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第209章 前进的道路！

    在这个城市的繁华金融区不远处，一个比较安静的小道上，外表看起来比较低调的酒吧就开在这里。
    这家开在地下室的小酒吧，其中相对昏暗隐秘的场所，加上酒吧老板的调酒水平也是非常高超，所以成为一些稀少的熟客经常来的地方。以前，我也曾经和晨雪，高益弘一起在这里喝酒到天亮的经历。不过在酒吧的长桌上，点着果汁在这个酒吧显得格格不入的我正在有些紧张的僵直了身体。
    在游戏中的世界里，公主殿下已经无法走出我的房间了，好在希望之塔中的房间剩余还有很多，虽然公主本人是无所谓我和她一起睡觉，不过我还是严词拒绝了。
    现在公主本人处于半解毒但是又是非常危险的状态，我和她身边的守护骑士罗根则是商讨了防守的计划，虽然这位剑王大人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不过我还是帮他看了上半夜。不这样的话，我怎么有借口白天下线（睡觉）呢。
    一下线，就看到凯特小姐给我发来的邮件，上面写着一个非常详细的地址，这应该就是细菌那个玩家的位置了吧。我看了看，还不在这个城市，在别的地方。难不成真的要坐飞机过去找她么。总觉得这还是太超过了一点，毕竟现实中的细菌玩家本人，也会觉得困扰的吧。
    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也看到了高益弘给我发来的消息，那是今天白天约了晨雪在酒吧的消息，终于还是到了面对晨雪的时候了。所以我才在这个酒吧里，一边背对着他们坐着，虽然距离不算近，但是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这样让高益弘打听情报，而我看情况现身的对晨雪的小阴谋就这样展开了。
    另一边，貌似高益弘把我在这里的情报，连女朋友小夏也没有告诉。
    小夏一副正常的样子，只有高益弘这家伙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到我这里，别看，会暴露的！我内心不由得这样的想法。
    然后穿着黑色大衣的晨雪，带着并不开心的神色走了进来，我立刻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喝着果汁，貌似是没有被发现。
    “小雪。”
    “小夏，益弘，午安。”
    我好友亲切的问道，“虽然白天出来有点突然，不过没影响你工作吧。”
    “没事的，领导给了我几天假。”
    “小雪，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
    “还好啦。”
    那个叫小夏的，倒是和晨雪非常亲热，连晨雪最近的友人，我发现都没完全不知道呢。总觉得，这几年不仅仅是感情上，在各方面上我们都渐渐越走越远了。
    不过，他们几个的打招呼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叫来老板点了单之后，高益弘就直接切入主题。
    “信延这家伙，最近去你公司找你了吧。”
    传来了，略显困扰的声音。
    “益弘你，也知道了么？”
    “是啊，干什么不告诉我们啊，太见外了，雪！”
    “只是不想让两位担心不是么，两位不是也在忙婚礼的事情。”
    小夏也说道。
    “真是的，还当我们是不是朋友哦，小雪。总之，和心中的信延见过了，不是很好的事情，不是么？”
    “怎么说，本来以为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晨雪的声音慢慢传递过来，在朋友面前，她没有什么可以遮掩的。
    “可能，如果是以前的话，一定会哭出扑进他怀抱不就是你晨雪么。”
    “说的也是啊。”
    “而且，信延这家伙，你和我都知道的，这家伙喜欢钻牛角尖，白痴笨蛋，做事冲动，不过他既然都过来找你，说明不是确实有所改变，当年的事情绝对是怪他没错，不过我觉得也是时候重新开始了不是么？”
    “恩，我知道。”轻轻舒出一口气，晨雪感叹的说道，“但是，到信延新家去，被他拒绝分手的时候，真的是相当黑暗的一天。我也有过恨过他，但是不管如何都无法不在意他。”
    “那还……”
    “但是，仔细想想，我们在一起果然还是不行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
    “我们现在，只是接近在一起就会互相伤害的。三年前的事情，放着不管好像就慢慢沉淀下去了，可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那一刻的悲伤又涌上心头。这也是我无法抑制的心情吧。”
    “……”
    “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但是我同样也知道延他也是如此，虽然在我面前有装模作样的时候，不过在这三年来的时间，哪一次我们见面不是痛苦异常，小心谨慎的选择话语，害怕互相触碰到对方。只能说，太沉重了。”
    晨雪的发言让我呆立了当场。的确，这几次和晨雪的见面，没有一次不是这样的，不是我哭就是她哭，见面互相伤害的情况更加是多的数不过来。
    并没有太多愉快的经历。
    “我确实很爱他，现在也是如此。但是对我也好，对延也好，这种感情已经不够了，不是么？你们不是见过现在的信延，你们也知道他改变了，不像以前那样张扬，变得内敛了，虽然底子里的天马行空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这时候提醒我了，也许分开，我们之间的离开对对方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
    不一定，是坏事是么？
    我曾经以为，晨雪的伤口，只有我能帮助她，只有我能治愈，所以才来到这个城市，因为我心中还明白着，我是她的一个什么特别的人。
    但是，说不定这也只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说实话，和信延见面很开心也很悲伤，心中压着什么无法发泄出来，那种感觉很难受。信延在自己的城市里，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也许是和我们现在的日子不一样，但是那也不代表着那就是错误的不是么？真正为了别人好的，难道不是应该成全别人才对。”
    “晨雪，现在还说什么这种话啊，他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啊。”高益弘急切的说道。
    “不一定的吧。”晨雪说道，“就算我不在的三年，他也不是这样过来的。而且，我也是如此的。”
