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忆之旅》第39章 鲜血的诡计

    （耶若.格蕾琴视角）
    多亏了那几位旅行者的帮助，才能消灭那只军赤战虎，如果没有她们在的话，当时在回教会的路上而偶然遭遇而不得不躲在一旁的自己一定也没有任何办法。
    那次对抗那只巨大的魔物也是靠着毕维斯带着裁决者的大家们挡在前方，我的咏咒才能发挥效果。
    自己总是这样，没有别人的帮助就帮助不了别人。
    不然的话那个不认识的人也不会就那样死去。
    不过自己想要同往常一样偷偷溜回房间的计划是没有办法执行了。
    毕竟今晚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教会不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
    只要所有人都起来了，那么我不在房间的事就很明显了。
    所以发展成现在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自己的确没有遵守好瓦切尔定下的夜晚不允许离开教会的规定。
    因此当我在建筑的阴影处看见教会的灯火都点亮了，包括坎蒂在内的大家都在四处寻找我时，自己还是决定直接认错会比较好。
    于是自己从阴影里走了出去，当她们看清是我之后都围了上来，分别确认我是否受伤，也一脸关切地问我到哪里去了，坎蒂更是差点就哭出来了。
    自己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确是让他们担心了。
    当我们一起回到教会时，站在大厅里的瓦切尔在看见我平安回来之后也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接下来瓦切尔让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坎蒂则是站在一旁等我一起回去。
    原本就因为有巡逻任务而不在的毕维斯在发生今晚的事之后肯定更没法回来了。
    于是现在我和瓦切尔正站在大厅的十字架雕像下，我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瓦切尔的表情，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每一次犯错了站在瓦切尔的面前，我都感觉自己与小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从曾经的黑发如今也慢慢变白，脸上也添了许多皱纹，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尤为明显，但只有褐色的眼睛里的严厉与慈祥从未改变过。
    “对不起。”在一阵沉默之后，我决定先为自己的错误道歉。
    “抬起头来，我的孩子，你可是这个教会的圣女啊，怎么能老是像小的时候一样低着头呢。”
    听见瓦切尔的话，我抬起了头，正对上了她那褐色的眼睛，里面没有怒意，只有担忧。
    但是她的下一句话，让我本来有些许放松的身体又绷紧了。
    “今晚发生了这种事，虽然你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去做什么了？”依旧是关怀的语气，但从小到大感受到的威严依旧。
    “去……见了一个朋友。”瓦切尔一直教导我不要撒谎，但我觉得艾西卡的事不能让瓦切尔知道，于是稍微避开了话题。
    自己并没有撒谎吧……“是吗……什么朋友需要到恩尔万巷区去找呢？”
    听见这句话，我的心里猛然一惊。
    周围的气氛为之一变，一旁也传来了坎蒂的低声惊呼。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怎么被发现的，瓦切尔已经平静地道出了答案：
    “最近卡瑟缇莱尔出现了有居民被杀死后抽出了血液的事件，而近期更是集中发生在恩尔万巷区那一片，因此卡瑟缇莱尔的执法部门也联系了我们，于是我们都派出了人员进入恩尔万巷区。”
    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艾西卡每次不会喝掉我太多的血液，但是这一次明显只是要了一点就放弃了。
    也许就是那时被看见了，所以艾西卡是感觉到有人才会这样的吗？
    “所以那个女孩就是你的朋友吗？”瓦切尔直视我的眼睛问道。
    “……是。”承认了也没什么吧，毕竟那时候我的确是把兜帽放下来了，自己的外貌果然太显眼了，如果是教会里的人看见的话，更是不会有认错的可能。
    艾西卡让我隐藏自己的身份，她连这些都考虑到了吗？
    还是说自己果然如她所说是个笨蛋呢。
    就在我以为承认了之后应该就没有事了，但是事情并非如此。
    “你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人吗？”瓦切尔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有些迷茫。
    “什么人……”
    艾西卡她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在恩尔万巷区观察许多天了，发现那个女孩很明显与恩尔万巷区里的其他人不同，但一开始考虑到恩尔万巷区的情况，也没有多在意她，但后来渐渐发现她的行为极其诡异，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总是能够看见她出现在那些事故发生的地方。”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从小到大，瓦切尔总是会说很多的话，告诉我很多的事情。我所不知道的知识、美好的故事、悉心的教诲……自己一直都听瓦切尔说的话。
    然而，这是自己第一次，不想听瓦切尔把话说完。
    “因此作出最初步的判断，那个女孩极有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鲜血的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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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西卡视角）
