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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表姐走后,周妈妈就疯了。
她畏缩在角落时而惊恐,时而傻笑,而且总和人有老虎咬她。
晚上陈佩佩过来了一趟,她屏退丫头,在床边坐下:“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赵静对你了什么?”
提到这个名字,周妈妈浑身一颤,她摸上已经失去知觉的右腿,悲惨的恸哭。
陈佩佩皱起眉:“别光顾着哭,有什么委屈和我,我自会替你做主!”
周妈妈痴痴傻傻的摇头,像是真的疯了,除了哭,只会零零碎碎的吐出两个字:“妖……妖怪……”
陈佩佩见问不出个所以然,又叫来茉莉,赵静喂周妈妈吃粥的时候丫头们都在场,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医生也来检查过那碗粥,只是普通的白粥。
难道真是鬼魅作祟?
陈佩佩眼看着天色已晚,只能叫茉莉顾好周妈妈,自己则回了房。
谁知到了半夜,茉莉去了趟厕所的功夫,就没了周妈妈的踪迹。
众人找了一夜,第二天才在池塘边发现她的尸体,原来她是趁人不注意,挪着一条腿出了屋子,投湖自杀了。
陈佩佩伤心过度,也跟着大病一场。
她想到赵静那丫头,她做主母以来,统管家中大事务,管教严厉,赏罚分明,几十年过去,府中一直风平浪静。
直到……家中来了个外姓人。
陈佩佩目光一冷。
赵静是穆如玉带回来的人,身上有蒋兰的玉佩,那模样长得也与媚娘有八分相似,所以李家没人怀疑过她的身份,李彦霏也从未想过要派人去平安村调查清楚。
陈佩佩对着灯光细细思索一阵,叫来刘管事。
一周后。
李彦霏处理完公务回房,打算直接洗漱睡觉。
房门一开,他看着妻子那张没什么喜怒的脸,诧异的问:“这么晚还没睡?”
陈佩佩的脸有一半沉浸在阴影中:“我有事和你。”
李彦霏脱去外衣:“什么事?”
陈佩佩:“起这事我也有责任,是我这个主母过于疏忽,没叫人调查清楚,才会惹来这么多事端。”
李彦霏皱起眉:“别卖关子,你有话直。”
陈佩佩冷下脸:“前几日我叫刘管事去了趟平安村,这一打听,才知道我们这个外孙女不简单。”
“她一个孩儿,怎么不简单?”李彦霏愣了下,停下脱衣的动作。
陈佩佩:“老爷还不知道吧,这丫头是克亲命,原来不是赵家将她赶走,而是她把赵家的人克死了!”
本来还剩个赵老太,谁知前不久,有人路过赵家,才知道赵老太死在院子里,那尸体臭了三天也没人知道。
“自从她来了以后,家里接二连三的出现怪事,甚至闹出人命,这丫头邪门的很,留不得!”
陈佩佩见李彦霏忽然沉下来的脸,趁热打铁。
“老爷,你听我一句劝,那丫头是煞星转世,生来克亲克友,克夫克子,再留着她,我们都会被她害死的呀!”
“胡闹!”李彦霏沉默良久,怒斥道,“夫人缘何如此迷信!赵家人的死和静儿有什么关系?她才多大,假如真是克亲命,我可是她的亲外公,怎么就没见她把我克死?”
“老爷,正是因为你是她的亲外公,我才担心,鬼神之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早做准备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等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切就晚了……”陈佩佩苦婆心的劝。
李彦霏的脸色更沉:“我知道周妈妈的死给你造成很大的打击,可这件事与她无关,你不该迁怒到她身上……”
陈佩佩咬咬牙:“老爷……”
李彦霏长叹一声:“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但楼家和我们毕竟有婚约,楼大帅那个人,也不是我们李家惹得起的,你再忍半年,等她出嫁以后,一切自然会恢复如常。”
陈佩佩慢慢握紧拳头,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
不错,赵静那死丫头有楼家撑腰,正因为如此她才不敢动她……
难道真的只能忍半年,等她嫁人?
她不甘心的收回目光:“但愿如此吧。”
陈佩佩在李彦霏那吃了瘪,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第二天就病了。
李彦霏没管她,一大早出门巡视商铺。
陈佩佩心里不痛快,醒来后下意识的喊了声“周妈妈”,完才想起周妈妈已经死了。
她心中又是一痛,捂着胸,吩咐屋里的老妈子:“去给我端盆水。”
黄妈妈心翼翼的端来一盆温水,伺候陈佩佩洗漱,见她几句话便咳嗽个不停,问道:“老太太,要不要吩咐厨房,熬点祛风寒的汤药?”
陈佩佩看她一眼,又咳嗽两声:“去吧。”
黄妈妈立即去吩咐厨房,等她端着一碗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陈佩佩伏在榻上的身影。
陈佩佩虽然生病,可她病得极美。
披着一头乌发,柳眉似蹙非蹙,白皙的脸庞虽未上妆,却比宝玉还要剔透光滑。
黄妈妈敛下眼,发现最近老太太的容貌越发的耀目了,可这种美貌,落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身上,真的合适?
黄妈妈毕恭毕敬的送上汤药:“老太太。”
陈佩佩接过,只喝了一,便“呸”的一声吐出来,手中的瓷碗应声落了地,发出好大一声动静。
“这是什么药,那么苦!”陈佩佩抬起手,狠狠抽她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如果是周妈妈,一定会在汤药旁放几颗山楂!
黄妈妈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收拾一地的碎渣。
杜文雪端着一个托盘进来:“妈,您消消气,不值得为这些人气坏了身子。”
陈佩佩冷哼一声:“现在的下人,想找个像周妈妈这样贴心的真是太难了……”
杜文雪跟着轻叹一声:“我听您昨夜受了风寒,特地叫厨房熬了汤药,快趁热喝了吧。”
陈佩佩拧着眉头:“又是这些苦药。”
杜文雪:“良药苦,您喝完药再吃点山楂,就不会觉得苦了。”
陈佩佩吃了一颗山楂,咀嚼着那阵酸甜的滋味,满意的点头:“还是你贴心。”
杜文雪笑笑,看着婆婆把汤药喝了,体贴的用手帕替她擦嘴:“也不知怎么的,最近家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连个安生日子都不让人过。”
陈佩佩冷冷一哼:“自从家里来了个外姓人,怪事确实多了。”
杜文雪默默看她一眼,:“妈,您这些怪事会不会和乡下流传的一种法术有关?”
陈佩佩愣了下:“什么法术。”
杜文雪:“听在静儿的老家,流传着一种害人的厌胜之术,通过诅咒或祈祷可以压制住厌恶的人,甚至还可以取走那人的性命。”
陈佩佩:“她一个女孩,还能有这种本事?”
杜文雪掩着嘴笑道:“谁知道呢?不定您让人去搜,真能在她的床底下搜到一个鬼娃娃呢。”
陈佩佩不作声了,她盯着儿媳妇瞧了半天,忽然勾起唇:“那真要好好的搜一搜了!”
------题外话------
嗯,老妖没露脸,咱们要铺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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