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双深深呼吸几次,才稍微平复自己的心情,这里不是他们继续争吵的地方,既然夜北歌已经说出了心里话,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如何做了。
“谢谢王爷的恩典,无双就算是肝脑涂地也不会忘记,王爷且请回去,无双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凤无双冷静下来,恢复以往的冷漠,这次的冷漠带着那种划清界限的,失望到最后的绝望的神态。
夜北歌过了半晌才听懂凤无双的话,他也醒觉自己刚才所说的话已经刺伤了凤无双的心,他想为自己解释,他的手伸出去,想握住凤无双的手,凤无双的动作更快,身子转开,夜北歌的手落空,他急切想为自己的刚才的言语解释,无双的手已经伸出来。
“小野猫,我们之间并不是什么恩德不恩德,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有些事情是不用说的,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夜北歌冲口而出,本来想说出那几个字,不想他的眼睛扫过凤无双后面的墙,他隐隐见到一副画卷,画卷中的美人正是凤无双,想到这是凌云志的房间,他立即明白。
他气冲冲地想越过凤无双,抓住她身后的那幅画,不想他的手过于贴近凤无双的脸颊,在无凤双看来,他是激怒之下,想伸手掌掴自己,她的眼神直了,一手挡开夜北歌的手,夜北歌被凤无双的力道撞在一边。
“凤无双!”夜北歌怒喝,他的目标不是凤无双。
“请王爷出去,凌云宗是和毒医门结盟,不是与秦王殿下结盟,请王爷无事速速离开此地。”凤无双冷着一张俏脸,她此刻的心境已经是腊月飞霜,或者那个梦境不是幻想,而是真实的现实,自己前世和今生的下场都是一样,都是孤独终老。
“小……”夜北歌的手再次伸出去,凤无双还是避开,而且她的长裙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气,夜北歌往后急退,凤无双释放出来的不是香气,而是毒气,而这种毒气,是凤无双最近全新研发,解药只有凤无双自己才有。
“无双,你的心好狠。”夜北歌走到门边,扶住门框,再回头看一眼凤无双,凤无双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而空气中的香气更加浓郁。
夜北歌走出去,大门甩上门,差点就把整个门板拍烂,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凤无双眼中蓄满的泪水落在地上,她可以清楚听到夜北歌在外面故意大声嚷道,要暗一暗二他们全部跟着他走,离开凌云峰,从此再也不回来。
凤无双的眼泪好像断线的珍珠不断地往下掉,她咬住自己的嘴唇,任凭自己咬破自己的嘴唇,都不让自己哭出声,她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听到自己在此处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凤无双哭累了,她站的太累了,昏倒在地,等到她醒来,她竟然发觉自己已经睡在自己的房间的床上,而凌凤正背对着她,抱着孩子在玩,而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什么都看不到了。
“凌凤,你怎么会在这里?”凤无双撑着坐起来,她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过了半晌,她紧紧抓住床柱子,才坐起来,凌凤见到她起来,却把孩子放在一边,并没有让凤无双看孩子。
“吴风,你这个坏蛋,你瞒我们太久了,要是我知道你就是吴风,我……”凌凤想起以前和吴风相处的日子,想起吴风为凌云宗所做的一切,心里百感交集,想不到吴风竟然是女的,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当然不能告诉凤无双,其实当初自己对吴风也有点动心,她本来想等到回到凌云峰之后才和吴风说起这件事,不想吴风一直不回来,等到回来之后,竟然是女儿身,她心里也不知道应该是埋怨凤无双,还是要憎恨吴风。
只是见到凤无双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孔,凌凤的心里真是恨不起来,她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她还是决定要喜欢凤无双,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吴风是男女之情,还是自己的母性本能的照射,从小都是师父和哥哥照顾自己,好不容易有一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师弟,她觉得自己的照顾别人的本能被发挥出来了。
