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真实世界！》第132章 无能之人！

    “伍斯特先生和伍斯特夫人，不能再让两位前进了！”
    涨红了脸，拼命劝在我们面前，明明周围都是士兵也不敢直接对我和克罗迪亚动手，他们只能着急的拦在我们身前。
    穿着华贵衣服，用高领子遮住脖子上的伤痕，带着黑色手套让愈合中的手也不被发现，我贴着小胡子的样子怒视着挡在我面前的士兵。
    而吸血鬼克罗迪亚则是充当之前艾米丽的位置，化身成为我的夫人样子。
    “你们这群小兵！也敢阻止我奥德利共和国的贵族！我来到这个宅子已经两天了！你知道对一个商人来说时间是多么珍贵么！我都不说之前你们还在晚上搞什么宵禁，又是爆炸又是地震的，我看所谓的安全西方根本安全不到哪里去啊！”
    “大人，请息怒，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领主大人真的没空见客。”
    “没空？那我就在这里让喊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西方的领主，到底是怎么对待来自友好国家的客人的！”
    不敢得罪我，也不敢让我前进，进退两难的士兵们只好面露苦涩的拦在这样看起来性格糟糕透顶的我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被骚乱所干扰的墨菲来到这里。看到我的时候他微微低头，“啊，这不是伍斯特大人和伍斯特夫人么？到底是为何这样激动啊。”
    “听着！现在你要么就让我去见你们几天都忙得没空出来露面的城主，要么就告诉他，他下次别想和任何一个奥德利共和国的商人打交道了！什么西方繁华之都，我呸！”
    “请稍等，我去请示下领主大人。”
    墨菲装模作样的让士兵们照顾好我们，自己退到领主府深处汇报。
    过了一会，可能是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就算是西方的危险还没有解除，但是这个谨慎的西方城主根本不可能冒着和一个国家断交易的危险而只是不见其中一个贵族。
    “请进，盖乌斯·博福特大人正在书房等待。”
    “这才像话。”给周围的守卫看两个鼻孔，我头抬头的老高，扶着我克罗迪亚的手一起走入领主府中。
    “领主在里面，外面我来解决把。”墨菲轻声说道。
    我微微点头，和克罗迪亚直接进入领主府内的书房。
    一踏进这红色木质的地板，听到脚步声正在书桌上写信的盖乌斯·博福特放下羽毛笔。但是很快，他皱起眉头。
    “你们是来自奥德利共和国伍斯特先生和伍斯特夫人？”
    只是一瞬间，这个见多识广的领主已经看出什么问题了吧。
    但是，克罗迪亚扭动着细腻的腰身，走上前去。对着周围几个士兵用柔声说道。
    “各位，看看我的眼睛。”
    下意识房间内的所有人不自觉的看了过去，然后她黑色的瞳孔发出红色的光芒，一瞬间，守卫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
    盖乌斯·博福特却刚刚抵住克罗迪亚的魔力，可能他身上有什么反魔法的道具，但是下一刻，我的短剑就夹在他的脖子上。
    我微微示意。
    “领主大人。”
    “信延，看来你还活的好好的啊。”
    也许对我现在的做法并不吃惊，盖乌斯·博福特不害怕的摇摇头。
    “就算你现在杀死我，恐怕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我明白。克罗迪亚，记得有什么人靠近了直接告诉我。”
    身边的吸血鬼化成一阵黑色的雾，从窗的缝隙之间穿了出去。这样正门有墨菲，而其他地方则是由克罗迪亚警戒，应该问题不大。
    “如果我放下剑，就算你叫喊出声，一个是也没有人会响应，第二个则是在喊出第二个字的时候，我就能割断你的脖子，清楚了么。”
    “放心吧，我不会做出拼命的事情。”
    这点我倒是相信，这个领主，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轻轻放下武器，收剑回鞘。
    “现在，我们来谈谈吧，领主大人。”
    盖乌斯·博福特看到我的时候毫不惊慌，和想要劝说我的放弃的人不同，也和恨不得杀死我的人不一样，这位西方的领主大人，用更加冷静，单薄的姿态对着我。
    “没有什么特别可以谈论的，就算是你杀死我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好转，西方也不会有人会帮助你释放魔王而行动起来。”
    “不不，我想谈谈的是，正如同我刚刚的假身份所告诉的那样，红岩山脉的事情。”
    他抓起一个茶杯把玩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
    “红岩山脉？”
    “是的，就是您在我们刚来的时候，找莉亚小姐谈论的那个事情。”
    我微微向前，对着他解释道。
    “你看，我和莉亚的来这个城里的目的是寻找女巫的踪影，如果正常来说按照莉亚的害羞性格，她一定不会主动来接触西方的领主府，我们顶多就是在城里找个酒店住着，等待女巫回来就是了。”
    “之所以我们来到这个城市，来到这个地方，不都是因为这个红岩山脉所引起的么。”
    为什么我们一到菲立比城就会被迎接去领主府，又为什么我和莉亚不得不住在里面不行呢。
    一切的根源就源于此，要不是事先盖乌斯·博福特和莉亚的爷爷爱弥儿·德雷弗斯事先联络，这次的旅行不止是为了莉亚个人的私人愿望，而是更加重要的则是谈妥这个关于西南两个领地未来可能的巨大合作，开采红岩山脉的事宜。
