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超神》第七章 病凰的由来

    范长吾忠大步走了过来,扫了一眼现场,顺手操起龙马兽的缰绳,在石柱子上一绕,然后沉声对车夫道:“把鞭子放下,与他一起把灵药搬进仓库。”
    范长吾忠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车夫尴尬地垂下扬起的马鞭,恨恨地看了一眼白凰,悻悻然弯下身子扛起了一袋灵药。
    范长吾忠没有去看白凰,直接进入到仓库中。
    白凰从灵药袋子的包围中爬出来,也弯腰扛起了一袋。
    一个多时辰后,白凰放下最后一袋灵药,踉踉跄跄跑出仓库,瘫倒在一棵大树下,呼呼地张嘴喘粗气。
    他从小就没有出过一丝力气,今天是出力最多的一次,他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了。
    “白长盛,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白凰对着上空的树梢在心里喊,“我错了,我不该来到堡内。”
    他在树底下睡着了……
    白凰最终没有跑,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白长盛那张绝望冰冷的脸。
    前思后想,白凰决定在堡内坚持到年底,之后是回家,还是浪迹天涯,到时再思量。
    在白凰打定主意坚持到年底的同时,范长吾忠给他争取来的相对清闲的日子也结束了,索风每天修炼结束后都会来给白凰布置任务,他似乎盯上了白凰。
    “到仓库扛十袋灵药送到炼丹房。”这天下午,索风刚刚练功结束就过来喊白凰。
    “我没来堡内时这些事情都是谁在做?”泥人也有几分火性的,况且白凰感觉到索风是在故意难为他,几乎没有给他留出一丝的空闲。
    “你没来之前自然有人做,你来了就该你做了。”索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红袍子也没有映红他那张永远惨白无色的脸。
    “我的任务是负责打扫院子,不是打杂的。”索风那张永远淡定,没表情的脸刺激到了白凰,他头一次与其对上了。
    “没有记错的话,你入堡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你需要做好两件事,才能继续留在堡内玩,第一件事是打扫院子,第二件事是随时听从吩咐,当堡内有事需要你时,现在就是堡内有事需要你。”
    白凰沉默了,他明明感觉到索风是在变着法儿折磨他,可却找不出反驳他的理由。他心性单纯,甚至幼稚。面对索风这种心思深沉的对手,犹如以卵击石,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况且他现在归属于索风管理,索风这位大师兄可谓是他的顶头上司,你即使是有理也讲不出去。
    “马上送过去,别让阚犁长老等急了。”见白凰不再吭声,索风眼角闪过一丝讥讽,语气淡然道。
    白凰默然向前走去,因心内憋屈,脸色紫红。他身后,索风蔑视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尔后右手一甩,一道念气扫向靠在树上的那把白凰日日不离手的大扫帚,扫帚随风而动,忽地飞到了十几丈之外。
    所谓的炼丹房并不是在一处房间内,而是在后院的一个山洞里,白凰天天打扫后院,对这里倒是很熟悉。
    后院与山体相连处基本都被挖空,各种功用的洞府不下十处。炼丹房外的崖壁上刻了一个大大的丹字,另一侧则放了一块石碑,碑上刻了一行字:堡内重地,非请勿入。
    白凰扛着一袋灵药走到洞府前,见石门紧闭,就上前用手拍了几下,咯得他手疼,却不见什么声响。正当他鼓起一股气,想要继续拍击石门时,石门吱呀呀一阵声响,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身着青袍,个子矮小的弟子走了出来。他一脸警惕地盯着白凰,却不吭声。
    “我是来送灵药的,我叫白凰。”白凰只得自报家门。
    “你是什么人?”青袍弟子不为所动,双眼死死盯着白凰身上已经出现好几个破洞的白袍子。
    “什么人?哦,我是今年新入堡的弟子。”
    “白丁,哄谁呢?堡内什么时间有过白丁弟子了?”这位小个子虽然自己仅仅是个青袍弟子,但对于一身白袍的白凰却是满脸的鄙视。
    “这位师兄,我确实是……”
    “苗童,让他进来吧。”就在白凰要急于解释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洞府内传了出来。
    “哦,是,长老。”苗童把身子让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白凰,“长老让你进去。”
    白凰没有理会苗童的眼神,扛着药袋子走了进去。他这两个月遭受了太多的白眼与讥讽,已经麻木了。
    洞府内,走出十几步后就变得异常宽敞,空气丝毫不滞,能感受到它的流动,只是浓郁的药味也在这种流动中充斥着洞府的角角落落,永远没有流散的可能。
    对于空气中浓郁的,带着一丝苦味的药香,白凰非常熟悉,也从骨子里感到一丝亲切,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自打他降生起,这种味道就一直陪伴着他。
    “臭小子,你想将药袋子放老夫头上吗?”就在白凰边打量边往里走时,一道嘶哑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前炸响,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把肩上的药袋子扔了。
    这里虽然空间开阔,空气也流通,但毕竟是洞府,白凰从白亮的外面一下子进入其内,视线明显不能适应。
    白凰猫腰向前下看去,就在他的眼前坐着一位衣衫看不出颜色,眉毛胡子一大把的老头。他们的视线对到了一起,老头的眼神格外明亮,竟然对着白凰眨巴了一下眼睛。
    “呃!阚长老,弟子没有看到您。”白凰猛然往后退了一步。
    “呵呵,看到和没看到一个样,老夫不还是老夫嘛。你扛着一袋药很吃力的样子,着实是委屈了你高高大大的身材。”嘴里说着,阚犁一伸手,白凰肩上的药袋子就落到了旁边一个长长的药案子上。
    “谢阚长老出手。”身上一轻,白凰立刻鞠躬道谢,这是他入堡后第一次得到别人的帮助。
    阚犁的眼里精光闪烁,“都说今年堡内来了个白丁,号称浪凰,老夫咋看着你很顺眼呢?”
