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公侯》第二十章后遗症

    北平燕王府内书房内，燕王听完张辅说他将钦察汗国士兵那缴获而来的武器卖给苦夷部后，就暴怒地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张辅好一顿拳打脚踢。nv生网
    暴揍张辅一顿后，稍感解气的燕王带着怒意地问道:“你为何不回禀后再将武器于苦夷部”？张辅沉声地回道:“属下担心这一来回间，钦察汗国会率大军来报复”。燕王沉吟了会，带着怒气地问道:“那你为何要将武器卖给苦夷部，而不是发给他们”？
    张辅如实地回道:“那武器，属下只给了有实力统一苦夷岛的部落，发让人心服；其次属下没有权利去行笼络人心之举”。
    燕王没好气地道:“你倒还知道有所畏惧”。
    见张辅跪在地上默然不语，燕王显得十分生气地道:“别在老子这碍眼了，赶紧滚蛋”。
    张辅走后不久，燕王就看到徐王妃来了，他叹道:“文弼若不是孤的女婿，何以如此大胆”？徐王妃知道丈夫通过她让他在内书房来见张辅，猜出自己早已知情，徐王妃笑着说:“文弼若不是燕王的女婿，何以会做这种对他个人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徐王妃见丈夫沉思，就示意跟着她进来的宫女在快要熄灭的炭火盆中去加碳。室内温度重新上来后，燕王才从思索中走了出来，道:“这倒也是，惟有孤的女婿才会如此不顾自己一时得失地替孤考虑”。
    徐王妃微微一笑，又见丈夫已在查阅其它各种奏报，并带着宫女出去。对于丈夫秉性，徐王妃早已了然。话点到为止即可，说多了反而会让丈夫反感。
    钱奇是早些时候张辅与郡主大婚时，被郡主一纸调令而赶到北平郡马府当管家的。此刻，钱奇见到郡主不停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虽然寒风阵阵，但他却察觉到郡主额头上不断冒出汗水，这让钱奇也有些慌了。
    见到张辅一脸鼻青脸肿地骑马归来，朱玉馨这才放下心来，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脸上有些讽刺地对刚刚下马的张辅道:“哎呦，咱家的大英雄受伤归家了，我等有失远迎咯”。
    张辅哈哈一笑，道:“恕你无罪”。
    听到张辅这么说，朱玉馨不由地噗嗤一笑，挽着他的手一起走入了内院。
    进入自己的屋后，朱玉馨见到丈夫肩上的海东青就飞到檀木制作的鹰架上去，檀香木鹰架是她亲自去订制的；而张辅则脱去外衣准备去庭院练武，这让朱玉馨有些不满起来，她责问地道:“你就不跟我说说在父王那的情况吗”？张辅讪讪一笑，说:“你都不已经看到了吗?还用得着说吗”？
    朱玉馨忍住笑意，有些欣喜地问道:“父王没说将你这次出征的战功用来抵罪吧”？张辅回忆了一下，回道:“没说过这话，但最好不要指望什么，免得之后失望”。见馨儿有些失望，张辅自信地说:“战功以后有的是，来日方长”。
    见馨儿还有话说，张辅微笑地将妻子拥入怀中。在感受着妻子身上芬兰之香时，张辅听到妻子有些抽泣地道:“颍国公与宋国公也先后被皇爷爷赐死了。你这种性格不改的话，战功越多的话，反而可能越来越危险”。
    张辅良久才承诺地道:“以后不得授权，再也不会如此不计后果地行事”。
    洪武二十九年二月十六日，应天，晴。
    大理寺右寺丞夏恕听说皇上有意自己署理（代理）刑部尚书一职后，一直有些惴惴不安。大理之卿，即古之廷尉，能做到他少卿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夏恕是真不想趟刑部这浑水。
    夏恕现在这个寺丞是从三品，大理寺少卿是正三品，刑部尚书是正二品，正常人都会选择这正二品的刑部。为何夏恕会将刑部尚书示为洪水猛兽呢？这事得从刑部的权限说起，刑部主要负责司法和牢狱。
    而皇太孙近来年迷上了断案……在听到蓝玉说审案的詹徽是他的同党，太孙就立即将詹徽锁了后。
    皇太孙又在洪武二十六年七月某天服侍于皇上身旁时，见抓了七名盗贼，皇太孙一一看过后，就启禀于皇上:“这七人，只有六人是盗，而这个不是盗贼。”
    后经审讯，果如其言。
    皇上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太孙回道:“《周礼》说听理讼狱，根据陈诉人的神色，判断其言辞真伪最重要。此人眸子坦然，神态丝毫不慌乱，所以知他不是盗贼。”皇上闻听后高兴地说，“治狱贵通经，真是如此。”
    别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夏恕是知道内情的。那名审讯官见太孙说只有一人无罪后，又经过多人给他打招呼，还敢判那人是盗贼吗？还敢判其余六人不是盗贼吗？
    不去查证底细，搜罗证据，仅仅依靠一个人外貌与神色就去断定一个人是否有罪，这天下岂不是伪君子或骗子的天堂？试想一下，骗子如果不是相貌堂堂一脸正气，而是一脸奸相的话，他怎么能骗到人？
    而且那六人只是一介平民，与国之储君面对面，难道不会慌张？若要按夏恕的经验，反而是见到国之储君而丝毫不慌乱之人有可能是贼，因为此人的反应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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