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瓷碗,看着里面冒着热气的水,凤无双仔细的分辨着瓷碗上毒药的成分,发现这毒药竟是凤无双在擎天大陆所遇到的最霸道的毒,只要喝进去一点,便会永远的沉睡。
见凤无双只是端着瓷碗,老妇人眼神有着不悦之色,给自己也倒了一碗热水,像是要证明热水是没有问题的,也不等水凉一些,便直接喝了一大口。
凤无双自是看到老妇人的举动,不禁挑眉问道:“大娘,水这么烫,你直接喝下去,不会烫伤自己吗?”
老妇人呵呵的笑着,又喝了一口热水,说道:“常年在雪山里生活,早就习惯了。外面寒气这么重,自是要经常喝热水来驱寒的,这嘴和喉咙,早就烫出了茧子,再热的水也不觉得痛了。”
凤无双了然的点点头,没有错过老妇人被烫红的舌尖,依旧端着瓷碗,笑道:“小女子不如大娘这般的耐痛,所以还是等水凉了再喝吧。”
“你要是嫌水太烫,老婆子帮你拿到外面去冷却一下。”老妇人说道。
“怎么好意思一再麻烦大娘,就当是暖暖手好了。”凤无双拒绝道。
“不麻烦,来者是客嘛。”老妇人说着,便接过了凤无双手中的瓷碗,慢悠悠的朝外走去,嘴里嘀咕道:“上一次来客人,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老婆子年纪大,记不清楚了。到底还是年轻好啊,瞧那皮肤,水灵的让人想咬一口。”
在老妇人转身之际,凤无双懵懂的眼神,恢复了原本的冷清,紧紧的锁定住老妇人的背影,竟是不知道这老妇人的功力几何。
低下头,看着还在汩汩作响的热水壶,凤无双取出一颗药丸来,捏碎放入热水壶中。
无色无味的毒药,能够将一头大象麻醉的量,只要能沾染到老妇人的肌肤上,即便不喝下去,也是一样的效果。
或许是真的怕茅草屋的门被吹坏,老妇人走出去的时候,将门也带好了,凤无双便起身观察着茅草屋的每个角落,在那张破败的木床下,发现一块可以撬动的石砖,只是凤无双还来不及查看,便听到老妇人念念叨叨的声音传入屋中,只能坐回原位。
“辛苦大娘了。”凤无双笑意盈盈的接过瓷碗,有些皱眉的说道:“这水有些凉了,大娘不介意小女子倒掉一半,再对上一些热水吧?”
“不介意,老婆子来帮你。”老妇人十分有耐心的说着,并且按照凤无双的意思,重新兑了一碗温热的水,又递给了凤无双,说道:“这次水温适宜了,姑娘快喝了吧。”
“大娘的手好冰,一定是帮小女子凉水的时候冻着了。”凤无双关怀的说着,漂亮的眼眸呈水润之色,歉意的道:“大娘快喝碗热水暖暖身子,否则小女子如何好意思再留下。”
“你这姑娘,倒是个心善的。”老妇人一笑,满脸的皱纹都堆积在一起,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一些,却不知常年不笑的她,笑容诡异的很。
“大娘才是心善之人。”凤无双嘴甜的说道。
老妇人倒了一碗热水,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催促道:“姑娘,快些喝了吧。”
“好。”凤无双点头,端起瓷碗来,粗糙的瓷碗在她手中,显得那般的不般配。
当瓷碗放在嘴边,凤无双看见老妇人眼中闪过的一抹精光,便仰首假装喝了一口,随即说道:“大娘,小女子不习惯喝白开水,让大娘白白的劳碌了。”
“无妨。”以为凤无双喝了一口,老妇人便呵呵的笑了起来,随手将瓷碗放在一旁,双手交握在胸前,目光贪婪的落在凤无双的脸上,盯着她看。
“大娘,可是小女子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凤无双眨了一下眼睛,并抬袖擦拭了一下脸庞。
“老婆子是见姑娘生的面如雪,五官又精致,在想着先吃哪里,才能多看几天呢。”老妇人说着,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
“大娘,你是在开玩笑吧?小女子是人,这人怎么能吃人呢?”凤无双故作紧张的问话,还有向外移动身子的倾向。
“老婆子从来不开玩笑,姑娘你年纪小,没有吃过人肉也是正常的。”老妇人张口笑了起来,一口黄牙已经掉了几颗,更显恶心,“看在姑娘生这般好看的份上儿,老婆子我就成全你一次,分你一口吃食。这次,咱们就先吃了你的右腿,等过几天,你的伤养好了之后,再吃左腿,然后再吃手臂……”
说到吃食,老妇人忍不住的吞咽着口水,嘴里啧声道:“好久没吃过鲜嫩的人肉了,这一次一定要留着慢慢吃,老婆子虽然能分你一口,但也只是一口,可不能贪了。”
凤无双惊恐的看着老妇人,仓皇的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口的方向跑去,嘴里喊道:“大娘,小女子的肉不好吃,太瘦了,没有几两肉的,大娘还是……啊。”
