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公侯》第二十五章 来日方长

    李家小姐见是张慰族来了，有些错愕。
    张慰族见李家小姐看向自己，忙作揖地道:“给小姐赔罪了。”
    李家小姐见此，旋即就想到这些日子的委屈，明眸微微泛红。
    张慰族一脸怜惜地看着这位原本应该是自己正妻的女子，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两人陷入沉默，气氛变得压抑起来之际。门口的脚步声，让张慰族暗中松了一口气，谁来了？
    张丽璇来到屋内，见长兄满脸歉意与李家小姐双眼泛红，她莞尔地说:“靖瑶姐姐，你看大哥这眼睛。”张慰庭苦笑地说:“像个兔子。”李靖瑶见此，心中虽仍是万般委屈，但还是努力地让自己嘴角浮现一股笑意。
    张丽璇对张慰族说:“刚刚去给娘请安，娘说她今日才在大哥嘴中知道靖瑶姐姐受了委屈，大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张慰庭明白了妹妹说此话的含义，道:“大哥也是昨夜才想到时间上的一些机缘巧合，才悟到靖瑶受了委屈。”
    张慰族说完，再次向李靖瑶行了一个充满歉意的长揖。
    张丽璇见靖瑶姐姐眼神变得迷离，又对长兄说:“大哥，你这眼睛怎么变得跟兔子一样？”张慰族一脸歉意地说:“想到靖瑶受了如此委屈，心中甚是不安，在庭院亭子中枯坐了一宿。”
    李靖瑶听完这话，顿时就痛哭起来，这让张慰族心中甚是疼痛。张丽璇见长兄如此，轻声地说:“大哥可否先出去，让妹妹与靖瑶姐姐说会话？”张慰庭道:“那为兄待会再来。”
    七日后，张丽璇来到靖瑶姐姐屋外，看到一身孝服的靖瑶姐姐正准备抚琴，而一直穿着孝服的长兄似在闭目眼神。
    她离开还没有多远，就听到屋里传来《春江花月夜》的旋律。第一段“夕阳箫鼓”就让她停驻下了脚步。没想到靖瑶姐姐的琴艺如此精湛，她心中这般想到。
    当《春江花月夜》进入到“巫峡千寻”时，她脑海浮现出当初来应天的船上，她看到郡主看着二哥的情景。
    她没再继续欣赏，这毕竟有偷听之嫌，若是断弦那就更失礼了。她在回屋的时候，心中浮现一个疑问:“郡主现在干什么？”
    朱玉馨正在宫内一间屋内给母妃捏肩膀时，见到一位身材有些微胖，但不失英气的人走了进来，他跪下道:“孩儿高炽给母妃请安。”
    朱玉馨边给母妃捏肩膀，边对母妃已让其起身的朱高炽，道:“玉馨见过大哥。”朱高炽向妹妹微微点头，道:“母妃与二妹这些天辛苦了。”
    徐王妃见儿子依自己之言坐好后，说:“高炽，你皇爷爷可还在东宫？”朱高炽恭敬地道:“皇爷爷已经去歇息，允炆兄长还在。”徐王妃叹道:“允炆这孩子真是孝顺，太子死后就一直守在那。”
    朱玉馨道:“可不是嘛。连皇爷爷都说，允炆哥哥这般下去，如果坚持不住，皇爷爷他老人自己该怎么办。”朱玉馨说完此话后，见母妃与长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并道:“是不是我说错什么呢？”
    徐王妃看着女儿说:“你是什么时候听到皇爷爷这么说的？”朱玉馨随口就道:“就是前几天我给皇爷爷请安时，听到皇爷爷对允炆哥哥那般说的。”
    徐王妃与朱高炽对视了一下，她道:“你皇爷爷命你父王明天就启程回北平，以后你在应天就代表着你父王。”
    朱高炽起身后，说:“孩儿知道了。”就在朱高炽准备再次坐下的时候，徐王妃再次说:“高炽，你这几天也累了，去找个地方眯下眼。”朱高炽道:“孩儿还撑得住。”徐王妃看到儿子一脸憔悴与刚刚涌上来的心焦后，似是加强语气地说:“快去，在告别厅失态才是大事。”
    朱高炽遵令走后，徐王妃对还在给自己捏肩膀但一脸不舍的女儿说:“馨儿这是舍不得父王离去？还是舍不得慰庭那孩子跟着你父王离去？”馨儿一脸娇羞地说:“主要还是舍不得父王离去。”徐王妃忍住笑意地摇了摇头，道:“来日方长。”
    见女儿羞红着脸，徐王妃道:“你父王现在应该在城外军营里了。”
    城外大营，主账中的燕王对诸将道:“皇上担心鞑靼趁太子薨了，就会有所异动，令我们明日回北平。”扫了下应诺的诸位后，燕王道:“诸将下去准备。”燕王看到鸡儿拔箭似乎放缓脚步地走，道:“鸡儿，你留下。”
    鸡儿拔箭有些脸红地转过身，对燕王拱手道:“燕王还有何吩咐？”燕王道:“新军里那些人，这些天怎么样？”鸡儿拔箭道:“鞑靼部的人也一直就是上马能战的牧民。”燕王不耐烦地道:“我是问皇上送来的那些人。”鸡儿拔箭一脸正经地回道:“他们现在的骑术跟新军差不多了，到底是当贼出来的，有底子在。”
    燕王‘嗯’了一声，又道:“张慰庭对自己当大头兵可有发牢骚？”鸡儿拔箭道:“不曾。”见鸡儿问一句答一句，燕王只好再次问道:“他现在怎么样呢？”鸡儿拔箭道:“他很好，现在应该在跟新军中的佼佼者脱火赤在对飙骑术。”
    校场上，由于尝试高难度动作，被马甩了下去的张慰庭现在满嘴都是黄泥。张慰庭这厮越是受挫，反倒越能一身的劲。他再次上马，正欲再次尝试高难度的时候，他见到鸡儿拔箭来了。
    鸡儿拔箭千户大声地喊道:“军回去整理行装，明日回北地。”
    张慰庭下马，来到千户跟前，就感到肩膀一疼。鸡儿拔箭撤回拍向张慰庭肩膀之手后，笑着说:“你也快去准备，明天燕王让你掌旗。”张慰庭不明就里地说:“掌什么旗？”
    鸡儿拔箭指向飘扬于军营上空的‘明’字旗，对一脸兴奋的张慰庭道:“燕王说让你扛着这旗，在前面带路。”
    张慰庭心中苦道:“我不认识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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