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剑宇》第30章 焰灵炩灿

    这一击，她差点晕厥，等她清醒，并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城墙之上早已经没有了凤炘烁的身影。她仰望天空，暗自隐忍惊叹，同时又有万种疑惑，待了许久，大雨浸透了她的衣服，等到官兵赶来，已然无人可抓，她不得不下令返回。
    等到她率领官兵返回比郡府的时候，白衣女子也已经逃离了，在那栋屋子里，她找到了被冰冻起来的灵蜥，忍不住再次地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
    郡守见红白两个女子一个也没有抓住，而且她还受了伤，便与她道：“大师，如今这两个女子均未能抓获，如何向州主复命？”
    毕娷皱起眉，冷眼而不屑地说道：“没能抓住她们，是你郡守的失职，与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就转身离去，走出几步，又停下道，“让你们这些文人做郡守真是莫大的失策！”然后继续离开。
    郡守听言，暗自不满，气得脸色发青，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什么也做不了。
    天明时分，大雨才停。
    果真如凤炘烁所言，龙子真划着船抵达了一座城池，城门上方写着“涣郡”二字，临需比河同样从城门中穿过，当中有一个浮岛，浮岛上有一栋屋子，一侧顺流进城，一侧逆流出城，并在两岸及浮岛上都有把守的官兵检查来往的船只。
    龙子真因淋了一夜的雨，身上湿，虽是夏季，却也冷得厉害，见官兵查验，凤炘烁又不在身边，着实有些担忧，不觉得又冷了几分。
    划到浮岛跟前，旁边的一艘船将他拦住，站在船上的官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小小年纪独自一个进城？”
    龙子真本是不敢说实话的，但想起昨夜凤炘烁临走时的话，才安心地答道：“我叫龙子真，是我姐姐叫我来这的。”
    那官兵一听“龙子真”三字，便笑道：“你就是龙子真，终于等到你了！”于是向浮岛的屋里喊去：“焰灵姑娘，你等的人到了！”
    龙子真顺着他的视线，向浮岛上看去，不一会，便从屋里走出一个人来。这人身穿大红色长衫和长裙，上面绣着金色的线条，线条从左肩弯曲向下到腰间右侧，裙子上金色线条则从右腰一侧斜向下到左侧裙摆底部，恰好与脚踝重合，脚上一双红色的绣着金花的布鞋，头上挽着双丫髻，系着金色的丝带，脑后垂着一缕如瀑布般的长发，一对月牙眉，眉下双目十分清明，也以红色面纱蒙着脸面，双耳处吊着金色的坠饰，呈现水滴状。见了龙子真，微微笑道：“这就是我要等的小孩么？”
    官兵道：“不会错的，我已经问过他，龙子真，就是这孩子。”
    笼子真觉得她的声音很好听，十分温柔，却又透着清丽，见她一点点走近，轻轻踏上自己的船，对他道：“子真，我是你凤姐姐让在这里等你的，快随我走吧。”
    虽然她蒙着脸，但龙子真感觉得到，她是在对自己笑，尤其是那双眼睛，更是显露出了笑容来，“你是凤姐姐让在这等我的？可是她昨夜下了船，怎么能到这里通知你？”
    焰灵道：“许多天前，她从这里走时，就说在这两天你会来，所以我才会这里等你。”
    龙子真十分吃惊，想着：“难道凤姐姐一开始就是为了救我才不远千里来到遁龙村的？”一时间不能想通，竟有些呆了。
    焰灵见他如此，便道：“你衣服都湿了，想是很冷吧，快随我进城去找件好看的衣服去！”说着走到船的另一头，拿起船桨，划船进城，临走时，对查验的官兵道：“冯哥，我走啦！”
    冯哥招手笑道：“走好！”
    沿河进了城，龙子真见到河流两岸，屋舍整齐，绿墙黑瓦，十分好看，就连河水也变得清了许多，与之前的比郡城不同，这里的河流上没有那样多的商客船只在穿行，看上去十分安静，行人虽多，却没有那么得嘈杂喧闹。
    行不多时，焰灵将船靠岸，领着龙子真上了渡口，到了一家制衣店，制衣店的掌柜是一个年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子，戴着一顶平角帽，穿着一件淡黄色的长大褂，料子像是丝绸的，却不是那样华丽，嘴角上留有胡子，见了焰灵到来，便离了柜台，拱手施礼，笑道：“焰灵姑娘来了！不曾远迎，恕罪恕罪。”