    魔力果然使用过头了吗……
    那股自遇见那个笨蛋之后就得以消除的异样感又慢慢从体内冒出来了，尽管目前还只有很微弱的感觉，但这样下去迟早会变强烈的。
    居然会在城里遇见军赤战虎，还是在这种深夜，果然蓝日出现就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不过最后看见那个笨蛋还活蹦乱跳的，自己都有些脱力了。感官对魔力的正常消耗、今天只喝到一点血加上本小姐过去每一次都控制住自己不要喝那个笨蛋太多的血。因此魔力长期处于非正常状态的自己这一次的确是冒险了。
    倒是有那几个莫名其妙的王才能消灭那只火老虎这一点也不得不承认就是了。
    不过那个精灵果然很奇怪，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那只火老虎的火焰，她的魔法是对身体的强化吗？
    算了……这不是本小姐该关心的事。
    自己在那之后就返回了恩尔万巷区，毕竟外面可不是本小姐能待的地方。
    当然也不是说恩尔万巷区就很适合本小姐待就是了。
    “什么人，出来吧。”
    只要不被那个笨蛋影响，哪怕状态不佳，发现周围有鬼鬼祟祟的人本小姐还是做得到的。
    自己现在正在一片人相对稀少的区域，周围不是垃圾堆就是倒塌的房屋，藏人倒是很方便。
    但对于本小姐来说这没有意义。
    对方应该也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很大方地从我侧面的废墟里走了出来。
    能感觉得到些许魔力，也是使用魔法的人吗……
    如果对方怀有恶意，那么剩下的魔力用来反击不知道是否足够，多半只能考虑逃跑了。
    “能够发现我果然厉害，可爱的小姐，或者说应该称呼你为’鲜血的魔女’会比较合适？”
    是一名有些消瘦的男性，灰色的头发下看不清脸，身上穿着与这个恩尔万巷区很相适应的带着灰尘的普通衣服，语气里满是笑意。
    “呵，会这么称呼本小姐的人一般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呢。”
    因为这个称号……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还是魔女要更胜一筹哦？”
    “少废话了，你叫住本小姐的目的不会就只是为了打个招呼而已吧。”
    “那我就直入正题吧，不知道魔女小姐有没有与我联手的打算？”
    “联手？”虽然自己对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兴趣，但现状是自己最好先听下去。
    “对，研究一些东西，与……人的血有关的东西。”
    自己瞬间明白了什么。
    “男巫吗……”这应该就是他的身份。
    搞不好……
    “没错。”他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完全不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会带来的风险，“我对魔女小姐的能力有很大的兴趣，而我想这对我的研究会有很大的帮助。”
    自己有一瞬间怀疑之前看见我和那个笨蛋的人是不是他，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本小姐还没有差劲到哪怕看不见人却认错魔力的感觉的地步。
    之前的那个人影身上没有他身上的感觉。
    本小姐光靠外表平时也足够显眼，知道本小姐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尽管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不过既然是同样是使用魔法的人，隐约能够感觉到什么也不奇怪。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因为恩尔万巷区没有比本小姐更懂得如何使用魔法的人而已。
    “对本小姐有什么好处吗？”
    “我们联手的话，教会对我们而言就不会是威胁，我们都能有一个更好的环境，更何况，我的研究可以为魔女小姐提供足够多的血液，想必魔女小姐也是很需要稳定的血液提供的。”
    “不需要你来操心，本小姐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血了。”基本上可以判定，他就是杀死那些人的元凶了。
    但是他怎么敢这样向本小姐暴露他的行为？
    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
    还是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但魔女小姐觉得这能够长久吗？”
    ……自己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很多东西。
    难道杀人就是长久的吗？
    “别把本小姐当成一个嗜血如命的疯子，本小姐不想再看见你，你可以滚了。”
    他就是促成本小姐甩不掉“鲜血的魔女”这个称号的源头，虽然很不甘心，但与自己的话相反，现在自己没有能够对抗他的魔力。
    但有些事情，哪怕已经没有意义，本小姐也不会放弃一直以来的坚持。
    就在自己做好动手的准备时，他明显故意用力叹了一口气：“那这就没办法了，本来作为同类我还想帮魔女小姐一把的。”
    随后他转过身去，留下了一句话。
    “那么但愿魔女小姐能够挺过明天呢。”
    之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废墟之中。
    听见他的这一句话，自己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尤其是后来得知许多血液被掏干的尸体被随意放置在恩尔万巷区外围显眼的地方的时候，自己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