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未年,大明西北之地遭逢大旱,粮食颗粒无收,加上官吏腐败,辽响加赋,百姓生不如死。
在如此环境之下,农民起义不可避免。天启七年,白水农民王二、种光道等,聚集灾民数百,插旗起义于白水县,揭开了明末农民起义的序幕。起义军操刀械,以墨涂面为志。起义军首战于灾荒严重的澄城。至白水县城下,王二疾呼:“谁敢杀知县?”众齐声应道:“我敢杀!”连呼三次,众皆同厉声。王二知军众齐心,即率众攻入县城,诛杀了知县张斗耀。开仓济民后,恐官军合围,退至白水县洛河以北。在洛HB,随军饥民渐多,声势日大,遂转战渭北各地,攻城夺寨,处斩恶吏,打富济贫,百姓拥戴。王二起义军迅速壮大,使明王朝惊恐,派官兵围剿。王二义军打败了官军。此时,很多饥民和明王朝的一些逃兵,也纷纷加入起义队伍,起义军扩充到数千人,活动于韩城、蒲城、宜君、洛川、白水等地。
至陈渊现在所处的崇祯元年,陕北府谷的王嘉胤伙同吴延贵又发动饥民起义,起义影响甚大,吸引了包括王二,高迎详,王自用在内的各路起义军的加入,一时间,烽火燃遍陕北之地。
而这起义之风也刮到了上清县境内,就在前几月,上清县小王村一百余村众集体反叛,冲进县城将上一任县令打死,亏得驻扎在县城附近的一百户卫所兵及时赶到,将这群暴民杀跑。
“这便是你下令关闭城门,拒绝救治饥民的原因?”县衙后院,陈渊衣着官服,正就他刚到时,看见县兵紧关城门,阻止饥民进入县城一事在进行质询。
在他面下弯腰低眉之人,便是质询对象——上清县县丞李赋。
一县县丞,乃是县令助手,阶位八品,在上任县令被打死之后,这县丞李赋便一直代行县令之职,这于理法并过错,但他下令县里拒收饥民之事却惹得陈渊不快,陈渊一进县衙便吩咐衙役叫来他过来问话。
“大人,这暴民反动可刚过去没多久,谁知道这群饥民进来有什么目的,如果他们突然反叛,那县城可就危险啦!”李赋望了望陈渊,见他年不过三十,不禁有些轻视,连说话语气都有点冲。
这也难怪,这县令突死,按理讲他这个县丞,一县的二把手,最适合接任,不想上面发了什么疯,竟另派了一人来接任,派就派把,还派了个如此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他实在有些不服。
“李县丞,你以为那些高墙真能阻止百姓暴动吗?高墙能圈住人,却不住人的心,你把他们拒之门外,他们得不到吃的,照样还不得反。”
“那他们进来,不也还是没吃的吗?”
“怎的没有,县里粮仓内不是现成的粮食吗?”
李赋见陈渊想动粮仓,不禁一笑,道:“大人,你可得想好了,粮仓的粮食可也没多少,最多够灾民吃个十来天,一但没了,我们可能连义勇营的兵粮都拿不出来,到时候那些大头兵暴动起来,我们可就彻底完了。”
陈渊柔了柔脑袋,这事他也考虑过,不过眼下情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于是坚持道:“先这样吧,以后的事再想办法。”
李赋不语,答应这就去办,然后便退了下去。
陈渊仰躺在太师椅上,放松了下身子,这新官上任三把火,事多的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来人啊,把主簿叫来。”他又正了正身子,准备继续办公。
不一会儿,本县主簿王本道进来了,他先是拜了一声“大人”,然后直起身子听候陈渊的问话。
“这县里到底还有多少钱银。”虽然之前已经从县丞那大致了解了上清的财政状况,不过陈渊还是想从主管这块的主簿那了解下具体情况。
“大人,本县库房还有银不过百两,至于粮吗,也不超过三十石。”
“这么少?”了解到具体情况,陈渊心里也是一阵焦虑,这点粮供灾民吃十几天,看来县丞还是保守估计了。
陕北之地近几年的灾害,让这的田地无法耕种,百姓无地可耕也没办法纳税,县里财政自然是吃紧,不过,在这个时代,有那么一群人,即使天再旱,田再怎么无收成,他们照样吃得油光满肚。
“桑条无叶土生烟,箫管迎龙水庙前。朱门几处看歌舞,犹恐春阴咽管弦。”从古至今,干旱是饿不死地主们的,他们那的钱粮或许比县里库房还多。
陈渊想了想,问起王本道:“上清可有什么大户之家。”
陈渊本意是找那些大户人家捐些钱粮,但主簿王本道却会错了意,以为他要索贿,毕竟,这是官场的贯例,也怪不得他想歪。
“原以为你是个难对付的主,不想也是个人头狗面的东西,”王本道内心暗想,“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我多费心思了。”
他连忙道:“回大人,这上清县内有四个大户,钱王赵袁,这几家不仅家底硬实,而且官面上也有些门道,所以大人要想与本地乡绅进行会晤,首先得从这几家下手。”
“好,那便麻烦你替本官跑一趟,联系联系他们。”
“是。”王本道应了一声,随后就退了下去。
出了衙门,他径直走到一暗巷内,那有一小役正猫在里面。
“告诉你们家老爷,联系其他几家,准备些硬货,照原先的办。”
“好的。”小役轻呼一声,滋溜溜地又往巷外跑去。
王本道望着小役远去,嘴角一扬,笑了起来。
几日后,陈渊收到乡绅们的联名请柬,请他到醉乡楼一聚。
“这个王本道,办事还挺快。”陈渊拿到请柬,不禁笑道。
当天傍晚,他衣着素衣便服,和主薄王本道,县丞李赋一同前往醉乡楼。
陈渊本想就这么过去,但李赋却是坚决要求带衙役护卫,没办法,他只好让几名衙役跟着他们前去。
当三人来到醉乡楼时,这里早聚集了一群本地乡绅,他们见三人到来,一齐起身拜见。
待众人入座,酒过三巡后,陈渊也不再与他们胡搅蛮缠,直接开口道:“众位乡绅父老,今日我来赴宴,别无他求,只为全县饥荒灾民谋一点口食,还望各位慷慨解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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