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荒记：从石器时代到信息化》第七十五章 进退两难

    “你这个蠢材！”欧阳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那个建议往西绕道的。
    “西面是江淮人的地盘，他们把城立在这里，往东是石堡，我们从西边绕过去，他们一堵。我们就被困死在这里了！”
    “那我们怎么办？”众将慌了。
    “一帮废物！”欧阳厉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他可以骂人。好在这群人里，也不是废物。巡视营副将欧阳瑜出来说：“都督，我们不如集中兵力，拔掉一处石堡，那石堡虽然很坚固，守兵却远不如城。”
    “好，你带人去。一天之间，拔掉石堡！”欧阳瑜立马点齐兵将，前去拔堡。要说，这人也是够聪明的，他没有去死磕，这堡不过二十米长，十米宽。他让人集合几百捆干柴，堆积在堡外，然后四下一起点火。那堡内的十二个守兵，很快便支持不住，逃了出来。被越人围了起来，杀个干尽！这情况立马被记录下来，报入无为。
    “越人的战斗力真是可怕呀。顶着弓箭，硬是放下了柴火。”孟浩感慨道。边上的阿狗一言不发，那十二个人，是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一下子就没了！
    “还是人少了，要是一堡有二百人，我不相信他们能顶着箭雨冲上来。”阿狗嘴上着说，可是自己心里也清楚，盐城守兵都不到三百。当年还挡住了二千人，这些越人真的可怕。
    “后来呢，其他堡有没有事？”孟浩担心道。
    “没有，他们攻下一个，占了之后，就引兵往南去了。”回报的信使说。
    “传令！调镇江，扬州，望月族，所有机动兵力，先烧掉对方战船，然后死守各石堡。命太平城，镜湖所有兵力，从运河水路，运送粮食，支援姑苏城。冶炼坊加做一万支精钢长矛，一千把弓。一并送入姑苏！”战争机器终于完开动起来。
    听到战船被烧的消息，欧阳厉并不慌张，姑苏又不是海岛。大不了从南面杀回去就是了！南面因为建好了厚实的防线，已经抽调了五千人回防姑苏城。孟浩的人守住了石堡一线，新派来镜湖的援兵人虽然不多，但是带来了姑苏城紧缺的粮食和兵器。当欧阳厉知道部的消息时，他也不慌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定了。
    杀出重围当然是可以的，但是回去之后，越王不会那么好说话的。越王虽然说自己承担责任，但是王能承担什么？那只有自己担了，回去被处死，还不如战死在这里吧。可是他这么想，不代表其他兵都这样想。好多兵还根本不知道船被烧，完没有退路的情况。现在自己手上有强兵一万，江淮兵不到一千。但是姑苏城原来的守兵有二千多，调回来五千。以一万对八千，也不是没有胜算，但是人家都缩着不理你。
    现在自己算是被困死在这块地方了，士兵都很饿，抢了周边，但是都只有丝。粮食各家都只有几十斤，平时一直有江淮的商船各处兜售，没几家喜欢存太多。手上的存粮，够支应十多天，但是每天都不敢尽饱吃。因为不知道要困多少天。
    江淮八年八月十五。天气已经很凉了，越人还穿着单衣。他们决定回去了，往北走没船了，那便只有往南了。为了避开高照防线，他们往东南方向而去。只要走三百里，就能到钱塘江边了，那里还有自己的水师能够接应。然后再和南线军配合，守住防线，是的，守住，不让吴人收复失地，不然这么多天，就相当于是白折腾了。
    计划还停在地图上，他们已经在想着撤退成功后的事情了。在敌国境内行走三百里，谈何容易，南方的路，可不是地图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冷不丁一个地方水涨了，你就只能绕几十里。很多人不看好这个计划，自己却又拿不出更合适的。十六日早，天还没亮，越人便留下空营，悄悄离开了。他们不敢拆营，以尽量争取逃离的时间。甚至还留下几个哨兵，装着巡逻。如此狡诈的布置，吴人自然没有看透。到了中午时，那几个哨兵也跑了，他们才知道情况。