    而这个事件，直接导致我们进入领主府的主要原因。“一开始，我真的以为红岩山脉，是你给莉亚的陷阱。因为这个山脉虽然开采之后，会分去要塞都市现在作为唯一魔物森林入口，这个巨大的钱袋中分走一部分。但是为此你也要付出非常巨大的代价，就是让西方的经济开始依靠南方的脸色来过日子。万一哪天莉亚下令拿回红岩山脉，那本来就属于南方的土地之时，你花了大价钱所建造的新的要塞都市将变成一个笑话，这会是西方在财政上巨大的漏洞。”
    看着沉默不语的盖乌斯·博福特，我直接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领主大人，你一定想过的。”
    但是我面前的这个领主，并不是唯一一个聪明人。我相信当时玩弄骑士团长和姐姐的蕾修米娅的政治判断。我也相信那个老头子敢让莉亚一个人来到这个城市谈这么重大的合作的想法。
    “说到底，你根本没想过开展红岩山脉的合作，打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和莉亚她们谈拢这个事情，不是么。”
    在我的言辞下，没有露出任何破绽的盖乌斯领主转了一圈杯子，“所以呢，如果我没有想过要和莉亚合作，那为什么我又花这么大力气。准备材料，组织人员，调研未来可行的方案。这一切的人力物力，信延先生，你觉得我是太闲了么。”
    “当然不是，我们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宅子里，你的目的不是达成了么。花了这么多功夫，做了这么多功课，也没有浪费啊。”
    只是微微摇头，盖乌斯领主不再搭话。
    所以我继续说下。
    “这一开始单独来看并没有什么没问题，所以我直到前几天，还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因为和现在的事情来比，完全已经是毫无关系，所以我根本没想到这一切的起点。”
    我停顿了下，看着这个年纪已经过四十年的领主的略显憔悴的脸庞，继续说道。
    “然后，你的参谋，墨菲先生提出一个在我看来非常奇怪的计划。当时为了避免蕾欧娜被【死姬】暗杀，曾经有提出一个圈套一样的战术。让我来保护蕾欧娜，成为【死姬】的对手。先不说墨菲到底为了什么提出这个意见，但是同意这个简直异想天开，把最重要的未来的【烈焰神使】作为诱饵来使用的计划，竟然也是通过了您的同意。说实话，当时的我就很吃惊。”
    转动茶杯的手，慢慢的停下了。
    “最后当然是我知道的真相，墨菲也完成了他的想法，不过如果当时你不同意这个一般人都不会同意的计划的话，我也不可能勉强非要保护不认识的蕾欧娜，蕾欧娜也不可能大摇大摆走出领主府，而最重要的，我不可能和【死姬】交手也不会得知真相。”
    “最后的最后，你知道封印之院的那个洞么？地下的隧道，虽然被岩石所挡住，当时无疑是从领主府的一口井中直接通往封印之院的最近路。”
    我直接看着盖乌斯领主的双眼。
    “这可是，所有的【烈焰神使】的丈夫，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你明明都知道，却完全不做任何防守，放我和艾米丽也就是【死姬】轻松避过西方几万人的守卫队的防线，直接插入封印之院，差点就让我完成了释放魔王的计划。”
    “不是么，前任【烈焰神使】的丈夫，盖乌斯·博福特大人？”
    是的。
    也许单独的一条可能是巧合，两条也可能是意外。
    但是我知道，巧合不可能发生三次，意外也不会连续发生。
    这个领主，明明是站在对抗我的最前线，整个西方的人应该全部都在他的领导下，拼尽生死的阻止我释放魔王。
    但是他却不是这样。
    留下了太多的漏洞，通过莉亚把我带到这里，让我保护蕾欧娜来直到真相，最后甚至特意空了一条道路让我直接可以威胁到魔王。
    是的。
    我面前的确实是，这个帝国西方的领主，守护者，四个贵族之一，不折手段爬到这个位置的没心没肝的权力者。
    但是，他也同样是前任【烈焰神使】的丈夫，现任【烈焰神使】的父亲。
    失去了妻子又将要失去女儿的人。
    “所以呢，你说了这么多，证明了蕾欧娜是我的女儿这种根本无所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想做什么？”
    “帮我。”
    “啊？”
    “把你的女儿，从地狱里带回来。”
    被我的话语所逗笑了，盖乌斯坐在位置上笑出声。
    “冒险者，如果你真的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想要我帮助你的话，不可能的。”
    “……”
    “我虽然是蕾欧娜的父亲没错，但是我也同样是这个土地的领主，我需要为了这个土地尽责。你认为这个土地的人民，这个土地生活了这么久的习惯，就会因为一个外来的领主改变么？”
    盖乌斯笑着对我说道，语气却是越来越低沉。
    “天真了哦，冒险者！就算我现在冲出去下令，明明所有的人都给你让路，让你直接冲到封印之院去把魔王放出来，你觉得这个土地又有几个人会听我的话。”
    “这份传统，已经印入他们的血脉了。我不能改变，你不能改变，就算是【烈焰神使】也无法让他们改变。所以我是不可能帮助你的，如果我能的话，早在蕾欧娜的母亲，芳妮的时候我就出手了啊！”
    “就算你是领主大人，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妻子去死么？”
    “正是如此。你知道我是怎么从一个中央小贵族，一个满大街都是的人中脱颖而出，努力到现在这个职位，到底花了多少心血么才来到这个位置么。”
    轻叹一口气，盖乌斯默默喝了茶。