    呃!白凰身上立刻起满了鸡皮疙瘩,那是幸福突然降临时的激动。第一次有人夸他啊,虽然这顺眼二字不是很确定的赞美之词,可毕竟是顺耳的好词啊。
    “白长盛是你什么人?”阚犁再次开口问道。
    白凰又被惊着了,“家父。”控制住一再受到惊吓的心神,白凰有些疑问地回答道。
    “原来如此。”阚犁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道:“你往前一步,伸出你的右手。”
    这次白凰没有吃惊,他从阚犁的神态和语气里感受到了一丝父亲般的关爱,他心里甚至涌现出一丝丝的感动,来到堡内,第一次有人向他伸出了友谊之手。
    阚犁用两根手指轻轻扣住了白凰的右手腕,凝眉仔细感受。随着他感受的加深,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到后来,身体的气息竟然也随着表情而起伏不定地波动。
    在白凰心情忐忑的等待中,阚犁终于松手,神情恢复到平静。“你能否告诉我,为何至今还是一名白丁?”
    白凰怔在原地。十六年了,包括自己的父亲在内,从来没有人把这个问题正式提出来。家人认为他天生如此,而外人看他就是一个无脑的浪荡子,本该如此。大家只知道他身体自幼虚弱,给个“病凰”的雅号取乐,却不知内里的原因。
    白凰外表嘻哈,内心却十分固执,他从来不愿向人表露他自身的秘密,包括他最亲近的父亲白长盛。现在面对这个陌生而又亲切的老头的询问,他不知该不该叙说点什么。
    “你小子不会告诉我你就喜欢做一个浪荡子吧?”阚犁向他眨了眨眼睛,“在西山城玩了十六年,玩不下去了,这才入堡,希望在这里找到更多的玩伴,是吗?”
    “是,也不是。”白凰开口了。憋了这么多年,到了堡内又备受讥讽与冷落,内心再坚强也只是个少年,他需要适度的释放。“幼年时我就试过,可我找不到念根,而且一起念就会昏晕,异常难受。”
    “所以,你就开启了长达一十六年的玩乐之旅?得到了“病凰”和“浪凰”两个雅号?”阚犁一脸的戏谑。
    白凰摇摇头,“不这样还能怎样?如果我把实情天天挂在嘴上,痛苦的就不只是我自己。索性就让大家把我当成一个只知玩乐的浪荡子吧。时间一长,我也习惯了,玩玩乐乐一辈子不是也挺好嘛。”
    “真的好吗?”阚犁眼神明亮地看着他。
    白凰耸肩,摊手,“突然玩不下去了,到了堡内直接成了一名杂役。”
    “我有心让你来我这学制丹药,可你们白家是灵药世家,炼丹术是老夫我望尘莫及的,我就不做这出力不讨好,多此一举的事情了。”阚犁道,”以后在堡内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时可以来找我,不过我这里对堡内的事情基本上是不闻不问,呵呵。”
    说到这里,阚犁眼里再次精光闪烁,“小子,你浑浑噩噩了一十六年,既是对生命的浪费,同时也是你的福气,这是命运给你的安排。”阚犁右手突然一闪,掌心上多出了两个瓷瓶,“这有两瓶培气丹,比那些弟子平时用的要精纯一些,你拿去吧。我知道你们白家不缺这些玩意,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阚犁右手轻轻一抖,两瓶丹药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到了白凰的胸前,白凰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起来。
    “可是,阚长老,我不是武士,平时不修练的。”白凰接住丹药后立刻解释。
    阚犁摆摆手,“去吧,把剩下的灵药给我送过来。”
    阚犁说完就转身向洞府深处滑去,他一直坐在一辆木制的轮椅上。
    “走吧,抓紧把剩下的灵药送过来,这里的洞府门是不能长时间开启的。”苗童一脸妒忌地向外赶他。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不解,白凰拿着两瓶在其他弟子眼中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丹药,走出了洞府。
    白凰刚刚离去,苗童就快步走到阚犁身旁,不无幽怨地问道:“外公,你为何把那么珍贵的丹药送给这个白丁啊?”
    “叫长老!”
    “是,长老,为什么呀?”
    “苗童,你以后要尊重白家的公子,听到了吗?”阚犁答非所问。
    “为什么?”苗童更加的委屈。
    “没有原因!”阚犁严厉道。
    “是,长老。”见阚犁沉下了脸,苗童立刻答应。
    “你去帮白凰把剩下的药搬过来。”阚犁又吩咐道。
    “啊?是。”苗童不能不吃惊,平时一个月阚犁也不让他出洞府一步,今天却破天荒地让他去帮白凰扛药袋。
    苗童带着十二分的不解与委屈向洞府外走去,身后却响起阚犁那沙哑的声音:“他的祖父曾经帮助过老夫,我们要知恩图报。”
    许是他不想苗童带着太多的委屈和疑问去做事,给了一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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