    “你？”
    “我也有时候想到，互相勉强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我们真的抛弃过去，真的重新生活在一起，那我做梦也想要的美好日子来到的话，这样的我们，真的还能和以前一样走下去么？”
    “当然可以的！重新回到这个酒吧一起喝酒，大家一起讨论，周末出去聚餐，三个人变成四个人，这样下去就好。”
    “做不到的。”
    晨雪断言道。
    “三年前的那天，就像是一道裂缝一样在我和他之间分别的，他怪我放弃了他，我心中怨恨他不争气，这种想法永远都会在我们心中。其实，之所以叫做过去，就是应该没有办法找回来了，是这样的吧。”
    “延曾经说的很对，我理解他为什么要和我分手的原因。我们不可能在和好了，过去的伤痕也不会修复，也许我们可以假装过上几天开心的日子，但是一旦发生争执，一旦生活下去，问题早晚会浮出水面。”
    晨雪说的很对，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和她复合，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而且我明白我们再次在一起的可能性，和我在游戏中的人物结婚的可能性差不多。虽然有些荒谬，事实上就是如此。
    这三年成长了也好，改变了也好，理解到过去也好，但是我们在经历的这样的事情，真的可能重新在一起，然后毫无顾忌的重新恋爱么？
    会不会又有心中那怕一点的怀疑，她会不会再次离开?晨雪也会不会害怕，我又回到过去的情况。
    说不会是，不可能的，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现实并不是童话，心中一旦埋下了疑惑的种子，早晚都会开花结果。
    但是，我以前也决定了，就算是如此，我也不想和晨雪作为陌生人。
    “晨雪，这样你觉得真的好么？”
    “嗯，我想过了。分开的话，不管是我还是他都会有一段不好过的日子的。但是就如同那三年一样，再难受的日子也会渐渐习惯，然后大家会回到新的生活中去，找到新的重心，这样就好了。”
    “你们恋爱了多少年？十年，十五年？这样长的感情，真的可以放弃么？”
    “不放弃也是不行的吧啊。再拖下去，也只是增加我们双方的痛楚了。我考虑过了，我会提出意见，让公司把我掉到纽约分部去。”
    “你！”
    “没事的，我会回过参加你们两个的婚礼的，只有你们两个，我绝对会好好祝福的。不过你也知道的吧，去纽约分部的我职位也会上升，在事业上也是大有好处的吧。一直都很想去，只是想着这个城市有延在，所以一直都没提出。最近纽约那边的负责人离职了，正好缺人的时候，我提出的话一定会被接受的。你也知道，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女性，也是我的梦想啊。”
    “……”
    “这样一来，延也不得不接受了吧。然后，让不管我也好，他也好，重新开始人生吧。说不定，在这样名为过去的泥潭中，我们已经挣扎太久了。”
    晨雪要去纽约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不过当她说出的时候，我却能明白。去了纽约对她的事业绝对是一个飞跃。在这里二把手的她，会在那边成为真正的负责人，而她的人生也会越发越美好。
    对于这样的事情，我还能说出，想要在一起的话语么？
    这种只考虑自己的感情，而不顾其他人的自私想法，肯定是不行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杯子。
    “虽然一直以来，顾虑我和信延的关系，两位也是真的帮助了我很多。虽然很厚颜无耻，但是之后我离开的话，也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帮助他，拜托了。其实今天来，主要想说的，就是这个。”
    接着，放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高益弘和小夏，晨雪就这样离开了酒吧。
    很快，高益弘不顾女友奇怪的眼神，直接跑到我身边。
    “你在干什么，你不是都听到了，快去追啊。”
    我能用干枯的声音回答。
    “怎么追，我又能说什么。”
    并不是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存在，也没有误会。
    “不要走，不要去纽约，让她陪在我身边一起受苦？”
    没有问题存在要我解决，也没有需要我努力的地方，她做出了自己的选择，重新开辟了未来的道路。晨雪决定不再为了过去而苦苦纠缠，而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为是错误的。
    “她说的很对啊。难道不是这样么？”
    我和她在一起，现在只有互相伤害和折磨，美好的回忆蒙上阴影，连对话都变得支离破碎。本来害怕晨雪的时间，她的过去还被停留在三年前我才来到这里。结果，不需要我的情况下，她自己走出了阴霾。选择了光明四射的未来，在另一个国家，另一个城市。
    这样就好了吧。
    只要她能够再一次露出笑容的话。
    “你们两个，结束了么？”
    “恩。”
    是的。
    晨雪和我的交缠在一起，曾经互相依靠，互相信赖，到现在互相伤害的关系，走到了终点。
    结束了。
    但是，明明知道这并不是错误的结尾，也不能定义为悲伤。
    但是，心中的苦涩和空洞，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无视。她不在了，不是误会也不是出错了，真的离开了。
    再一次，从我的生活中。
    仅仅如此，几乎要把我再度压垮了。
    打破了自己许下的诺言。在高益弘和他女朋友的注视下，我喝下了大量的酒，说了许多抱怨的话语。
    曾经，晨雪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吧。
    现在，带着一些苦恼，又没有办法的我好友，也只能默默陪着我喝下苦涩的饮料。
    最后，带着醉意，我都不知道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只知道被廖天晴说了一顿，我连自己回答的什么都不清楚。就这样摸到了床上，摸到了边上那冰冷的游戏头盔。在那个世界，还有着许多需要做的事情，还有我在意的人。明明如此，醉酒上头的我却完全没有进入的想法。
    只是抱着这个头盔，紧紧的。
    仿佛又回到三年前的过去，再一次的体会到了和晨雪分开的事实。
    然后，如同那天的晚上一样，发出了无声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