    “冒险者，你有过那种想法么。就是有过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感觉自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用担心。”面对他的问题，我摇摇头，老实回答。
    “没有。”
    “我从来不是为了追求权力而追求权力的，我做是因为让我安心。你不觉得那些老百姓，就算我下令马上随便杀掉两个，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命说到底就是这种程度，所以我很害怕，很担心。”
    “从小开始，我就想要做一个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所以我在帝国的权力中心努力拼搏，攻于心计，欺骗周围的一切，在新皇继承大战也好，在之后的大清洗也好，我一路飞升上来了。甚至到了帝国数一数二的位置。”
    “四大守护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帝国宰相和我们平起平坐之外，这个国家，再无可能威胁到我的人。皇帝陛下本人，可是对我信任交加，根本不可能对我不利，原本我觉得，这一切努力终于到头了。”
    “为了得到这个职位，我来到这个城市。最快得到所有人心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娶了救世主血脉，未来的【烈焰神使】芳妮·博福特。”
    仿佛怀念起过去的日期，这个领主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事先做足了准备，带了她最喜欢的花，告诉她我在全国旅行时候的所见所闻，加上点花言巧语，这个从来没出过城的女孩子很快就拿下了。”
    “太天真了，你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人么？冒险者。她永远都是露出笑容，不管说什么都是好奇满满，对她稍微说点笑话，她就会笑的直不起腰。不管我说什么都会直接相信，不管我让她干什么她都会努力完成，我利用她很快得到这片领地。”
    “仿佛是我这种玩弄心计的反面一样，她生气了会嘟着嘴闹脾气，含羞了会脸红到耳朵根部，悲伤的时候则是努力让自己露出笑容。所以很快，一年不到吧，我就明白了，我的目光已经离不开她了。”
    做好准备想要攻略女孩子的年轻贵族，最后则是被这个热情洋溢的女孩子所征服。
    善用心计，在尔虞我诈的人生中度过了这么久的盖乌斯，第一次见到全心全意投入给自己的人。
    所以钢铁，也化作绕指柔。
    虽然盖乌斯不再说话，但是我明白，结婚之后的他们夫妻一定是度过人生最开心的时候。
    整个城市都在祝福他们，盖乌斯也每天在领主府内完成自己所有的义务，然后陪着妻子度过一天又一天，那一定是人间天堂一样的日子。
    可是。
    蕾欧娜诞生了，这也意味着。
    【烈焰神使】们，逃不过的命运开始转动了。
    这位领主到底是如何面对当时的情况，又是怎么样的状态下和自己的挚爱分别的呢。
    我连想象都无法想象。
    无法抗拒的命运，连抵挡一样都不被允许。
    不管是作为领主的盖乌斯大人，还是【烈焰神使】的芳妮。
    连拒绝的权利也不存在。
    残酷至极的正义的残酷到底是什么意义。
    只有他们本人才能体会。
    “在芳妮加入【烈焰神使】的时候，我做不到任何事情。我不是什么马路上的小老百姓，也不是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废物。”
    “我是帝国四大守护者之一，可是讽刺的是，我却守护不了自己最想守护的人。我唯一不想要失去的东西，我却只能亲手放弃。”
    “明明就是不甘心被操纵命运的我，最后还是成为命运的傀儡。这是何等的讽刺。”
    “所以是的，你猜的没错。我确实非常非常爱我的妻子，我恨不得把这里一切都抹平了把她带回来。但是我做不到，我也做不了。所以我能帮你的事情，什么都没有。”
    盖乌斯真的是很厉害的人。
    他从一个中央的小小爵位，一直到现在国内可以做到的最大位置。
    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在折磨中死去。
    但是就算是如此，他也做出了小小反抗。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一切。
    这个什么都做不到，但是又想要反抗这一切命运的人。
    盖乌斯·博福特的想法的化身，我才会在这里。
    不过这样就好。
    “还没完呢。”
    “…………”
    “别想着什么都交给别人，你的女儿。你和你妻子结合的证明，通过自己的手拯救下来吧。”
    “做不到的，我是没有办法直接的照顾你的，不明白么？”
    我当然明白。
    他的无力，他的挣扎，他的小小反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比我之上的有着想要毁灭这一切传统的人，那现在无疑就是我面前的领主大人了。
    “谁说让你直截了当的办法了。你们城市应该有的吧，传送用的魔法阵。”
    我露出笑容。
    “不是借给我，而是借给来自奥德利共和国的伍斯特先生吧。”
    盖乌斯沉默了看着我一会。
    “把我的女儿给我带回来，冒险者。”
    “这个委托，我可不想从你那边听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