凤无双话还没说完,便被老妇人随手抄起来的瓷碗击中了后脑,应声倒地。
咚的一声,凤无双完全没有卸力的栽倒,但老妇人击打的那一下,却是避让了要害,以免真的受伤昏迷。
见凤无双晕倒,老妇人怪笑一声,走到床边去,将凤无双之前查看到的青砖掀了起来,按下了机关,便见原本尚算结实的地面,朝两边闪去,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冰洞。
转回身,老妇人不费力的将凤无双给提了起来,将她头朝上的顺在冰洞口,随即松手扔了下去,任由凤无双自己滑落,老妇人这才如同坐滑梯般的下了冰洞。
身体与冰面摩擦,让凤无双感觉到刺骨的寒凉,可这时候她又不能运功抵御寒气,只能任由身体越来越冷,微微睁开的双眼,看到的是一闪过的冰墙。
待下滑到了平地,凤无双闭上了双眼,看到的是一幅幅姿态各异的尸骨,从骨骼来看,男女老少皆有,这个老妇人至少吃了上百人。
此刻,凤无双并不关心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而是很想知道老妇人喝了那碗加料的水,为何这么久还没有被麻痹的迹象。
难道在阵法中的人,对毒药是免疫的?
紧攥着手中的一方帕子,凤无双在烤火之际,便已经对老妇人下过一次毒了,那时候老妇人便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人老了,今儿就吃水煮人肉好了,也不怕牙口不好,会嚼不烂。”老妇人下来之后,自说自话着,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凤无双,对着那些尸骨说道:“你们快看,老婆子今儿给你们带来新伙伴了,还是个漂亮的女娃子,大家可不能欺负新人,否则老婆子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着老妇人说完话,凤无双好像听到了有骨骼扭动的声音,而且绝对不是她身边的老妇人。
莫非,是那些尸骸?凤无双心内一紧,对于未知的事物,她没有把握能活着走出去,尽管凤无双并不惧怕死尸。
老妇人与那些尸骸说了一会话之后,便走到一旁的案台边,开始磨刀霍霍,准备灾凤无双这只羔羊。
趁着老妇人专注于磨刀之际,凤无双再次的睁开眼睛,扫视着那一百多的尸骸,却发现这些尸骸竟与之前有些不同,虽然大致的姿态不曾改变,可细节上却是有着变化的。
比如,有些尸骸头颅的角度倾斜了一些,有些则是下颚又低了一些,有的甚至是展开了原本握紧的拳头。
这个认知,让凤无双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而她可以笃定自己没有看错。
“姑娘,你喜欢吃清煮的,还是加点辣子?”老妇人磨刀的动作放缓了些,问道。
凤无双闻言,赶紧闭上眼眸,在没有想好对策之前,装昏迷方能更有生机。
“年轻人,大多喜欢吃些口味重的,老婆子今儿便在汤里加点辣子,也好让你去去寒气,免得还没等吃完,就已经成为死人了。这冻肉,可是没有鲜肉来的味美。”老妇人自说自话着,已经开始动手去煮汤。
说是煮汤,其实就是烧上一锅的热水,放里几个干辣椒,又加了一点盐巴。
老妇人的行动很慢,一锅水竟然烧了大半个时辰,才烧开,这才慢悠悠的起身,握着砍刀朝凤无双走来,弯着腰看着凤无双,说道:“老婆子见惯了各种容貌的人,在面对疼痛和死亡时的恐惧模样,还没见过这么娇滴滴的女娃子是什么样,今儿可要好好看看,说不定这辈子是再也遇不到喽。”
老妇人说着,便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尚算精致的瓷瓶来,放在凤无双鼻下,想要弄醒凤无双。
一股恶臭之味传来,凤无双无法形容那是什么味道,呛的她想要咳嗽,却只能强忍着。
“咦?”晃动了三下瓷瓶,依旧不见凤无双有转醒的迹象,老妇人不免迟疑起来,自己闻了闻那瓶解药,说道:“人老了,连味道也分辨不出来了,这瓶解药留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坏掉了。”
说着,老妇人便将瓷瓶往地上一扔,直接上手,一巴掌就要朝凤无双的脸上扇去。
“恶毒的老妖,你也配称之为人?”凤无双冷笑一声,在右手挡住老妇人的手的同时,左手捏着三枚银针,直接刺入老妇人的几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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