“我也不想瞒着你们,不过事出有因,我也不会要求你们原谅。”凤无双并不是那种能够拉下脸求人原谅那种人,而且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给我们凌云宗立了这么大的功,我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你?行了,凤宗主,我会好好照顾孩子,你不用担心,你昨天晕倒之后,是师父送你回来的,你感染风寒了,需要好好休息,师父特别交代,等你醒来粥,一定要喝下这碗汤药。”
凌凤从火炉上把一直用小火炖着的药汤端过来给凤无双,凤无双闻见药丸里确实是治疗风寒的药材,而且都是名贵的药材,看来凌云志为了治好自己,非常尽心尽力。
“我睡了一天,有什么事情发生?”凤无双想起凌云志受伤休养,自己昏迷,万一凤栖落找上门,对凌云宗大开杀戒,自己就会难辞其咎。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就是秦王殿下离开了,他说有急事要走了,他带的那几个脸黑黑的侍卫都走了,一个都不剩,我师父想挽留秦王殿下,想告诉他你的病情,师父还没有开口,秦王出手就想要了师父的性命,师父的话没有说的出来,他就走了。”
凌凤并不知道凤无双和夜北歌之间的关系,在她看来,夜北歌不是一个好人,居然想伤害自己那么善良的师父,她对夜北歌就没有什么好感,说起夜北歌也是极为不悦的神态。
凤无双端着药碗的手抖了几下,她醒了之后忘记了之前和夜北歌争吵的事情,她还想着夜北歌就在自己的身边,什么事情都为自己做好,不用自己担心,想不到他这次是来真的,他真的带着侍卫走了,离开凌云峰了。
这次,他是说到做到了。
“凤宗主,你都喝了吧,要是你倒了,我师父就要重新再做了,师父可是亲自上山去采摘草药为你熬药的,他的手都被刮出很多条血印了。”凌凤见状,赶紧帮凤无双端紧药碗,她心疼师父为了这碗药汁花费了很多的功夫,要是凤无双洒了,该是多可惜。
凤无双看着凌凤,凌云志有一个如此关心他的徒弟,他此生都算值得了,但是自己呢?除了那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自己还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原来以为可以依靠的人,已经走了,一个字没有说就走了,他走的如此决绝,好像留在自己的身边是一件让他厌恶的事情。
想起来也是,他贵为秦王殿下,要什么姑娘没有,自己除了会炼制丹药,有一身的武功,还能做什么?娶妻求贤淑,自己这种整天只会东奔西走,收买人心的女子,有哪个男子会喜欢?她苦笑着摇摇头,或者他回去找婉君了,婉君那种温婉柔嫩的女子才是每个男人理想中的妻子吧……
想起婉君,凤无双的心里隐隐作痛,他终究还是回到婉君身边了吗?他去了哪里?他做了什么?他有没有想起自己?
凤无双的思绪放开,她虽然不愿意承认,还是不能承认,自己已经习惯他在自己的身边,一旦不在自己的身边,她就会想念他,可惜,她已经没有机会告诉夜北歌,就算夜北歌在自己的面前,她也说不出口了。
外面喧哗的叫声吵醒了凤无双,她回神过来,夜北歌已经走,她还在凌云峰,要完成剩下的事情。
“凌凤,你带好孩子,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凤无双干净利落地说道,既然别人不能依靠,她只能依靠自己,就算是头痛欲裂,她也要站起来。
凌凤也觉察到外面的情形不对,她知道自己在场帮不上忙,她抱着孩子出去了。
凤无双喝了那碗药,调息运气,稍觉好转,她就穿上粉红色的绢纱百褶长裙,腰束深红色的绣花腰带,头上簪上花瓶里插着的新鲜的红色百合花,整个人顿时如同出水芙蓉,飘然若仙,长及腰及的长发泛着点点的碎光,盈盈闪闪。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特意挑选的粉红色,总算是掩盖了脸上的苍白,她不会让任何人看出自己心里的秘密,她还是毒医门的宗主,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微微昂首走出房间,她循着那股微弱的腥臭味来到后山,果然,凤栖落已经在等着她。
和上次匆匆一见面,无心观察不同,这次凤无双看到凤栖落此次身穿深紫色的贴身长裙,虽然容貌还是骇人,身材确实凹凸有致,玲珑浮凸,令人遐想万千。
凤无双庆幸没有忘记凤栖落的性格,自己的打扮足以激起凤栖落的怒火,自己也可以暗中帮助唐少宗,她长出一口气,走上前对着凤栖落的背影就是一记弹指,一个药丸从她的手指飞起,破风飞向凤栖落,直指凤栖落的后背的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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