    焰灵亦微微鞠了一躬，笑道：“在下随心到访，如何敢劳迎接？更不敢让您请罪了。”
    掌柜道：“焰灵姑娘向来都是提前通知在下哪日到访，为何今日突然光临本店？”
    焰灵道：“你看我这身旁的小孩，只因他衣服湿透了，便到此处，烦劳您给他做一件像样的新衣裳。”
    掌柜道：“原来是这样，想必这男孩也是离宫里要的，必要给他做一件好的才是！”接着立即高声吆喝道，“夫人，快出来！”
    接着，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见了焰灵，同样笑道：“焰灵姑娘来啦！”
    掌柜道：“快带这位小公子下去，给他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依着他的尺寸做一件新的好衣裳，让所有的女工都停下来去做，要快些！”
    妇人道：“焰灵姑娘的事，自然该如此，焰灵姑娘请稍等，我们立即就去做！”说毕，就领着龙子真进了后堂。
    焰灵一面等着龙子真，一面走到门前，望着河面上的来往船只，门前不时地有男女老少走过，并向她打招呼，好似整座城里的人都认识她。等了一会，妇人领着龙子真出来，见他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布料是江南典型的丝绸段子，黄里透白，刺绣精致，头发也被整理了一番，显得十分精神，他虽在山林里长大，现在也有了几分富家小公子的模样。焰灵笑道：“换了新衣，梳了头发，倒显得有几分俊俏来了。”
    龙子真暗自欣喜：“其实我本来就很俊。”对自己的新装扮倒是十分满意。
    焰灵与掌柜夫妇道：“劳烦二位了。”
    掌柜道：“岂敢岂敢。”
    焰灵又道：“那我们先走了。”
    掌柜夫妇一同送他们到门外，“焰灵姑娘慢走。”
    他们回到船上，依旧是焰灵摇着船桨，一路沿河而下，天空中淡薄的乌云飘动着，水面上印着云彩，也印着他们的船影，清风浮动着焰灵修长的头发，龙子真见她那样美，若不禁如痴如醉。
    焰灵见她呆呆地盯着自己，便问：“你怎么这样盯着我看？”
    龙子真道：“焰灵姐姐，你知道凤姐姐什么时候会来找我么？”
    “怎么？你想她了？”
    “嗯，一路上都是她保护我，昨夜她说下船去对付敌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很担心她。”
    “你不用担心，等我们到了离宫，她自然就回来了。”
    “离宫是什么地方？”
    “离宫是我们居住的地方，也是离州州主的居所，更是这离州八城的议政的地方，我和你凤姐姐都是那里的宫女，共同服侍州主。”
    龙子真心想：“这离州的城主还真是有福气，竟然要让凤姐姐与焰灵姐姐共同服侍他！”虽然凤炘烁与焰灵都戴着面纱，但在他心里却已经认定她们都是很漂亮的人了，一想到这么漂亮的人都去服侍一个男人，就觉得很不满。“州主是很好的人么？”
    “嗯，州主是很好的人，他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好。”
    龙子真听她话语中带着愉悦，就想着这位州主恐怕真的是一个好人。寻思了片刻，才又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焰灵道：“你问便是。”
    “你和凤姐姐为什么都要蒙着脸呢？”
    焰灵笑道：“我们州主有令，离宫的宫女都要穿红衣戴面纱。”
    “你们州主真是够霸道的！”
    “她可不是霸道，我们也不觉得这个规矩有什么不妥。”
    龙子真听言，半晌无言，才又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当然是去离宫。”
    龙子真又是一阵沉默，船行了一个多时辰，焰灵将船靠岸。上了岸，渡口旁停了一辆双马拉着的车，车夫同样是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装束与焰灵几乎一致。
    龙子真打眼一看，竟分辨不出她二人，“这位姐姐和你一样的衣服，一样的发饰，一样戴着面纱，我都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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