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本是荣城内的一名女学生,后来被人割去舌根,刨出心脏,制成了药引,她见她资质不错才在她魂飞魄散的刹那出手将她救下,然后放入楼兆楠体内吸食阳煞……
一年不见,赵初心有些意外的抬眼。
“你已经可以说话了?”
“是的,主人。”
小雨点头,她在楼兆楠体内吸饱了阳煞,如今已经有了实体,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弱小得无法保护她的阴魂。
赵初心笑了:“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让你去办。”
小雨:“一切谨遵您的吩咐。”
元月一晚上没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又去了趟顾家,听说被顾家赶出来后又去找了石长老,可惜元月人微言轻,几个长老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元月很清楚,要顾明芳承认自己撒谎是不可能的,元秋这回必死无疑。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心中充满着恐惧与绝望。
*
下午两点,元秋被几个青年带出囚室,他们用铁链烤住他的脖子,拖狗一样的往后山走。
元月亦步亦趋的跟着。
元秋一天一夜没吃过饭,浑身酸软,脸色蜡黄。
元月瞧他辛苦,想喂他喝点水,可人还没靠近便被一股大力推走。
小青年怒斥:“滚开,别在这碍手碍脚。”
元月也是一天没有吃喝,眼前一花,跟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元秋看到姐姐被欺负,像野狼一样凶狠的道:“你们谁敢伤她!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也许是元秋的表情太过狰狞,几个青年顿时没了声音。
元月趁机爬起来,拧开水壶喂他喝,看着元秋小口喝水的样子,忍不住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什么,都是命。”元秋左顾右盼一番,问,“初心在哪?”
说起这个丫头元月就有气,但当着元秋的面不好发作:“她忙着……没来。”
元秋:“忙我的事?叫她别瞎折腾了,姐,如果我去了,你找个人嫁了吧,然后我求你个事,在这之前,你把她送回家去。”
元月一愣,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别人的事:“送什么,你一定没事。”
元秋:“姐,我认真的,她来的时候穿得多体面,大概也是好人家的姑娘,我要是死了,你就把她送回去,别耽误了她一辈子。”
元月抿着唇,她实在替元秋不值,那女人根本不管他的死活,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愿意来见……也就元秋那傻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她。
元月忍着夺洭的眼泪:“她是你的人,要送你自己送。”
元秋急了:“我都这样了,还怎么送。”
元月:“我不管,反正我不送。”
元秋:“……”
青年:“你们聊够了没有,快走,别耽误了时间!”
下一秒,他将绳索重重一扯,元秋一个踉跄被动的往前走。
顾明芳远远的看着这一幕。
唇边勾出一抹冷笑,虽然家里人都不让她来,可她还是偷偷来了,她要好好的看着,看着这个不识抬举的男人被行刑的过程。
眼看着元秋和那些人走远,顾明芳跳下石阶打算抄小路往后山走。
刚转身,面前便多了一道身影。
那人悄无声息的来,安静得甚至有些诡异。
“你……你找我?”顾明芳吓得心头一跳,心想这小丫头怎么走路没声。
“嗯。”赵初心淡淡的点头。
“找我有事?”顾明芳微笑着问,哪怕她极度不喜欢这个丫头,但她也不会忘记维护自己善良大度的形象。
赵初心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顾明芳被她那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又问了声:“你到底有什么事?”
赵初心依旧不作声,只是踮起脚,对准她的眉心轻轻一点。
顾明芳被她轻轻的戳了一下,只觉得心神一荡,过后眼前一暗,她居然看到一只黑色的大老虎!
那老虎像雾又像影,漂浮在小丫头身后。
顾明芳像是整个灵魂被抽了出来,手脚无力的同时意识渐渐涣散。
然后她听到一道清脆的声音。
“去吧。”
老虎发出一声咆哮,化作一团浓雾钻入她的眉心。
*
下午,后山上挤满了人。
村里已经有好几十年没公开处死过人,所以几乎村的人都来了,就为了看个热闹。
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元秋五花大绑的跪在一片平地上,元月隔着十步远的距离,在围栏之后哭成了泪人儿。
几个强壮的青年挥着铲子在一旁刨坑,李长老走过来,拍了拍元秋的肩膀。
李长老长叹道:“阿秋,李伯也算看着你长大,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唉,等下到地府,你好好求求阎王,让他给你投个好胎,以后好好做人。”
元秋目光冷到极致,就连从前和元家交好的李伯都不信自己,这村里还有谁信自己?今天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
元秋扫了眼围观的乡亲,在这些或鄙夷或惋惜的嘴脸中,却始终找不到他最想见的人。
灵兽村的青年强壮有力,三两下就刨出一个五米深的大坑。
石长老冷冷的看他一眼,挥手:“推下去!”
元秋感觉到有人过来抓他,还有元月的叫声。
“阿秋!阿秋!不要啊!求求你们放过他!要埋就埋我吧!”元月使了吃奶的劲儿喊,边喊边推搡拦着她的人,最后居然给她挣开了。
她拼命的往土坑边跑,没跑两步又被人拦住,一番挣扎下来,衣服也乱了,胳膊肘,膝盖上是土和血。
石长老颇具威严的怒斥道:“再闹,连你一起埋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元月的心事,她“嗷呜”的哭出声,扑上前拉扯石长老的裤脚:“埋我吧,我用的我命换阿秋的命,石伯,我求你了!”
石长老面露难色,只能叫人把她拉下去:“别闹,元秋意图强、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是你哭两声就能算数的,以命换命?你当长老会的决定是儿戏吗?”
下一秒,元月被几个青年拽着胳膊带出围栏外。
李长老听着她在那哭天喊地的声音,不忍的别过眼。
石长老:“动手吧。”
“不!不!”
元月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丢进深坑,可她除了大喊大叫,却无能为力。
有人一铲一铲的往他身上抛土砂,他的眼睛努力的睁了又闭上,不死心的搜寻着人群中的身影。
正当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柔美的嗓音。
元月循声望去,居然是明芳?
“不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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