有的抱怨声音。
    如果我是，就是应该差劲的人的话，那这一定也是正常的。就算是悲伤，也没有资格说出口，因为我就是当年抛弃了一切，投入到游戏世界的废柴不是么？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得到的。我的咎由自取。对这个世界不认真的时候，就会被世界所报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么？
    但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说不是这样的。
    每个人，都觉得我是什么与众不同的英雄。但是，如果我真的是那样的人的话，为什么还会如此凄惨呢，为什么还会如此不甘呢。
    如果我就是这么差劲的话我能接受，但是当真的我明白了，我真的是可以做些什么的时候，那些不安悔恨悲伤，全部涌上了心头。
    “为什么就不能做的更好一点，我！为什么就不禁想要泄气啊我！为什么，这么差劲啊我！”
    然后，手中的剑的温度之外，还有别的温度传递到我身上。在魔兽森林之中，爱丽丝轻轻的抱住了我。正如同，当时，我在夜晚上握住了爱丽丝手的那一夜一样。
    “你只是累了吧。”
    “……”
    我累了？怎么可能，我可是一个家里蹲，除了在家之外，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
    “一直以来，努力了吧。”
    我努力了？在游戏中奋斗，受伤，在现实中不断前进，也许是努力了吧。但是这种程度的努力，根本在现实中不值得一提不是么。
    “我觉得信延你一直以来都太勉强自己了。”爱丽丝的话语从我头上传来，我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热度。“每次都是拼上了你的全部，力量和智慧，用尽一切手段来帮助了我们。为了我们真是太努力了。”
    “不是为了你们，我仅仅是为了自己，我出于我的自私……”
    “一直以来，不都是用这样的借口来插手我们的事情就是信延你吧。”
    “……”
    “为了自己什么的，根本不是这样才对吧。对我们的处境看不下去，自顾自的伸出援手，信延你一直是这样说的吧。但是实际上呢，结果还不是为了我们而行动，从大家的口中说出的委托话语，就展开了行动，有时候甚至直接猜出大家的心声。”
    爱丽丝抱紧了我。
    “也许，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行动吧。不想看到悲伤的结局什么的。可是啊，信延，这才不是自私的行动什么的。所谓的自私啊，是更加错误的行动的。”
    “错误的行动么。”
    “是的，我想要一个搭档的想法就是自私。作为贫穷人家的我，自顾自的给搭档设下限制，多拿报酬，不能执行过夜的任务，还记得我们之间曾经的小小规则不。对一个冒险者搭档来说，如果找我这样的人成为搭档是没有任何好处的。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也想要一个搭档可以依靠，做梦都想要，这才所谓的自私呢。”
    “对任何人没有好处，绝对不是正确的事情，这才是出自我们内心深处的自私想法。仅仅是想自己得救，只要自己舒服就好了，这种完全不对的想法，没有道理的想法，不符合逻辑的想法，才是我们所说的任性。和你一直以来帮助别人什么的，才不是这么低级的东西呢。”
    “我……到底怎么做才好呢。”
    我轻轻的问出口的疑问。
    爱丽丝轻轻笑了。
    “信延你也会有苦恼的一天，我觉得，信延你一直想要的，说不定就是多点自私吧。”
    自私……
    “从搭档的我来看，信延你根本就是一个圣人吧，不管对谁都一视同仁，不管什么事情都能解决，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也绝对不懈怠。总是绷紧了神经仿佛是超人一样的。一直这样很累的，说不定你只是想要的，是就算是一次也好，不是什么委托，也不是从口中说出的求救话语，而仅仅是单纯的想要任性一回呢，当然这个是我这个不称职的搭档，无法和你并肩作战站在一起的搭档的猜测罢了。”
    一直以来，我想要的，只是小小的任性么？
    难道我还不足够任性么？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一定就是我了吧。
    肆意妄为的对晨雪失望，从家里逃出来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任性导致的咎由自取么。
    就算是如此，我依然想要的是……
    啊。
    爱丽丝的话，在我脑海中徘徊不去。
    对任何人没好处，绝对不是正确的事情，我是想要做这样的事情么？到这里，我还不明白的话就真的是笨蛋了。
    之所以我情绪难以控制，之所以我失去了一直以来的冷静，归根到底都是一件事情。
    但是，我一直以为这样就好了。
    是对所有人都最好的，我也根本没有立场去阻止她离开，这也是当然的吧。
    当时离开的是我，现在又死皮赖脸的拉着她走向不会幸福的未来，这种事情，是人都做不出来。
    可是，可是……
    “我的话，做这样的事情，也能够被允许的么？”
    我是罪人，是三年前的罪归祸首，没有我的那时候的问题就不会造成这么多的痛苦，没有提出任性要求的立场。
    “嗯，会很害怕很担心，但是一定把自私的要求提出口，把那绝对无法完成，绝对没有道理，绝对没有希望的可能性说出口，再通过某个人实现的时候。”爱丽丝稍许的放开我，看着我，认真的说道，“就想我曾经说过的，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仿佛电流一样传递到我这里的感觉，让我几乎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然后，爱丽丝靠近我，有些生气的竖起一根手指。
    “不过，可不能允许说我们是假的虚构的什么的哦，就算是你，也不允许。”她最后紧紧的抱住我，“不管什么理由也好，请不要认为和我们相遇是虚假的。”
    “啊……”
    我长叹出气。是的，这份温度，这份感情，让我一瞬间迷失了。
    “有一点爱丽丝你可是说错了哦。”
    “嗯？”
    我坏心眼的说道，“不许说自己是不称职的搭档，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搭档！”
    爱丽丝回答道，“白痴。”
    这时，我轻轻放开了她。
    “爱丽丝，我知道不讲道理，但是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想要拜托你。”
    “恩。”
    “我想要做一件事情，一件我想的不能在想的事情，一件绝对错误的坏事。”
    “恩。”
    “所以，我想在这里睡觉，能不能再我自己起来之后保护一下我的身体呢？”
    在这个漆黑的魔兽森林，危机十足，更加别说是贤者们在后面穷追不舍，而暗中可以控制魔物的黑影会成员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提出要睡觉让爱丽丝大吃一惊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实在是太欠考虑的，连说出口我都开始后悔了。但是，爱丽丝最后点头。
    并没有询问为什么要睡觉，也不问我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是认真的握紧了拳头。
    然后露出了笑容。
    “啊，你的委托，我确实的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