    逃开营地，只是第一步。要想从江南穿吴地，越南面防线返回越地。对于现在又累又怕的欧阳厉来说，无异是一个美梦。他已经懒得去考虑事后越王是怎样的脸色了，反正越王自己背锅，只要能回去，自己还是都督。就算不是，那也比死在这里好吧。现在吴地精壮，部集中在南北防线以及故苏城，欧阳厉的退兵大计，并没有受到什么实则的干扰，能干扰到他们的只有饥饿和迷路。现在是夏天，人不需要太多的热量，可饿着肚子，总是走不快的。而那些纵横的河网，更是百转千回。越人对河流并不陌生，只是吴地这些小河流，都是下雨时随便冲出来的，根本没有个谱。抓来的向导，明明说河水只有膝盖深，可是下去几个士兵，一个都没有再上来。接连杀了十多个向导，也无济于事。欧阳厉知道，这些不并没有故意说谎，水深浅，不在于河，而在于水。现是在夏季，水深很正常，反正用船就是了。但是自己现在自己根本没有船！
    “都督，我们不如游过河去！”一个文官提议道。
    游过河，对于水师来说，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了，大多数陆营士兵也没问题。唯一的缺陷就是，本来带出来的东西就少，现在又得扔掉一部分。游过几条河后，各上手上的东西已经只有短剑了。当越军走到南部防线时，只余下六千四百人了，倒没有饿死多少，好多人在过河时被冲走了，更多的则是偷偷逃离军中。
    接下来怎么办？和南面留下来的人，一起夹击吴军吗？欧阳厉并不是傻子，此时的越人，哪里还有斗志。更要命的是，谁夹击谁还说不淮。后面吴军在不停的骚扰，自己一旦停下来，很可能被吴军给围了。
    越都金华，越王也面临同样的烦恼。他当然想再增兵，一举拿下吴地。但是各部已经很不满意了。各部的意思是，那吴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地盘，别人怎么折腾，关自己什么事？本来如果能捞到好处，大家分一分，还好说。现在各部只想止损！
    “大王，我们不如与吴人讲和。承认他们是越国一部，这样他们就不会站到江淮一边。那江淮实在是个麻烦。”越国丞相进言道。这话如果被孟浩听到，估计能吓半死。整个越地如果联和起来，哪还有自己的日子过。好在，越王并没有同意。
    “不行，那江淮区区一两万人，没什么威胁。吴人有几十万，一旦立国，就是我们越人的强敌。我们之间，没有大江大河，也没有高山险峰。不灭吴国，越永无宁日！”越王吼道。
    “灭吴？怎么灭，千是不是疯了！”听到使者传令，欧阳厉表示不解。一个援兵也没有，没兵你好歹运点食物和装备来行不行。如果一句空话能灭吴，那还要自己干什么？
    欧阳瑜劝道：“都督不要急，我看大王没疯。只是什么也没得到，自己觉得没办法下台罢了。大王说灭吴，也没说什么时候灭。我们从东面绕过吴人防线，远远的躲到南面去。休整好再说吧。”欧阳厉只好同意。
    折腾了一大圈之后，徒步高手欧阳厉回到了起点。唯一不同的就是越军现在只有四万不到了，损失的一万人，跑路的占了大半。这些人不单是逃到了吴地，还有好多不嫌路远闻风投了江淮兵。在越地，当兵死了便死了，活着也是为奴。而到了江淮，虽然也是为奴，但是交的税比越地的民还少。
    既然灭不了吴，那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过。高照一个小村落，随着双方长期征战不休，两边都聚集了无数物资和后勤人员。这些人慢慢定居，比孟浩期望的更好。吴人欠了一大堆债务，根本无法偿还。也不可能把部少女都卖掉，那就只能卖地了。吴人决定把震泽也就是太湖的西半边划归江淮，至于这一半怎么界定，根本没有人在乎。既然没法界定，江淮的船便可以满太湖的乱跑了。这地方据说是陨石撞击形成的，但是孟浩穿过来时，已经有了，所以具体成因仍是不明。
    防风乘这一手，也是无奈，如果太湖不让出去。自己根本防不住，与其让日后越人有机可乘，不如划给江淮。有江淮的战船在，越人根本不可能讨到便宜。本来欧阳厉是想重造战船，从太湖直取帮苏的，被两下这么一折腾。这个梦也碎了，可怜的水师都督，就这样困在了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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